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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城垂下眼睫敛了敛神,淡淡道:“啧,你太会钻牛角尖了,早在你第一次诚惶诚恐时我就该好好疏导你的。”“诚惶诚恐?”陈锦瑶募地伸长脖子,表达异议。然后,又被非常无情地给摁了回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极其冷漠的视线扫过来,带着‘质问’:“难道不是?”陈锦瑶:“………”脑中白光一闪,她忽然明白,这是在秋后问罪。“你对我不信任,你记得当初结婚前我们是怎么达成共识?达成什么样的共识?并为这些共识击掌的吗?”层层施压的三连问,野火渐渐烧过来了。陈锦瑶乖巧式眨眨眼,试图以一己之力浇灭野火。但很遗憾的是,这并没有用。她更是试图让自己掌握话语权,她回想到自己在被抵在门口时说的话,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角,意识到自己要说的内容,视线开始有点躲闪:“我就是做了个梦。”男人锁了眉头,“梦?”“嗯。”陈锦瑶点点头,咳嗽了一声后轻声道:“梦到你最后和别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晏城:“…………………………”若有所思了两秒,“陈锦瑶,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吧?”事实证明,委婉地将自己的不安说出来时,得到的不一定会是对方温和如春风的安抚,相反的,对方还会赠予你一个非常直白的近乎看白痴的眼神。陈锦瑶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莫名心肌梗塞。不过,倒也是松了口气。她伸手揽住晏城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稍稍往下按,自己则配合着仰起头,在他唇角亲了亲,问他:“你老实回答,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其实陈锦瑶自己也很清楚,这答案是肯定的。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那双漆黑有神的眸子。“还好。”晏城眼里的情绪如常,也没什么波动,他大概是觉得她在说可信度为零的胡话,笑了笑,“那你是更傻了,梦是与现实相反的都不知道。”陈锦瑶眯了眯眼,嗯,她突然很想把他踢下床!!!………这真是一场诡异却又正常的谈话。话题到这儿时似乎已经偏离了主题,似乎又还是和主题息息相关的,后面的,不过是延伸开来的支线。有时候直来直往的好处就在于能把主干给硬生生地拉扯回来,而且最神奇的是你还不觉得尬。晏城捋了捋思路,在磨磨蹭蹭间差点又激情燃烧的一刻对此次床上交流进行了总结:“你说的以夫妻为前提培养感情,进程太慢了。”“而且你还畏手畏脚的。”“你那个不知所谓的梦更是在印证……都是没有感情基础惹的祸。”陈锦瑶的双手移到他的腹肌上,闻言,抬了眼。晏城终于再次掰回主旨:“陈锦瑶,我们不如用谈恋爱的方式处处看。”静默片刻,他勾了勾眼尾,又张狂起来:“还是那句话,我老婆肤白貌美大长腿,妄自菲薄个屁啊。”晏城:“我看你太好看,喜欢了。”晏城:“现在正式追你。”陈锦瑶惊讶到目光闪烁:“………”心脏酥酥麻麻的,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然后将它悬挂在半空,随风晃动时,它不得已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跳动不止,缓缓跟上来的是雀跃,雀跃蔓延,又隐隐约约的有几丝喜不自禁。疯了,可真是疯了。男人要是想说情话,总有办法让你招架不住。并且,紧盯着你,看你溃不成军缴械投降。陈锦瑶开启了发散性思维模式。只这一会儿,晏城不满:“哎,我在跟你表白呢,认真点。”建立恋爱关系的第一步,男生主动表白。事实上,陈锦瑶她并没有心不在焉,她短暂地笑了声,听着有点愉悦,好半晌,趁晏城并没有作劲的时候,自己先发制人,想着能够推倒他,自己再跨坐在他腰上,但男女力量悬殊,光有想法光有行动也不行。晏城这厮懒洋洋地眯着眼,稳如泰山。甚至还能在和她周旋时似笑非笑地反问她:“啧,你干嘛?”陈锦瑶弯了弯眼,抚摸他人鱼线的手掌忽然改成了一根食指,轻轻地划过,引起男人紧绷战栗时她就勾着他往她耳朵里吹起,然后,秒变一本正经求学问的表情,垂了垂眼看向被褥下面,明明窸窸窣窣,却没一点实质性进展:“为你的忍耐力鼓掌。”然后,陈锦瑶就看见晏城挑起了眉,半晌,低笑着反咬一口:“噢,你在迫不及待。”陈锦瑶:“………”虽然特别不想承认,但干材烈火却又以虚招相待时,作为女方,也是会感到空虚,从而心生不满的。但这种感受,着实难以启齿。哪曾想,晏城这厮居然是故意的。他翻身下床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作案工具,撕开,然后顶着额头脊背上因为强忍冒出的汗,云淡风轻地说:“给你点教训,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不爽,省的让你在我们俩日子过地好好的时候突然脑抽提什么离婚。”陈锦瑶抱住被子:“????”“你别装傻。”他睨她一眼,却还是解释:“就是明明能够顺其自然你偏偏中途刹车的行为。”“我让你亲身感受一下多伤人。”“………”陈锦瑶捂脸:“你这个比喻不合适吧?”“很合适。”他抓住她的手。陈锦瑶咬了咬唇,心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视线不断扫向男人的某个部位,看起来忧心忡忡。晏城有所察觉后,眸子微眯,随即磨了磨牙,起身,掀开被子,在她手忙脚乱的瞬间,弯腰抱起她。也不算是公主抱,小小的折腾持续到最后,陈锦瑶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撇也撇不开。“先洗澡。”晏城沉着嗓子说。至此,这段以小矫情作为开端的闹剧才算彻底落了幕。第29章第二十九步夜已深,敞开心扉后最适合姓风月之事。美其名曰:先礼后兵!狭小的被磨砂玻璃封闭的只装的了一个花洒必须站着洗的淋浴间内,隐隐约约传出几道暧昧的声音,玻璃门并未关紧,留出一条缝多多少少会溅出来一点水,积少成多后,外面流苏台一圈的地板上也变得湿漉漉的。长时间的温水冲刷促使热气蒸腾,在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形成一道“云雾缭绕”的天然屏障,同时更加模糊了里面亲密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水蒸气哈着的磨砂玻璃上雾蒙蒙的。不多时,因为哆哆嗦嗦地软了腿,站不住,迫切寻找支撑点的陈锦瑶抬起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