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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那他一样也得毁了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国公府的大门。见陆九卿眼睛眯起,神色略显怔然的盯着自己,楚景同便知道眼下只有曝出楚妤的真实身份这一条路,可以帮到自己。若是世子得知真相后嫌弃了楚妤,那么她便与他面临同样的惨境。而若是世子得知真相后还对楚妤不离不弃,那么他便可以她的身世为由,箝制着世子爷,让世子爷不得不去求他。否则,楚妤便要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同样的,日后国公府若敢将这种出身的女子接进门儿,那任他凉国公在朝内是如何风光,在民间也一样将成沦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柄。楚景同特意又往陆九卿身前凑了凑,俯近身子小声言道:“世子爷,其实楚妤并非是我们楚家的亲生女儿,她只是自小被我们楚家收养,其实她的生父是——”“唔……”不待将话说完,楚景同便被一记猛拳捶倒在了地上!陆九卿收回拳头,像蔑视一只蝼蚁般,看着双手抱腹蜷缩于地,不住痛吟的楚景同,冷冷的命道:“将他送去京兆府。”话毕,就见元承上前一弯身子,强行搀扶起楚景同,然后押送般的将他送上了马车里。自己则紧跟着上车,一路看守。先前只顾着诧异和疼,楚景同没细想这一拳背后的信息,而上了马车静下来,他心中便越发的明白,看来世子爷这是什么都知道了!若是不知楚妤的身世,便是出于好奇,世子先前至少也会听他将话说完,再行出拳。而世子却连听都未听就痛下狠手,显然是此事早已成了心中的一根横刺。望着马车辘辘驶离,陆九卿眼中的光华渐淡,整个人立时阴沉了几分。原本他虽是要将楚景同送去服罪,但毕竟是楚妤的二哥,便是看在楚夫人身体的情况下,他也会让京兆尹李全德从轻判处。虽是杀人,但毕竟是生死防卫之际,仅为过当而非蓄意,本也不至判的太重。加之又由自己亲自送去,顶多判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出来了。然楚景同竟在危机关头妄图坑害楚妤一把,这么个人,看来是纵他不得。这下,就进去好生把牢底坐穿吧。***京兆府的大堂上,‘明镜高悬’四个御笔亲题的大字匾额高高挂于堂中,持杀威棒的魁梧衙役们整齐肃穆的分列于正堂两侧。京兆尹李全德坐于公案之后,手持惊堂木重重敲击在实木公案上,发出一声骇耳的脆响,接着便是大人拖着长腔的一句:“升——堂——”“威——武——”堂下共跪四人,分别是案犯楚景同,本案证人刘含玺,与张姓梁姓两位书生。旁听一人,正奉大夫廉大人。此人正是廉成周的生父。虽说廉成周仅仅是位外室所生,又因为正室夫人有三子,故而这个私生的便连及冠都未被认回廉府。但好歹是父子一场,毕竟是血浓于水,死且死了,这当爹的又如何能不过问一句?廉大人与审理此案的京兆尹李全德,同为当朝四品官员,论品阶那是不分伯仲,故而京兆尹也算是给了他几分薄面,特准他旁听此案。而楚景同并不知此人身份,身为嫌犯,自然也没人给他去逐个介绍旁听席位的列位大人。“下跪何人!”李全德厉声问道。楚景同颤颤巍巍的拱了拱双手,答道:“回……回大人,小人乃是万堂书院的学生……楚……景同。”见他回完,刘含玺接而答道:“回大人,小人亦是万堂书院的学生,刘含玺。”他们二人答完,张生与梁生也纷纷自报家门,恭敬相答。李全德自是知道万堂书院非普通私塾,能进此处研读的,哪个没些背景。刘张梁三人他倒是一早就对上了号,知晓他们三人的父亲在朝中乃是何职何务,倒是这楚景同的来历有些奇怪。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审案前必要先搞清来人底线,免得开罪了什么不应该开罪的人。毕竟楚景同来投案时,所乘的可是国公府的马车,很难让人不遐想。李全德清了清嗓子,问道:“楚景同,听闻你是万堂书院的新生?”“回大人……正是。”“那你是如何进的万堂书院呐?”李全德问这话,自然是想借着审理的由头先把背后关系打探清楚。可奈何楚景同答道:“回大人,小人是……是通过刘监院进的万堂书院,刘监院觉得小人符合书院的招生条件。”李全德皱了皱眉头,这话答的,跟没答一样。扯出个监院有何用,但是他又不能再往直白里问,毕竟学院那些不成文的门路规定,只是江湖流传,从未公然写进招生条件中。自己也总不能直接去问他的背后靠山是谁。既然楚景同如此的不老实,李全德看了眼旁听于侧的正奉大夫廉大人,便决定先给在跪犯人个小小的薄惩。“来人!先将堂下所跪嫌犯打十大板。”应着这低喝声落下,两个持着杀威棒的衙役走上前来,将刘含玺等三个证人与楚景同隔开,两人夹着楚景同的胳膊便按着其身子趴在了地上。楚景同这方意识到事态的严迫性,一边喊着冤,一边也开始动些脑筋想着先保全身子。“大人饶命!小人真的是冤枉的!”“求大人明察!”“小人乃是凉国公府的世子爷亲自举荐进万堂书院的,又怎会不顾着国公府的颜面,无端去与同窗发生纠葛?”前面的几句话全被李全德当成废话左耳进右耳出了,只是这最后一句不由得让李全德眼睛一亮,身子颤了下。心忖着这事儿居然还和国公府扯上干系了?“住手!”就在第一板子堪堪落至楚景同的屁股之际,李全德与廉大人双双起身伸着手掌喊停。这声阻挠虽成功阻住了接下来的九板,但头一板子业已实打实的重重落在了楚景同的屁股上。伴着“啊——”一声嘶叫,楚景同的眼中泪花泛滥……一旁看着此幕的刘含玺等人,前一刻还在揪着心,这一会儿却也是憋不住想笑。堂堂男子汉,当堂被打了板子,哭的稀里哗啦,委实是可怜又狼狈。第131章只是虽觉得这幕可笑,但刘含玺三人也奇怪,身为京兆尹的李全德主理此案,因着怕开罪国公府而急急喊停倒是人之常情,可旁听的那位大人又是谁?这时只见旁听的那位大人召过一旁的长随,附耳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便见那人急急往李全德那边去了。虽然那人转述时声音极小,但单从口型刘含玺便应证了心中的猜测。那个人转述时开头果然提的是廉大人。如此看来,旁听这位便是廉成周那不肯将他认回府的四品正奉大夫亲爹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