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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的目光中,她无奈保持了,一丈的距离。“陛下,您成功了。”无奈看了看承衍帝处处写着“朕真的很诚恳,朕最最诚恳了!”字样的脸,容顾轻叹一声,带着包容的意味。失望?……成功?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朕都听不懂?承衍帝两眼一抹黑,抓心挠肺。“臣知道您看臣不顺眼。”淡淡的。“……唔。”你竟然真的知道!所以……?“您看臣不顺眼,想方设法要羞辱臣,您成功了,您长大了。”承衍帝想要指天骂人,你就比朕大两岁而已,两岁!还好意思说朕长大了。还有,那欣慰的语气是打哪来的?真把自己当做朕的长辈?想着,他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不满。容顾看到了,微微叹息:“陛下,对,臣不配,臣僭越了。”她再叹道:“陛下,臣知道您把臣当对手。”她欣慰道:“虽然臣觉得一个君王把自己的臣子当做对手很不必要,但心中有了对手,想方设法击败他却是好的。”她接着说:“陛下,您能想到用羞辱的方法打垮对手也很不错,可这种方法决不能常用,恃强而凌弱绝非明君所为。陛下是君,微臣是臣,君强臣弱,臣自然会听从陛下的命令,陛下的手段,未免落了下乘。”她继续说:“想打垮臣,您完全可以用更干脆利落、更光明正大的办法;想羞辱臣,您也用不着委屈自己亲身上阵。”她说:“用下乘的方法确实能折辱对手,但与此同时,也是折辱了您自己。御极几年,执掌天下,您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么?您的气量呢?臣自然会失望。”她说:“这件事传出去确实能毁了臣的名声,但您自己呢?臣不敢想象百年千年之后史书中如何说陛下。也许您不在乎。”她说:“陛下当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亲身上阵,也就是臣听从命令不会反抗,换做其他人,您被伤到怎么办?”她说:“如果您没想这么多,只是无聊了,想尝试一下新的玩法,想知道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快感,臣就更不敢苟同了。肆无忌惮玩弄朝廷重臣,玩弄屹立百年声威赫赫镇北侯容家的继承人,您想过后果没有?”她说:“陛下贪图一时之乐,行此有悖伦常之事,yin、辱朝臣,您不怕寒了众臣之心?不怕朝野不稳?稍有差池,您如何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大晋朝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如果以上臣都猜错了,陛下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发泄对臣的不满,臣无话可说,你不必多言,臣自当尽忠于陛下!”承衍帝:“……”你给朕说话的机会了么?什么对手、折辱、不满,好吧,他承认上一世大概会是这样,容顾会如此做想,实在没什么奇怪的。无语凝噎。容顾说话的时候气势太盛太坚定,呶,就像这样,朝堂上的容顾就是这样,一句句能把他逼到崩溃。他突然无比同情过去的自己,那个时候的他口舌不怎么伶俐,在朝堂上被这样下脸,众目睽睽之下,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瞧瞧,他的镇北侯容顾正从容叩首,跪的标准,等着自己发落呢。他就不明白了,你是忠臣,你想劝谏,好,朕不拦着。可你能稍微委婉一点吗?就一点点!你这是在找死,知不知道?算了,朕宽容大度,不和你计较。承衍帝没了表诉情衷时的忐忑只剩下无奈,算了,急不得急不得,朕比你年纪大了这么多这么多,早就习惯了,不值当。于是走过去,俯身,强行拉容顾起来,容顾顺从起身,稍稍疑惑——过去她这样劝谏之后承衍帝必定恼羞成怒,从没让她起来过。“你真的不懂?”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条分缕析说得多好,不傻啊。“臣不知陛下此言何意。陛下,忠言逆耳,您不——”“好了,停!停下。”手指抵住她的唇,让她听自己说话:“不明白不要紧,以后自然会明白,朕等得起。”“总而言之,记住了,死死给朕记住了,朕没准你死,你一定不能死!不准死!知道了吗?”好话听不懂,就命令。“陛下您知道,臣的伤……”“什么伤不伤的,没伤,朕说没有就没有!”“……是。”拽过来,攥紧她的手腕,直到她额上冒了冷汗才松开:“容卿,你很忠心对不对?对大晋。”“……是,陛下。”凑到她耳边轻柔地道:“你死了,朕就狠命折腾大晋,不是吓唬你。”“陛下——!”“你知道的,你的忠言,朕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容顾眼中有复杂的什么闪过,他没看明白,但听到了答话。“……是,陛下。”作者有话要说:☆、惩罚系统似真似假威胁一番,承衍帝放开了心有犹疑的容顾,他感叹一声真是难为她了。这段日子表现得太过反常,对容顾的态度犹是,她接受不了,也是应当的。不过还是要先订下——“容卿,朕知道你还不信。”抵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但是有一点你记住了。”还是命令的语气,不命令她不听啊。“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不喜朕没关系,不要让朕听到你和其他人怎样了的消息。”不订下可没法放心,朕的容卿自然很好,也很合适朕,这么合适朕的容卿,要是被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狼崽子叼走了他找谁哭去?还有北疆那群对她忠心耿耿愿意为她死的人……哼。“臣……明白。”“朕不扰你了,休息!”那药应该很快就能见效,但应该好好休息吧。“陛下,臣不……”“休息!”强拉着木呆呆的容顾来到卧房,来到那灰不拉几丑得让人落泪的床榻边上,撩帐子,掀被子,摆枕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是……陛下。”臣去休息陛下您是不是该回避一下?“躺上去,睡觉!”愤愤道。才不理会死硬死硬的镇北侯难得犹豫纠结的眼神,强行把她摁在床上,剥去外袍,塞在被子里。其间,武功高强的镇北侯容顾没有半分反抗,虽然只要她想,当了好几年纨绔子弟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皇位砸晕的小皇帝,根本禁不住她的轻轻一脚。“乖。”看着容顾听话的模样,夸奖脱口而出,而后就是汗颜。他曾对后宫的妃子们这么说过,可用在他的镇北侯容顾身上,怎么想怎么别扭。容顾倒是很听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黑黑白白的,明明白白倒映出他的影子。——大晋皇族都有的俊美到能牵扯全天下女人心神的脸,虽还稚嫩但已能瞧出将来挺拔矫健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