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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会稀罕你一个弃妇老鸨?醒醒吧!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拿来气气侯爷罢了!”“这样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楚妤虽气,却也是不解。官凝青既已是平阳侯府的女主子,又怎会帮着他人来羞辱侯府和侯爷。“好处?哼,那大概就是你终于成为了侯爷眼里最恶心的女人吧!”说完这句,官凝青冷笑了声,便转身往外走去。楚妤双手紧抓着铁棂,愤愤然的望着官凝青离去的背影,直到渐渐融进黑暗里……***那一日,楚妤上香回平阳侯府的路上发生了件小事,而这件小事却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楚妤在马车里安稳的坐着,脸上带着绵绵笑意,手中则紧攥着先前求来的送子符。前些日zigong里的太医来府上复诊时,发现侯爷的身子有了些起色,说是成亲后有了阴阳相生的扇诱,便使得那处渐有苏醒之势。这时突然马车骤停,险些将车里的人从幽帘处甩出去!“出什么事了?”牟思云先看了小姐一下没事,才从窗牖探出头去,诘问马夫。马夫忙解释:“回夫人,是有个姑娘不要命了!迎着马车就撞过来了!还好咱们刹得急。”楚妤一听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小事!她便要亲自下车去看看那女子的伤势。思云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拿过杌凳摆在马车前,再仔细扶着夫人下了马车。马车前的地面上坐着一个年轻秀丽的女子,看起来与楚妤年龄相仿,荆钗布裙的很是简朴,脸上也未施半点儿脂粉。楚妤见她额前有一处擦伤,但也只是淤青没有流血。便问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车夫先前说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她也未有半点儿异议,看来是真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儿。“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一口饭了,与其慢慢饿死,倒不如迎头一撞来的痛快!”楚妤见她精神似有些恍惚,想着正巧今早出府时带了点想路上用的朝食,便叫思云去马车里拿出来递给了那姑娘。姑娘果真是饿急了,接过那个包子三两下就塞进了嘴里,直噎得咽不下去!思云又给她喂了水,才好些。剩的包子就一个,但也至少缓了缓那姑娘的饿劲儿,说话也有气力了些。她抽抽搭搭的啜泣起来,“夫人,我的爹娘都不在了,爹娘生前为哥哥娶媳欠下钱庄巨债,如今还不上,他们便要把我卖出青楼……”好人家的姑娘被送去青楼,这可当真是生不如死了。楚妤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低头看了看手里攥着的那个送子符。今日在观音庙求签时,解签的示意她要多多行善,方可圆满。之前她还在愁自己成日里不怎么出府,如何四处去行善,呵呵,如今这善事可不就自己撞上门儿来了。楚妤冲思云甩了下帕子,思云便心领神会的扶起面前这位姑娘。“你欠了钱庄多少钱?”楚妤柔声询道。“回夫人,二十两。”二十两对一般百姓而言的确是笔不小的钱财,可若为此要寻短见那就太不值了。楚妤取了钱袋,然后倒出了两锭银子放到思云手里,再由思云转到那姑娘手中。“喏,这里是我们夫人打赏的二十两银子,姑娘你还完债好生过活吧,可别再想不开了!”思云大以为那姑娘见了这笔救命钱,得感恩戴德!可是她的以为落空了。“谢过夫人的好意,只是……只是我欠下的是二十两黄金。”“二十两黄金!”思云一直跟在楚妤身边吃好喝好的,也从未见过这么大一笔钱!这下一听,不由得目瞪口呆。楚妤也被这姑娘的狮子大开口惊到了。做善事也要量入为出,这笔钱于她而言也不是随手就可以赏出去的小数目,她对伺候了自己多年的思云都没出手如此阔绰过。更让她费解的是一个农家子娶媳,那得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才能给meimei欠下二十两黄金的债?这话听着不似全真。楚妤略带遗憾的言道:“这位姑娘,你的忙我怕是帮不了了。这二十两银子就给你当医药钱吧。”说罢她便转身要回马车。却不料那姑娘直接上前追了几步,挡在楚妤眼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涕泗交流的悲切道:“夫人留步!我方才一心求死没死成,如今却是没勇气再死一回了。既然冥冥之中遇到了夫人,那便是上天要指条生路给我……求夫人为我还清这笔巨债,我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楚妤平素最不喜的一种人,便是张嘴就拿句假虚空的‘做牛做马报答’说事儿。仿佛一但加上这个前缀便如给人上了枷项,再不点头,便成了个冷血的。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做牛做马呢?”那姑娘似是早想好了,张口便恳切回道:“奴婢愿去夫人府上当个粗使丫头,有重活儿干重活儿,没重活儿就给夫人捶腿捶背,伺候夫人一辈子。”这倒让楚妤颇觉意外,一般跪街求助的极少有愿真去效命的,大部分就是卖个惨相得些赏钱。看来这姑娘所谓的报恩不是句空话儿,先前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你叫什么名字?”“回夫人,奴婢叫官凝清。”……官凝青进了平阳侯府的确是安稳效力了些日子,可一个月后,却变了。这日商嘉年突然一脸严肃的来到楚妤的屋里,身后的官凝青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拉起她的手冲楚妤说道:“夫人,凝青业已怀了本侯的骨rou,本侯要给她个名份。”“你……你说什么?”楚妤怔怔的盯着商嘉年的双眼,难以置信的重复了句:“怀了你的骨rou?”她的质疑似乎是有些刺痛了商嘉年,他转了下头对官凝青吩咐道:“你先退下吧。”官凝青便乖乖退了出去,还捎上了门。楚妤望着商嘉年缓缓摇头,脸青唇白,这是玩笑么?第11章“楚妤,我跟她真的可以……”“只有在她身上我才能做回男人。”……“好!这是侯府,自然是侯爷说了算。侯爷若是喜欢,便正式纳她进门儿吧。”***楚妤蓦地醒来。为什么?即便是逃出侯府这么久了,那些不堪的回忆还是化为噩梦纠缠着她!她稍稍平定了下情绪,随手拾起一块布来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擦到耳鬓时,她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商嘉年扔给她的那个披风。恶心!她一把将它扔远,满脸皆是厌弃。昨晚被关进牢房后,狱卒给她们这些醉花阁来的女子发了临时囚服。其实就是一件粗糙到不能再粗糙的素白棉布外衫,胸前和背后皆印着大而扎眼的墨黑一个‘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