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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又一条喜绸伴着金尘悬下,展开:“唯持祝寿觞”楚妤俏坐于红绸之上,幽深似谷的桃花眸子里噙着脉脉秋水,勾魂摄魄,令璧月亦容光失色。时而翻身击擪的姿影花哨妩媚,翩若惊鸿,逶迤如流云的烟纱石榴红裙舞弄出一片仙姿。很快,其余两盏灯上的喜绸也皆打开,其上金漆所书的分别为:“愿公如卫武”“百岁尚康强”席间众人尚沉浸于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之中,而刘侍中却已端起碧玉觞,起身往圣上与国公的主桌走来。席间有善来事儿的大臣,也趁势跟随上刘侍中的步伐,往这边来敬酒相贺。刘侍中双手呈酒,声音微颤,无比恳切的一字一顿道:“国公呐,正如这祝寿词所云,您定能百年康健!为陛下、为我大亓,精贯白日,竭智尽忠!”说罢,刘侍中痛饮了杯中酒。越来越多的大臣随势起身相敬,就连原本与凉国公交情平平的,甚至是与平阳侯府交好的,此时也不得不随着大流谦恭的敬上此杯!最终商嘉年也只得端起酒觞,虚与委蛇。此场晚宴原本是为了国公府庆寿、平阳侯府添丁的双喜而设,可眼下却全然成了凉国公一家之天下。凉国公捊着花白的胡须,与陛下及众大臣贵戚们你来我往的酬酢,笑得嘴都合不拢。趁了个空档,凉国公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身旁陆九卿的肩膀,嘉许之意不言自明。虽然就是个祝寿词,可经过这套花式玩儿下来,轻易将全场的氛围推往了高处,今晚着实是令国公府颜面大增!陆九卿淡笑着面对父亲,转而回眸望向那荡在红绸上的倩影。勾阑上的姑娘们业已徐徐退场,鼓点与琴音也渐逝,只余洞箫编钟幽悠相伴,显然这一支舞已临近终了。陆九卿望着悬于半空的楚妤,她怎么还不下来呢?与此同时,戏楼的暗门处也有两双眼睛正密切的注视着楚妤。只是那密切里,透着令人胆寒的阴鸷!“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是说晚饭时就弄好了吗?不是说经不住几下折腾就会断么!可如今整支舞都跳完了,她在上面翻跟斗打滚儿的绸带却完好如初!”随着这话,那恶狠狠的眼神自楚妤身上移至小宁身上。小宁刚对上她一眼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随后哄道:“芷香……你别气,我真的割开了好大一个豁口!兴许是……兴许是她太轻了吧……”芷香早已被那一腔愤妒冲昏了头脑,不知往哪处宣泄!狠狠剜了小宁一眼后,又移往了遥对着的上宾区,“哼!我刚才在台上时,世子连看都不肯看一眼。可自那女人上去后,世子的眼睛却是眨都不舍得眨一下了!”……陆九卿并不知此时有一双如此恶意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只微昂着头看那红绸上的风景。她那是怕?他蓦地发现那红绸上的人影似是有些颤抖,她伸手够了够,却怎么也够不到攀援而上时的那根粉绸……陆九卿嘴角勾起一抹诡笑,这才发现原来是舞姬们下台时不小心将那粉绸垂落的一端带远了些,连带着上方也歪斜了许多。楚妤不是不想下,而是够不着那根绸子,悬在半空中下不来了。他缓迈着步子负手往勾阑上走去,走至红绸下,高高仰起头,“上面的风景好吗?”楚妤先前只一心去够那条粉绸了,直待听到声音才发现陆九卿竟已立于自己脚下!她又窘迫又喜出望外的求助道:“世子爷,我……我下不去了……”“呵呵……”陆九卿端着她一脸焦灼的模样,只觉可爱非常,便不吝赞许道:“今晚你表现的不错。”他原本只想着她能上台便好,随她跳成什么样都无妨,却没料到她竟能将这支舞演绎到如此惊艳的地步,着实是令他惊喜交加。楚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脸上的神态又焦躁了几分,他方才是没听懂她的话么?“世子,我下不去了。”她轻锁着眉头又将这话重复了遍。陆九卿嘴角挂着淡淡的温柔笑意,伸出一只手攥住身旁的粉绸。楚妤颜色稍展,伸手欲接,却见陆九卿拳头上一着蛮力!那粉绸自顶端撕裂,飘摇坠落……“世子……”楚妤怔在那儿,两只眼都看呆了。亏自己先前见他过来还自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想不到他竟是来使坏的!只那一瞬,楚妤眼中就不自觉的噙满了两汪清泉,月光下如淬满星辰般闪着煜煜晶光,委屈至极。陆九卿扯着手中的粉绸,往上轻轻一跃,顿时单手扶绸蹲到了楚妤的身旁!楚妤透过水雾看到他,不敢轻信,眼中满是迷惑不解。陆九卿将粉绸举至她眼前,为她轻拭掉水汽,幽沉的声线极尽和婉:“今晚你表现有功,本世子亲自上来接你。”说罢,便信手一挥就将那粉绸的一端缠绕上了她的腰身,既而一手环了上去,踩着脚下的红绸向一旁跃去!当楚妤感到脚下已落地时,才缓缓睁开双眼,这时发现他们二人竟在戏楼的三层。稍一寻思她不免心生出几分感激之情,若是方才陆九卿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抱着她往那灯火通明的勾阑处落去,对她而言无异于公开处刑……定是要羞死了。好在他带自己来了三楼,此处居高可看清别处,可别处却看不清这里。可奇怪的是,楚妤却发现陆九卿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对劲儿。他侧眸盯着方才踩过的红绸,似是看到了什么怪异的东西!楚妤也随着他的视线想要转头去看,可头刚刚向外转去,那侧的脸颊就被一只温热有力的修长大手敷上,轻轻一拂又将她的头正了回来。他这是不想让她看么?可红绸上能有什么让人担忧的东西……楚妤游思之际,只觉那双手又紧紧环上了她的腰枝!继而又是凌空一跃,紧接着是目眩神迷,不辨东西……再次着地时,这次已在勾阑正中!楚妤不由自主的往上宾区看去,果然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往她们这处投来!她双手使劲抵上陆九卿的胸膛,可却怎么推也推不开半毫!原来不知何时,之前被他扯断的那条粉绸已将二人紧紧缠裹。“唔……”纵是那点微弱力量使出去也只如蚍蜉撼树,她还是拼命的想要将他推开。陆九卿却也不恼,只幽幽言道:“楚姑娘以为这绸吊之舞仅你一人会跳?”这声音虽不多大,却也足够上宾区的人们听清。楚妤微怔,她何时说过如此不自谦的话,“我没……”可话还未说完,便又被对面断了去。“那今晚本世子倒该让你见识见识,我国公府的舞姬跳这绸吊之舞。”说着,陆九卿眼神往一旁瞥去。那边是与雪春站于一起的元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