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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打起精神,想要支撑着站起来,不想膝盖处一阵吃痛,刚站起来的身子,又重重地摔了下去。“丫头!”顾铖慌忙俯身将安然扶了起来,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哪里摔疼了?让我看看。怪我怪我!这天黑路滑的,让你一个女孩子走在后头……赶紧让我瞧瞧,摔到哪了,膝盖摔伤了吗?”“我没事啦……”安然望着顾铖紧张兮兮的模样,心中一暖,“你前头走着,我能跟上。”“不行!”顾铖断然否定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走……”沉吟了一会,顾铖蹲下身来,将后背对准安然,回头柔声地开口:“上来,我背你回去。”“欸?”安然低头望了望蹲在地上的顾铖,稍稍有些迟疑,“不用……我能行的。”“上来。”顾铖的语气不容拒绝,“在我面前不用逞强。难道……你还怀疑我的体力不成?”“我没有……”不知怎的听到“体力”这个词,安然“腾”地红了脸。反应过来,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句,自己想太多。好在顾铖背对着自己,并没有现这一幕。只是见安然迟迟没有动静,一时情急,索性摸索着拉住了她的双手,使劲用了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背上。不等安然回过神来,顾铖已经背起自己站了起来。“喏!”顾铖腾出一只手来,将手电筒递给安然,“趴好了,帮我打着手电筒。这下万一摔了,我俩可都要遭殃。”安然接过手电筒,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朝前倾了倾身子,紧紧地贴在顾铖的后背上,下巴靠着他的肩膀,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侧脸。白天鹅毛般的大雪下了一整天,路两旁的树木都被积雪覆盖着,压弯了腰,不时窸窸窣窣地往下落着。顾铖走得很慢,随着身后的脚印越来越多,他的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频率也加快了许多。安然深知他有些累了,恰好两人走到了公园的铁门前,于是她开口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试着走走,反正这个铁门,你背着我也过不去。”“可以的。”顾铖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听从安然的话,将她放下来,而是径直走到小门前,扭头小声地嘱咐了一句,“头再低一些,抱紧了。”说着弯腰往前跨了一步。顾铖有些吃力地背着安然,跨出小门走出了公园,深呼了一口气,又有些自豪地对着安然笑笑:“怎么样?我说过我可以的吧!”“哦!”安然轻笑一声,不自觉搂紧了顾铖,“你最厉害了~”顾铖的耳边传来安然匀称的呼吸声,不知怎的,悄悄地红了脸。而顾铖背上的安然,此刻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挺拔的鼻梁上,渗着些许的汗珠。薄薄的嘴唇微张着,在寒冬的夜晚,显得有些苍白。黑褐色的眸子,剑一般的眉毛——安然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竟才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顾铖愈硬朗帅气起来。“丫头,想什么呢?”顾铖的声音还算平稳,奈何掩盖不住沉重的呼吸声,“不会睡着了吧?”“没……”安然收回视线,努力地寻找着话题,“啊对了!刚刚那么多的烟花,你全部都是提前搬过去的吗?放在哪了?怎么没别打湿?”“藏在亭子的屋檐下了,”顾铖变换了一下姿势,小声地回答,“好在我有先见之明,用大的塑料袋盖住,这才没弄湿。不然的话,大概会空欢喜一场了。”“嗯……”安然应了一声,抬起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这个戒指,会不会很贵?”“不会啊。”顾铖摇摇头,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倒是太便宜了,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安然想起先前顾铖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真的?”顾铖扭头笑了笑,“那就好。”“不过,”安然嘟了嘟嘴,“你的嘞?”“啊……”顾铖低了低头,心里一阵开心,原来安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我的那只没有合适的尺寸,所以拜托老板替我进货去了,应该这两天就会到。”“哦。”安然应着,见顾铖背着自己拐出了小路,走上了主干道,于是又提议放下自己,“你累了吧,我是不是很重?放我下来,我自己慢慢走。”“不累!”顾铖答得干脆,“你哪里重哦,轻得跟羽毛似的。丫头你太瘦了,得多吃点rou。”“你就安慰我吧~”安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高兴的,毕竟没人愿意听到自己胖和重……“我说真的。”顾铖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接着继续开口,“对了丫头!明天中午放学,我就不等你了。我得抓紧时间去刚才那个公园,将那些垃圾收拾收拾。圣诞树什么的倒还好,万一化了雪,那些烟花碎片就更难打扫了。”“嗯嗯!那倒是。”安然不禁羞愧起来,若不是顾铖提起,自己压根忘了这么一回事,两人庆祝得倒是欢乐,烂摊子也还是要收拾的。顾铖背着安然在主干道上小心地走着,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钟。两旁屋子的窗口,灯光几乎都已经灭了。好在路灯还亮着。两人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这个冬日,让安然和顾铖,同时拥有了,属于彼此的不平淡的回忆……☆、第一百七十八章顾铖的回忆(一)顾铖将安然稳稳当当地送回到家门口,两人又站在门口说了好一会悄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别。顾铖望着安然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子,才算放下心来,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回到家中,担心吵醒母亲,没敢开灯,而是打开了手电筒,换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打算回房间休息。却一眼瞥见躺在沙上睡着的顾俊芳,顾铖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愣在了原地。犹记得儿时,母亲的头有黑又亮,长长的丝,偶尔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更多时候,一把青丝在脑后梳成又粗又长的麻花辫,是那样的端庄秀丽,神采飞扬。而不知从何时起,母亲的头越剪越短,辫子越梳越细,甚至有丝丝白时隐时现,索性换成了如今的齐耳短。顾铖回到房间,抱来一床厚重的被子,给母亲盖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目光移向她的脸庞——不知不觉间,皱纹已爬上了母亲的眼角和额头,岁月带走了母亲年轻时的神采,留下的,是数不尽的沧桑和疲态。顾铖也不知道自己在母亲身边端坐了多久,那天夜里,他兀自回忆了很多——母亲也曾是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