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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些人装束虽然一致,但毛发各异,五颜六色,为首站着的是寒新太子的心腹,一头黄发,头生两角,脸色银白,怀疑是龙的近亲。子夕将土洒在地上,拍了拍手,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回身问道:“你们炸的?”黄发魔咧嘴笑道:“小神仙,你命还真大。”子夕道:“你们胆子也还真大,你们可还记得神兵所是天庭的吧。”黄发魔挺挺胸膛道:“杀一个小神仙,天庭又哪里敢插手我们寒新国的事,此事若被天帝知道,说不定他还会陪着笑脸送礼来请我们太子勿怪。”子夕道:“你说的倒也有理,不过天庭并非全部都是懦弱无能之辈,你在我处炸了神兵所,我自当在其位,司其职,捉拿各位。”上次在八荒楼,子夕被寒新太子的几个侍女揍的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却大放厥词,惹得对方好一阵嘲笑:“就凭你?”子夕道:“当然不是我。”他略微一偏头道:“元帅,你有多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一条大黑狗从远处凛凛的奔了过来,他双目赤红,身材健壮高大,凶神恶煞,是名副其实的天狗。心术不正的妖魔都怕天狗,因为他们身上带有正气。这些怕狗狗的妖魔出于本能的就后退了一步。子夕又拍了拍手:“姑娘们,你们有多久没有逮过耗子了?”妖魔们继续惊诧的发现,四面不知何时被十二条猫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她们占满了十二方位,锁成一个牢牢的阵法。如果四面是好手,是值得恐惧的,可是十二方位占的都是小猫咪,好笑的成分大于恐惧。子夕施令道:“对这样的人仁慈就是为祸苍生,你们不必手下留情。”任谁觉得这都是侮辱,可是黄毛见过大世面,这些小不点看起来人畜无害,可细看之下,她们似乎个个有着仙身,却不知何种原因,并未以人身示人,且隐于神兵所。黄毛魔终于开始正视他眼前的人。朴素到毫无特点,灰衣草靴,手无寸铁,面容沉静似水,无丝毫张扬之处,似乎人人都可以欺负上一把。以貌取人又给了他勇气:“动手!”寒新国的妖魔迅速晃出乐器,有琵琶、琴、笛子等等,黄毛魔更拿出一根精致漂亮的玉箫,放到嘴边吹响。十八般乐器上手,各施所长,那叫一个鬼哭狼嚎,毛骨悚然,哀的凄惨,吹的悲凉,弹的伤心,真叫人听了肝肠寸断,想死的心有,想活的心无。笛声吹彻浮云间,裂帛还似珠雪乱。一把胡弦割人腹,万马奔腾撞寰间。想不到这群杂毛还这般附庸风雅,竟是个优秀的舞乐天团。昆山与大魔王隐于低矮的云层间观战,昆山识得那些兵器的厉害,有点按耐不住,想要出手,却被大魔王按下了:“咱们说好了,无论如何只观战。”子夕见众猫咪有些失了心智,便于虚空中化出了他的古琴,浮于空中,立而弹之。古琴声原本是宽阔苍凉的,但子夕为了对抗对方让人听了就想挥刀自杀的魔音,生生弹出万分欢愉之感,让人听了无端生乐,忧思成疾,病入膏肓的人都能暂凭乐声长精神,该下床的下床,该搬砖的搬砖。世间美好的不得了。“舞乐天团”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正错乱之际,十二条猫同元帅群起攻之,将这些号人杀的哭爹喊娘。昆山道:“他cao琴之术竟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黄毛于慌乱之中掏出一个黑袋子,金带束边,布面上绘有符咒,他将黑袋抛于空中,霎那间滚滚黑烟就从袋子中xiele出来,恶臭熏天,闻之欲死。子夕当场就有点遭不住,简直太臭了,他这辈子就没有闻过这么臭的东西,就像是将世间所有恶心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又放在密封的袋子里捂了八百年。子夕闭塞了嗅觉,退后十丈,其他人的反应便没有这般迅速,元帅鼻子灵敏,已经被臭晕在地,仙女猫们也正前赴后继的被撂倒。大家正被这臭味熏的神魂颠倒之际,一声怒喝传来:“是谁在此处放屁?臭气熏天,扰了尊主休息。”☆、掉马甲寒新国的人张狂惯了的,眼中从未有过“惧怕”二字,黄毛张口就骂道:“你他么又是哪个孙子。”那声音沉默了。黄毛以为自己气势滔天,将对方吓怕了,咯咯笑道:“我们奉太子之名,除掉子夕,不管你是哪路鬼神路过,休要来自找麻烦!”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咦?这小神仙就是子夕?”黄毛道:“还不滚。”那声音又道:“这还不行,这小神仙既然叫子夕,那么命就是我们尊主的了,害各位白跑一趟好生过意不去。”黄毛笑道:“我说,你是哪根葱,子夕这命是我们太子的,你们尊主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那声音问:“你真的不肯相让吗?”黄毛:“自然不肯。”“死也不肯?”“死也不肯。”那声音笑了:“你真的是很有骨气,忠心耿耿,在下佩服,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黄毛还未反应他这个不客气是什么意思,脖子上的脑袋就已经被摘了,圆滚滚的脑袋切口整齐,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他的脚边,而黄毛依旧直挺挺的站着,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谁也没看到他的脑袋究竟是怎么没的,又是怎么被摆放到地上的,一切太快,快的只在眨眼之间。寒新国的人大慌,一边屁滚尿流的求饶,一边将黄毛的尸身抬走,卷起一股劣质的黑烟逃走了。如今一代不如一代,顶峰时代早已过去,子夕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法力如此精纯的人了,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窥见一千多年前百花齐放、群英荟萃的光景。而不是拎着一个能放臭屁的袋子就可以在三界横行霸道。昆燧躲在云层暗道:“尊主?是姬尽红。”昆山道:“姬尽红要杀子夕。”昆燧看了她一眼:“你答应我了,只观战,决不插手。”北方有烈焰升腾,漫漫如霞光织锦,泼染江河山峦,熏靡长空,天地被笼罩在夕阳坠河般的火红里,四野芳草的颜色也变得暖融融的。铄石流金,姬尽红一出场就遗余力的给大家贡献热量,生怕大家不够热,不够烦,一辆车舆从北方山峦而来,像一个小火炉滚下,滚到哪里就烧到哪里。巨大的火翅载着车舆落下,金色的车帘掀开,里面依旧是一张青纱,隐约能看见里面端坐的主人。子夕心道:“小姬。”姬尽红隔着帘子开口了:“你是子夕?”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音调拖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