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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孩儿!商元逸大约是觉察到了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便也转头去看,对上的是官凝青那双充满怨愤又并着一丝哀求的溢水黑眸。哎~他心下轻叹一声。眼下谁又顾得上谁,只求各自保命吧……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儿婴儿的哭啼声!商嘉年今日为何大怒,商元逸此时也猜出了个大概。只是他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的岔子,按说一切都谨慎小心的很,怎的会泄漏风声。“侯爷,小公子已抱来了。”护卫抱着孩子来到商嘉年身边。商嘉年却连看都不愿看那个孩子一眼,只冷言吩咐道:“开始吧。”身侧的几名护卫领命,其中两人上前去反钳住商元逸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弹。另一人则端出一碗清水放到他的手旁,单手掏出把匕首在他手指上用力一划!登时几大滴鲜红的血液滴进了碗中,随着一圈儿圈儿水波荡漾出艳丽的色晕。紧接着,那护卫端着装有血水的青瓷碗往小公子那边儿走去。护卫对小公子的手法要相对温和一些,若是以刚才划商元逸时的狠劲儿,这娃儿的手怕是要废了。官凝青紧闭着眼似是在逃离这一幕!她不敢面对,因为她很清楚接下来的结果。但她毕竟比商元逸更早来此,更早猜到商嘉年的意图,故而她心思盘算的也久些。她早已暗暗打定好主意,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为了让商嘉年觉得那孩子是无辜的,她准备喊冤。“侯爷!”官凝青终是掩下心中畏怯,冲到商嘉年面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侯爷!是青儿的错……青儿怕被您嫌弃才一直没敢告诉您,早在青儿进平阳侯府的当晚,就遭遇了商元逸的侮辱……”官凝青的哭声呕心抽肠,凄入肝脾。紧接着她便将那夜之事详细的娓娓道来,每到动情之处哭的情真意切,丝毫不像信口雌黄。一旁被按在地上的商元逸听傻了,若非他自己就是那当事人,简直都要相信官凝青的胡话了!可他被那两名护卫按在地上动不得,脑袋被一只脚狠狠踩着,嘴早已变了型,想开口申辩都没有机会。“如此说来,这个野种是你与商元逸所生的喽?”商嘉年平淡的问着,神色间竟无一丝讶异或是质疑,看着官凝青的眼神就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般单纯。“侯爷……青儿发誓,青儿真不知这孩子是谁的!青儿进侯府后除了被商元逸糟蹋的那一次,就全是在伺候侯爷了……”“若是青儿知道这孩子不是侯爷的,青儿断不会生下他!”一丝怪异的笑浮上了商嘉年的嘴角,那笑中带着不信任,还带着鄙夷,之后他冷冰冰的问道:“既然已经生下来了,你又打算如何?”官凝青怔了怔,她知道商嘉年想听的是从她这个当娘的口中说出弄死那孩子。可那样这孩子就必死疑了!她细忖了片刻,颤颤巍巍的试探道:“侯爷……您的身体既然……”这话她不便在此点明,反正商嘉年能听得懂。“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姓商的,不如侯爷就大人有大量,容下这孩子,算是个过继也好……”这是她所想到的能为这孩子争取一种生存可能的办法,毕竟商元逸也是商嘉年的堂亲,以商嘉年的身体情形,为了不使平阳侯府绝后,他迟早是要从亲戚里收个继子的。“哈哈哈哈……”商嘉年倚在靠背上纵情的大笑!他笑的不仅仅是官凝青的如意算盘,还笑自己的可悲。放着恪守妇德的原配夫人不要,却要了这么个贱而蠢的货色!他竟为了这么一个贱人,生生将端庄贤惠的毕生所爱逼进了花街柳巷……刚才将青瓷碗平放至一旁的护卫,此时又端着碗呈到了商嘉年跟前。商嘉年看着里面的东西,没有说话,只是轻挥了挥胳膊示意护卫拿去给商元逸看。商元逸趴在地上只能看到那护卫的脚面,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下也已做好筹划。方才官凝青那一闹倒是点醒了他,他做下人做久了,竟忘记自己与商嘉年同为商家子孙的身份!如此的化,只要他稍后咬定当初是官凝青为了争宠赶走楚妤,而纯心□□于他,商嘉年必定会信的!再怎么说起来他二人毕竟沾亲带故,自己将一切罪责推到官凝青身上,商嘉年定然不会饶了那个贱人!待商嘉年拿官凝青出过气后,应该就只会对自己小作惩戒了。呵呵,商元逸心下冷笑,他真要谢谢那个贱人的出卖!若非她绝情至此,他倒还真有几分不忍。“砰”一声!那青瓷碗放在了商元逸的眼前。那两个押着他的人也松开了脚,他总算能活动活动脑袋了。商元逸刚想开口按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求饶,却蓦地僵住了!他怔怔的望着那只青瓷碗,里面的两股血……竟无法相溶?第89章官凝青伏跪在商嘉年脚前,侧头看到商元逸正满脸惊恐的盯着那只青瓷碗,她心下不免觉得怪异。既然招都招完了,这会儿还演什么?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亲生父子间的血必是相融合的,此时还有什么可惊诧的。可当商元逸抬起头来看向她时,官凝青竟从那眼神中见到了从未见过的狠厉!眼若饥鹰,杀气腾腾……他这是怎么了?官凝青竟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来躲闪了下,不想与那凌厉的眼神对视。商嘉年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狰狞。他缓缓起身,一脚踢开抱着他小腿儿的官凝青。官凝青抬起头仰视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她伺候了他无数个日夜,如今他却要掌她生死。眼中的泪雾越发的模糊了视线,最终竟完全看不清那张脸了。她只隐约看到那个男人走到商元逸身边,冲着仍被按在地上的商元逸丢了句:“这个贱人跟这个野种,本侯就交由你处置了。”说罢,便大笑着往地牢外走去了。直到官凝青再也看不清那个背影,她才拿袖口擦了擦眼睛,既而看向另一边的商元逸。押着他的护卫业已随着侯爷出去了,眼下整个地牢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还有仍被吊绑于刑讯架前的静竹。而静竹早已没了意识。“哇呜~哇呜~”许是这里的血腥味儿太过呛鼻,婴孩儿在襁褓里大哭不止。先前商嘉年在时,官凝青只顾自己保命就没敢为孩子求情。这会儿人总算走了,她赶忙爬起来想去抱起被放置于冰冷地面上的宝贝儿子。可她刚往那走了两步,便被起来的商元逸一把扯住胳膊!官凝青还不知是哪里的事儿,眼中满是急切,嘴里埋怨道:“元逸!你拽我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