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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口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娘子,说句实在话,我虽然心里是急着想见宫里的jiejie,可我心里也明白,你是我的娘子,你才是以后要陪我共度一生的人。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因为现在你在我身边还好好的,所以我才一门心思的想着要去见见从没有见过面的jiejie。等见到了jiejie,确定她和小外甥都安好,我就能彻底放心,以后都安安稳稳的和你一起过日子。”“那要是他们不安好呢?”春枝轻声问。柴东就是一顿。春枝也忍不住咬唇。看梁王那架势,她真不觉得这对母子的状况有多好。更别提他jiejie以奴婢的身份入宫,虽然后来得皇帝宠幸,还生下了梁王。但是,梁王都这么大的人了,她却只是一个嫔!跟着柴东一路走来,她早不是当初那个眼界狭窄、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了。宫里妃嫔的排序她大概也了结一些,就像梁王母妃这样的人,在生了孩子后的确是会封嫔,但儿子现在都这么大了,马上都要成亲了,她就算熬资历也该熬上妃了才对。可是看现在皇帝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给她升位分的打算!这其中的意思就很值得深究了。只怕,柴东他爹在中间起的作用十分关键。“他们要是不安好……”好一会,柴东才又慢慢开口,“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们安好。”春枝身形立马一僵。她耳边又传来了柴东的苦笑声。“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我真的没办法。那是我的亲jiejie,我的亲外甥,我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过苦日子。尤其爹娘已经不在了,两位兄长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我就是柴家唯一的男丁。我必须成为他们的靠山,保障他们一辈子安稳无忧。不然,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春枝咬着下唇半天没有说话。柴东就又低叹了口气,他双手揽上她的腰,也没有再说话。再过上一会,春枝却主动开口了。“我明白了。”柴东一顿,春枝继续幽幽说着:“你对你jiejie的心思,不就和我之前对待春雷他们的心思一样吗?为了让春雷春风他们的日子过好点,我也一门心思的为他们筹划了许多。这期间你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一门心思的支持我,你的举动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如今我娘家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好了,我不是那么不知足的人。所以,现在你想帮你jiejie,那就去帮吧,我没有意见。”虽然她心里也明白,柴东jiejie的状况和她娘家的截然不同。一旦决定要帮他们,那他们注定要付出比当初帮扶顾家还要多出至少一百倍的努力才行。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那是他的亲jiejie亲外甥啊!柴东听了,他眼眶也不知不觉湿润了。他连忙将脸在她颈窝里埋得更深。“娘子,谢谢你。”他轻声说。春枝摇摇头,她拍拍他的手背。“好了,睡吧!一觉醒来,就是下一年了。”“嗯,马上又是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老天爷……也真是残忍。”柴东轻声说。明明眼看着眼前的道路越来越宽敞,一切都柳暗花明,他们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了。可偏偏老天爷大手一挥,给他们来了个峰回路转,就又把他们给逼到了死胡同上。现如今,这路竟然还越走越窄了!来年注定会是一个繁忙又辛苦的年成。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咬牙走下去。柴东想着,就慢慢的闭上了眼。这一晚,夫妻俩是怀着满腔的心事睡去的。或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闹得太晚,又心事重重的缘故,他们晚上睡得不大好,因此导致第二天一早他们起晚了。不过好在是大年初一。按照规矩,他们应该在家中拜会长辈才对。可是现在他们远在京城,根本没有长辈可拜。春枝就和柴东两个人遥遥的向着三江省所在的地方磕了三个头,就当做是给王氏拜年、也给柴东故去的爹娘祭拜了。楚旭倒是精神不错。今早吃完饭,他就溜达了出去。等到晌午时分,他兴冲冲的回来了。“表姑爷爷,表姑奶奶,大事啊,外头出大事了!”他跑到柴东跟前,扯着嗓子大叫。柴东今天精神不大好。被他这么吵着闹着,他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他连忙揉揉太阳xue。“有事说事,少扯那些没用的!”楚旭就吐吐舌头。“好吧,就是昨晚上那辆想要撞上咱们的马车,你们还记得吧?我刚才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听到了,说是马车昨晚上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收走了。大过年的街上出了这事,可是叫百姓们好一通人心惶惶呢!不过说起来,这京城的确是比三江省更热闹。大年初一,三江省就算省城里肯定也没多少人了,这京城的茶馆酒肆里却还有好多人。我进去坐了会,就听到说书的人正在说那件事呢!他们消息也够敏锐的,昨晚上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已经被变成故事给人说了!”他一个在省城里长大的人,以前也曾洋洋自得,觉得很了不起。可是这次来京城转了几圈后,他是彻底的尾巴抖不起来了。和京城一比,三江省果然就是个乡下地方!他也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柴东却从他的絮絮叨叨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你是说,那件事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还被说书人在茶馆酒肆里大说特说?”他连忙问道。楚旭忙不迭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柴东顿时眉梢一挑。“那还真是有点意思。”“可不是吗?”楚旭也跟着点头,“按理说,大年三十的晚上,有人喝醉了酒出外纵马然后出事,这也不是没有的事。京城百姓们见多识广,应该早习惯了才对。可是为什么说书人要把这些故事搬出来讲?而且我跟你说……”他悄悄凑到柴东身边,压低了嗓音说道:“我换了好几个地方听了一耳朵,发现那些人对昨晚上的细节了解得还真清楚。就连马是怎么死的,还有马车怎么个碎法,都说得分毫不差。对了,那车堆里果然还埋着一个人。据说,他本来都已经跳车保命了,结果谁知道运气不好,他刚跳下去,马车就压了下来,生生把他给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