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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叫,做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我想这句话可能也适用于不甘心沦落为咸鱼的剑灵。在我苏醒的这天,我就有一个梦想:施予我恩惠的朋友、带给我伤害的敌人,加倍回敬他们。不过,在中脏乱差的地方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像是那种梦想死绝了的地方。小鬼带着我来到了一处环形的场地,往地底数,一共三层,石壁上被凿上了密密麻麻的洞xue,远远看上去和老鼠窝没什么两样。真没法想象我有朝一日会住到洞里面去。哎,事实发生的时候总不需要过多的想象。“爻君。”我反应过来小鬼是在叫我,但没想到他纯粹只是叫我的名字之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深深看着他深蓝色的瞳仁,想从那双死鱼眼里看到一丝属于少年人的东西,比如热血啊,梦想啊,但过了几秒后,我确定他是一条咸鱼。一条没有梦想、随便活活的咸鱼。走进洞xue,透过后窗只见斑斑驳驳的紫色墙壁,贴着枯死的莓苔,该怎么形容——就是那种你一早起床绝不会想拉开窗帘的景色。窗前放着一盆应景的盆栽,只有几片歪歪扭扭的叶子和光秃秃一枚破帽似的花苞,看不出是什么植物。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偏偏来到了这种破落的国度。少年躺倒在了床上,将我枕在脖子下面,某种我活着时没有的第六感告诉我,是她,就是她,我们的朋友……简单来说,女的。然而,女的都不简单。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就收藏剑灵君吧只要能接受这个皮上天的视角,一切都好说!☆、没神格,没人格跟着这个感觉走,接下来识破伪装就变得很容易了。这小鬼的装扮倒是很专业。近距离端详她的脸,我发现她的双眼皮被某种特质浆糊给糊住了,特意营造出一种眼小无神的效果。这小鬼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老手,不像那些追求时尚的小姐们,睁着大眼睛,擦脂抹粉,挺着胸部,却硬是要套上男装画两撇粗眉,被我一眼看破女儿身后还要做出一副“人家都这么努力了还是难以掩盖人家的天生丽质讨厌了啦”的模样。当然,剑主是女人还是男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两样。拜我的母亲所赐,我对女性一直怀有敬畏之心,她们的脾气有时候就像她们的长头发那样坚韧,而且她们固有的怜悯之心有时也让人感动。待我在剑中修炼一段时间,应该很快就能与这剑主小鬼沟通了。那时我得赐予这个女孩一个梦想:离开这里,去广阔的重霄之城,去地面上那些错落在山川大河间的国度,最重要的是,走的时候别忘了捎上我。对了,剑主小鬼叫什么来着?阿猫?阿狗?小鬼举起一把小刀在剑身上刻字,我端详起她的字来。一个“昙”字,一个“爻”字。用得不是我熟识的文字,起初我不认得“昙”字,索性她边刻边念,我才知道她叫阿昙。阿昙(Aton),太阳的意思,十分普通的名字。这个名字让人联想到的是阳光男孩。我从她光洁的额头打量到清冷的下颚,感叹:这真是个从性别到气质全盘不配的名字。现在,这个小鬼像个更小的小鬼一样等不及要在自己的所有物上面画记号。她的字迹出乎意料得俊逸,像图腾又像宗教符号,如她夜空般的眼睛一般天生带着某种神秘色彩。不过,作为地下之城的居民,她既没有使用地界的二十四字母,也没有使用大陆通用的曦形文字,而是刻下了跨越大海最东方的部落的文字,让我忍不住怀疑,莫非她也像我一样遭遇了什么变故才堕落到这里?正当我猜测她可能经历的变故、以及变故前的身份时,她突然在床上脱下鞋袜,开始抠脚。十二神啊,这小鬼刚才在人前不都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块脸扮酷吗?说到底你的手和脚一样脏,抠脚等同于双倍脏啊!我忍不住出言教导这个缺乏教育的小鬼关于伤口病菌感染的常识,她却拾起了刚刚被不羁地丢到地上的袜子,敷衍地擦了下手上的伤口——我去他喵的变故,去他喵的是女的,这小鬼是从小生活在里才能糙成这样的!咯吱——洞xue的那扇破铁门被一把推开。来了三个人,一个是红毛鬼,一个长着瘌痢头,还有一个一头sao气的紫发。留着sao紫色长发的男孩冲她说道:“听说昙少使了些卑鄙的手段赢了擂台赛,老头子还送了你一把剑。不知道那把剑有没有让你变得强一些。”“一把破剑而已。”小鬼随手把我丢在了地上。“所以,你们来挑衅的,还是邀战?”“都不是——”红毛鬼和瘌痢头异口同声,“看你不爽很久了,受死吧!”小鬼“哦”了一声。在阴暗的地界,比赛原本就没什么原则可言,参赛者在私底下杀了竞争对手恐怕也不会判罪。尽管我对现在的剑主小鬼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但比起她被打败后剑被那三小流氓组占有,我真心向神祈祷她胜利。哦对了,差点忘了这里的祈祷不在神的服务区。“给你们。”剑主小鬼用脚把我踢到了那三人脚边。“噢你看那个懦夫在用这把破剑交换他的命呢。”红毛鬼鄙夷地说。对于他们这样皆身处底层却还互相鄙视、攻击的态度,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出任何未来的希望。就在sao气头弯腰拾剑的时候,剑主小鬼突然抄起刚才那柄刻刀,猛烈地朝那三人中个头最高的sao气头进攻,一举夺下了那人的后颈,随即抬脚种种一踢,将三人逼到门外,毫不恋战地合上了铁栅栏。“我们下一场见。”她用脚一勾,把剑重新握回手中。“鬼托生的!只敢躲在里头!”瘌痢头在外面气势凌人。一听便知道这种人是典型的吐刚茹柔型人格,我赌一旦小鬼开门,他只敢后退。小鬼拉下了洞xue内黑色的帘子,把自己扔回了黑暗中。那是什么?她走过去挪开石板,我看到一个狗洞,三尺高,2尺宽的半圆形开口。我生前走过三十米高二十米宽的拱门、万珍之珍的黄金门、天人交接的万神门,钻狗洞今天倒是头一遭。好在我不仅能文能武,还忒能屈能伸,我走到狗洞前正打算附身钻洞,却直接穿墙而过。那一刻觉得自己就像那些把角色的悲愤化为搞笑桥段的滑稽演员。钻完狗洞,小鬼猫着步子走进了地下三层。穿过一大片暗紫色的建筑物,来到一扇门前,这时她蝶翅般的睫毛微微一颤,片刻后她已从可以刻意而为的低沉男声变作了切冰断玉的女声,清越怡人,带有三分寒意。“剑尊大人。”开门的男人白发白袍,戴着一双白色的厚手套尤为扎眼,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