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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阿公去哪儿了呀?”景潇坐在饭桌旁,喝了两口热粥。“你阿公呀一大早就提着鸟儿出门溜去了,”张嫂说,“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在凉亭那边跟人聊天,不知道聊的什么,你阿公好像挺生气,但我没仔细听就上楼了,不过好奇怪啊,平常也没见那么多人聚在凉亭那边,今天是怎么了?”“可能大家都无聊吧。”景潇说。“多吃点,那么瘦,我胳膊都跟你小腿一样大小了。”张嫂把蒸好的小笼包拿过来搁在桌上,还有豆浆。景潇笑了笑,“谢谢张嫂。”“客气啥啊这孩子,”张嫂站在饭桌旁边,想了想又接着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个事,就是我提着一堆垃圾下楼的时候,听见住一楼的丁奶奶在跟她儿媳妇说什么阿珩哟,唉找来找去找了个家里的,昨晚老池肯定气昏头了,我都没听太明白,忙着丢垃圾,太重了,拎着手酸。”景潇捡了个小笼包来吃,她也听得云里雾里的。第63章一寸山河一寸血(1)一早上,景潇都搞不太懂大院里的那些叔叔伯伯婶婶爷爷奶奶为什么要用一种忧虑又庆幸的眼神看她,她去凉亭那边叫阿公回家吃午饭,老远就听见有人叹气着对阿公说:“唉,阿潇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不找外边的也好,就在这院儿里多热闹,年龄相差大点也没关系啊老池,你看方家姑娘不是跟那护卫队的队长好好的吗?你也就别气了,我们做长辈的要让孩子们过得开心快乐,小珩罚罚就当教训了,但你下手也忒重了点,淋着雨站军姿还不算,早上又罚小珩负重跑,你你你这次过了啊。”“就是啊老池,小珩好歹也是个队长,这次被罚那么狠,带的兵要不服他怎么办?”“你就倔吧,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小珩单了那么多年怎么就只瞧上阿潇,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老池,你要棒打鸳鸯我就跟你急啊。”几位战友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安慰池盛。池盛的神情很是沉重忧伤,“我也疼阿潇,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事儿,不罚一下那小子我脸面往哪儿搁呀?!”“你就是太注重面子情义,都六十出头的人了还这样,”有人说,“俩孩子的事就让俩孩子自个儿去处理,你插手干嘛呀,照我说啊你就别管了,让孩子们爱怎么怎么去,咱们每天就下下棋喝喝茶唠唠嗑就行。”“老李说得对,你别管了,小珩受的罪也够多了,纵然他俩在一起有人闲言碎语,你罚小珩的那些大家都看在眼里,也能堵住悠悠众口,谁还敢再说池家半分不是,俩孩子过得幸福,别人都羡慕。”“是啊是啊,缘分这事谁能说得清,俩孩子有缘分,再怎么折腾最终也会走到一块儿,咱们啊看着就好。”经大家劝导,池盛算是看开了些,但又叹了几口气,“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了,随他们去,爱咋地咋地。”“就是嘛,大半辈子过去,凡事都想开点。”“对对对,别气了,啊?”“老池,阿潇来叫你了!”有人提醒,池盛便起身,提着鸟笼,脸上终是有了些笑意:“那我先回家了,下午咱们再聚一块儿喝个午茶。”大家一致点头。池盛心里乐呵着跟景潇回家,景潇却幽怨地盯着池盛问:“阿公,您是不是又罚池清珩了?我刚刚都听见了。”池盛看看景潇,把景潇拉远了才开口道:“先回家,回家了我再跟你说。”“看样子是真的又罚了,”景潇气恼,“阿公你太不讲情面了,池清珩还跟我说是归队,他都这么维护你,你还这样对他,我不吃午饭了,您自己吃,我去找他。”话音一落,景潇就跑了。“哎!阿潇你给我回来!”池盛站在原地高声吼道,但景潇头也没回,池盛逗了逗鸟儿,笑笑犹自言语,“也不知道跑慢点,鸟儿啊鸟儿,咱家孙女长大了不中留喽!”——“哈哈哈哈......”跑道上都是赵振落井下石的笑声。池清珩上半身光着,帽子没带,阳光有些刺眼,他都没把眼睛完全睁开,背着背包在道上已经跑了好几圈了,还招来赵振这厮坐在阴凉地带放肆大笑,他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今早本来好好地在简报室呆着,阿公就一个电话拨过来,让他把衣服脱了去负重跑,他无奈遵从,想着过了今天就好了,但赵振在边儿上,他就想把背包脱掉砸死赵振。从早上他归队开始,赵振就各种眼神暗示他已知晓一切,暗搓搓地笑他,还故意用手去拍他的背,太欠了,池清珩心烦,就把他赶去仓库擦枪,这厮擦了一会儿就又跑过来找他,追问昨晚上的细节,他当然不说,要说了,赵振肯定会比现在还嚣张。按照平常,他不会这么容忍赵振撒野的,但今天实在特殊,为了保住阿公的脸面,他不得不光着上半身在太阳底下奔跑,连着昨晚的挨抽和站军姿,还有赵振的笑声轰炸,他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简直神奇。但是等着吧,过了今天,看赵振还敢不敢像现在这样。这时候的跑道上没什么人,地表冒着热气,踩一下都感觉烫脚。赵振还在笑个不停,池清珩忍不了了,就直接穿越中间草坪过来,站在赵振面前,踢了踢赵振的鞋,背包一脱就扔到赵振身上,“今早起来没吃药是吧?”“没吃没吃,”赵振抱着背包摆摆手,扔了瓶水给他,“背还疼吗?”“还好。”池清珩拧开水瓶盖,仰头往嘴里灌水。“阿公真下得去手,是我呀还得多加两鞭子,打得你跪地求饶,”赵振说,“然后再棒打鸳鸯,送阿潇去国外生活,哈哈哈哈......”池清珩垂眼冷冷地瞪赵振,“去死。”“早知道我昨晚回大院去,抱着个西瓜边啃边看你站哨,”赵振仍旧乐个不停,“你淋雨,我就打伞,那感觉肯定爽到不行。”“还有完没完了?”池清珩把水瓶丢还给赵振。赵振没接住,直接落在他膝盖上,水瓶滚下地,“完了完了,不过好久没见你站哨了,这感觉跟错过了一个亿似的,心痛到窒息。”“哎,你今天是不是嘴欠啊,给我起来。”池清珩拽他。赵振抱着背包站起来,眼前忽地一阵眩晕,半天才恢复过来,“让我起来干嘛呀?”池清珩看了眼他,把背包强行塞到赵振身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赵振一脸困惑,池清珩说:“你今天没吃药就跟我一起跑吧,把体内的毒素都排出来,走。”池清珩拍拍背包,推了赵振一把,赵振抓着背包带,没想什么,就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