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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心。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留在酒吧了。啧,苦酒入喉,都是心酸泪啊。直到快凌晨十二点半,晏城漾起桃花眼,从沙发上站起,穿了外套,“走了。”大概是某种男性惯有的藏在骨髓深处的直男癌作怪,又大概是为了反驳最初的那个“婚后想通被拿捏住”的关乎家庭地位的问题,他脚步一顿,扬了眉不假思索地:“我媳妇,我说一她不敢说二。”邵崇肆象征性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接着,便是大家不太相信后的嘻嘻闹闹。还没闹起,阿泰推门而入,“老板,警察来了。”………是扫黄。有人报案,说洱馆里涉嫌卖.yin。至于是谁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作为洱馆的老板,晏城只得跟警察走一趟。邵崇肆眼睁睁地看着人被带走。“………”然后在阿泰的“肆哥你快去帮帮我老板”的视线下跟着去收拾烂摊子了。-----------半夜两点。陈锦瑶的电话亮起。紧随其后的就是苹果专有的铃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就显得特别吵。十几秒后,它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床上的人动了动,沉吟片刻,慢吞吞地将胳膊从被窝里移出来,盲人摸象似的往床头柜的方向摸索过去,窗帘是双层的,现在拉上的是薄纱款的,皎洁的月光照进来,泄下一室银光,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地晃人。睁着惺忪的眼,瞄了眼来电显示。被吵醒后的情绪当即涌上心头,无奈地闭了闭眼,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瞧着这誓不罢休的样子,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声音带着点沙哑。未料,对方比她更沙哑,沙哑中带着疲惫。晏城:“喂,老婆。”“嗯,什么事?”陈锦瑶尽量让自己有耐心。通话过程中突然安静了数秒。晏城抚了把脸,摸着因为熬夜长出的刺人的胡须,特沧桑道:“我现在在警局,需要你来保释。”陈锦瑶:“………你犯什么事了?”“涉嫌卖.yin。”第2章第二步回答她问题的明显不是晏城。陈锦瑶眼睛里都要眯出泪来了,百无聊赖地翻了半个身,做了几个拉伸筋骨的动作后,又往暖和的被子里缩了缩,电话那端的晏城正冷静地向她解释事件全过程。枕边的督尼喵呜了一声,起身后踏着优雅的步伐钻进被窝,最后索性整个身子就横跨在她脖子上,当起了自动发热的围脖,尾巴晃了晃,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别闹了督尼。”陈锦瑶很无奈。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了好一会儿,晏城说:“周超那上不了台面的鳖孙我迟早找人弄了他。”“周超是周雪的堂弟?”撸了两把猫后,她清醒了不少,啪一下开了床头灯,“你舍得?”凌晨两点的城市已经陷入了沉睡。没有钢筋水泥下的喧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好半晌,晏城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有什么舍不得的。”晏城和陈锦瑶是相亲后结的婚。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两家家长又急不可耐,在不算太排斥对方的前提下,他们对未来的婚后生活还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看法,聊了不少后因为在婚姻观上的‘志同相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他们的结合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可事实呢,早在婚前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晏家小少爷对周雪情有独钟故事,而这周雪又是霍祁东的老婆。晏家为了彻底粉碎晏城的痴心妄想,也为了不和霍家撕破脸皮,这才给晏城安排打点了相亲,像是场闹剧,晏城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是晏母以死相逼才让他低了头,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还是爱那个女人爱到丧心病狂的男人,有不少与之门当户对的家庭考虑过后都拒绝了这种强强联合,唯独陈家,是自己找上门的。与晏城将爱意闹地满城风雨不同,陈锦瑶爱霍祁东就只有陈家人知道,陈锦瑶和霍祁东是青梅竹马,在霍祁东娶了周雪之后,一厢情愿的单恋注定了伤痕累累。只是陈家人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陈锦瑶已经不是过去的陈锦瑶了。洱馆要歇业一段时间。这是往好听的说的,直白点,就是被封了。周超反咬一口的速度太快,当时措手不及的扫黄确实是扫到的,而晏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背锅侠。陈锦瑶不太明白当初追周雪追的沸沸扬扬怎么就能这么快地化为凉薄甚至嘲讽的“有什么舍不得的”。她猜测,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亦或是劣根性。“所以你可以扔下那只蠢猫过来保释我了吗?”晏城坐在审讯室,长腿笔直地伸着,“啧”了一声后抬手扯了扯领带,脖子扭动两下,耐心终于耗尽。“不能。”陈锦瑶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一点也没有作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情感关怀上的自觉。‘我说一,我媳妇不敢说二’,在邵崇肆他们面前放出的大话这会儿正呈立体音效不绝于耳。偏偏这邵崇肆狗皮膏药一样还就在一旁。晏城:“………”嘶,脸有点疼。大概是拒绝地太干脆导致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陈锦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深更半夜的让女士出去你觉得这绅士吗?反正都在里面了,再呆几个小时也没关系。”顿了顿,安抚道:“耐心点,我明天早上来找你。”“行吧。”晏城垂了眼妥协,语气漫不经心。挂了电话,邵崇肆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淡淡辩不出任何情绪后,倒是想识相点不问太多的。可就是嘴欠,控制不住好奇心:“嫂子来吗?”大多数人的心理都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晏城翘起二郎腿,拢了拢眉,嫌弃地别开脸,过了会儿,才把胸口的这口气撒了出来,语气有点冲,“不来。”闻言,邵崇肆惊奇地挑了下眉,这结果还真没想到。揶揄的视线太过灼热,安静片刻,晏城舔了舔唇,欲盖弥彰道:“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她别来了。”“你什么时候说的,我都没听到啊。”他不吃这一套。“………………”这种刨根问底的行为就跟扇人耳光一样,特别让人不爽,晏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波动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个眼神睥睨过去,言外之意很明显:关你屁事!!!邵崇肆挑了下眉,转移话题,“要不,我捞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