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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不枉你家世子疼你一场。”姜钰面露狞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延庆殿可不就在他隔壁老五的隔壁吗。第15章苦rou计姜钰仿佛看到了希望,太子殿下不住东宫,也不与诸皇子一同上课,陛下亲自选了丞相韦学民兼任太子少师,武国公府世子兼任太子少保,平日里除了跟着陛下理政基本上都在宫外的太子府,姜钰出不了宫连见太子殿下一面都难,更别提抱大腿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之人,但机会同样不等人。姜钰在得知太子殿下有可能在延庆殿时当即翻身而起。姜钰走到延庆殿时,徐砺正坐在案桌前,陛下给他派了差事,折子多不好往太子府拿,他又不想与陛下一同处理政事,便让人将折子搬到了延庆殿。福康接到通报,跑出来就见殿门口的小世子搓手跺脚,鼻尖染着一层红晕,估摸着是让风给吹的,小世子面皮子嫩,经不得风吹日晒。“世子怎么在这?”他一句话刚问出来,就见小世子红着眼眶,咬着唇,泫然欲泣,哎呦,瞧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是让谁欺负了不成,世子虽然是质子,但身份还摆在那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福康当即想到小世子今日下午该在章华殿习武的,心中大概有了猜想。可他一个奴才,在太子面前再得脸,那也只是个奴才,不能替主子拿主意。“福公公,我有事求见太子殿下。”福康见他欲言又止,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对着姜钰道:“世子先到偏殿坐一会,奴才去向太子殿下通报。”“有劳公公了。”她垂着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是王世子,从小受着礼仪教养,再委屈也不能失了风度,所以她只能隐忍,可跟在她身后的如梅如兰就不一样了,好家伙,两个小丫头那眼睛挤吧挤吧泪珠子直往下掉,主仆三人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福康瞧着是又心疼又好笑。也不知小世子的丫头都是从哪找来的,前些日子随太子殿下去景平殿里看望世子,当时哭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哭。姜钰坐在椅子上已经喝了两盏茶了,坐在那里轻声抽着气,不发一言,徐砺见她盯着殿内的梁子,目光有些散,指着一旁的翠玉豆糕,温声道:“要不要吃糕点?”姜钰道了谢,捏了块糕点放进嘴里,她爱洁,拿了一方绣了梅花的帕子擦拭嘴,突然手上动作一顿,把帕子塞入袖中。片刻之后福康也回来了,他是去询问今日跟着姜钰一起去听讲的侍读太监,这两个太监是宫中分给姜钰的,对着太子身边的总管不敢撒谎,章华殿内发生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只说了姜钰用午膳时问了他们,宫中皇子及其伴读听讲,凳子可是固定的写了人名,至于下午练武场,他们候的远,听见佟小侯爷嚷着要与世子比武,被世子拒绝了,后来又射了箭,不知怎的一群人说世子身娇体弱,便散开了,只有世子一个坐在椅子上歇息,没多会便说头疼,跟练武场的师傅告假回来了。福康凑到徐砺耳边把那两个侍读太监的话一五一十的同太子说了,太子面无表情,随手翻起一本书道:“世子不必忧虑,徐煊与佟卫放肆惯了,孤会替你做主。”姜钰掀了披在外面的氅衣,愈发显得身形单薄,小声道:“他们并未欺负臣,是臣自己不争气。”晋阳王世子入京,虽人人知道她是过来做质子的,可面上还是要好生照料,彰显陛下仁德,都知陛下从前不爱理朝政,只爱吟诗作对,也就从去年起才开始转性,想做一个贤德的君王,这一转性,便直接从晋阳下手,想做出功绩供后世称赞。如今人来了,陛下却懒得应对,又不能真的任由晋阳王世子被欺辱,让各封地藩王有意见,毕竟陛下还打算过几年再召些藩王的儿子入京为质,若传出晋阳王世子在京被虐待的事,那些藩王便有了拒绝的理由,可陛下向来只会纸上谈兵,他觉得晋阳王世子如今在宫里住着,被欺辱这种事不会传出去,换句话说这小世子的事还得他这个太子来管,毕竟以后这江山是他的江山,那些藩地,早晚是要削的。“世子年纪小,又初来京城,他们几个自小便玩在一处,世子你融不入他们也不是你的错。”姜钰长叹口气:“殿下不必安慰臣,臣在晋阳时父王为臣找了习武师傅,可臣觉得臣是晋阳的世子,也不必武刀弄棒的,只要跟着先生学好四书五经便好了,如今想想还是臣自己吃不得苦,若是臣能下番苦功夫,把身体练的强壮些,也不会生成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抬着眸,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扯着嘴角干笑了一声。徐砺沉默片刻,道:“世子现在勤勉些也不晚。”姜钰不语,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徐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陛下命她与皇子共同受业,可授业的先生分的清主次,自是以皇子为主,她就是勤勉,那也得有人教啊。梁上薄纱被风吹的微微漾起,徐砺本已抽了腰间玉佩,目光触及她身后花屏上的万里江山图,手指顿了顿,将玉佩搁在案上。“世子常居宫中,除了去章武殿,等闲教习师傅是入不了景平殿教导世子的,世子若能出的了宫,孤便为世子请一个师傅教导世子习武。”这句话意味深长,她若是能出的了宫,自己便能花钱请习武师傅,太子这意思是只要她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搬出宫去,让太子看到自己的能力,便愿意接受她的示好。姜钰赶忙站起来行礼:“太子殿下。”徐砺唇角微勾:“世子一年后搬出宫,孤就一年后为你请师傅,两年后搬出宫,孤就两年后为你请师傅,世子师传农先生,武学的不好,也该学了些别的保身之法。”话里还有些调侃之意,姜钰就知道太子面前班门弄斧,多半会被看穿,保持着最后的倔强拍马屁:“太子殿下心善,大恩大德,臣没齿难忘。”徐砺手掌轻轻的抚弄案上的玉佩:“大恩大德,等你出了宫以后再说吧。”姜钰咧嘴一笑:“臣不会一辈子都住在宫中的,最晚也不过是臣娶媳妇,不过殿下可是要助臣。”徐砺缓声道:“京中若有与你年纪相仿,合适的姑娘,孤会替你留意。”“不是,不是。”姜钰连忙摆手:“臣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让殿下替臣保媒,臣现在出不了宫,有些话想要带给农先生,可否请殿下帮忙?”“世子不能只依赖农先生。”姜钰这才意识到太子这是误以为自己要向农先生求助出宫之法,解释道:“臣是想和先生报个信,让他知道臣一切安好,不必为臣挂怀,这信,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