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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他了。”克瑞斯翻翻眼睛,说:“这种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日子要过到我们三十岁才能算完,真叫人受不了!”瓦西里笑笑说:“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啊!”“当然了……”克瑞斯不屑地说:“所有不需要费脑子的事你都觉得好。”“嘿,小姑娘!”我皱起眉头看着克瑞斯说:“你如果再对我的男人冷嘲热讽,可就别想再吃我做的中国菜了!”克瑞斯听了我这话,撇撇嘴,不吭声了。“啧,啧,啧,阿姐,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恩爱呀!”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浩洋,这时开口刷起了存在感:“恩爱得……简直让人看了生厌!”克瑞斯抬起头,用一副“不能更同意!”的表情看着浩洋,同时朝他举起手掌。浩洋会意,两人隔着餐桌“啪”地一声击了个掌。而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看向瓦西里,朝他那双充满爱意的大眼睛甜蜜而温柔地一笑。第二天,吃过早饭,瓦西里就载着克瑞思离开了夏屋进城去见他们的哥哥。我则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边,打开笔记本,继续挣扎我的论文。窗外的车道上有汽车驶入的声音,我以为是瓦西里他们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取,便头也没抬地继续埋首在我的论文里。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皮鞋踩踏在地毯上的那种独特而沉闷的“咚咚”声,并且听上去不像是一个人,紧接着,我的房门被敲响了。我凭着感觉认为应该是维克多和瓦西里,便喊了一句:“请进。”同时手指继续上下翻飞地着打字。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但来人却没有说话。我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对,便停下了打字的手,然后足下一点,整个人随着转椅旋转了180度,跟门口的来人打了个照面。敞开的房门口立着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他既不是维克多也不是瓦西里,并且我还一眼看出他也不是这个乡下地方的人,他的一切都与夏屋的气场格格不入。这位看上去年近三十的男人,穿着一身明显是经过量身剪裁的黑色西装,搭配了一条格调阴沉的纯色领带。他的身材高大而匀称,一张紧紧崩着的冷峻理智的脸上,焕发着那种事业有成而又备受尊重的人所常有的镇定自若的容光。一头浓密的深棕色短发和十分开阔的前额搭配上他其实相当英俊的五官,却不知为何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感。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同他一样不苟言笑但身材格外壮硕的年轻人,像是他的随从,或者保镖,或者随从兼保镖。我颇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两位陌生人,同时缓缓站起身,用英语问道:“请问,你们是谁?”西装男人看到这间房里的人竟然是我,似乎也很意外。他迅速地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脸上的神色慢慢放松下来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准备参加智力竞赛的成年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个孩子一样。他的脸上微微地一笑,那笑是如此轻微,几乎看不出来。并且尽管在微笑,那冷峻的眼神却并未改变。“你就是跟瓦夏同居的女人?”他问话的语气就好像……在同一个不值得他放在眼里的孩子讲话一样随便。“如果你指的是女朋友的话,是的,先生,我就是瓦夏的女朋友。”我回答道。“女朋友?”他笑得稍开了些,露出整整齐齐的牙齿。“好吧,女朋友小姐。”他很随意地走到长沙发边,自顾自地坐下,跟着他的年轻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只雪茄递给他,并弓着身体帮他点燃。我看着他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翘起一只腿叠在另一只腿上。这是一个颇值得玩味的动作,我从他做这个动作时的那种气质和风度上判断,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充满企图心并且很有行动力的人。“我是瓦夏的哥哥尼古拉斯,你可以叫我阿布拉莫维奇先生。”他说。瓦夏的哥哥,他怎么会在这儿?“你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我的名字是……”“不,不,不,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他摇晃了一下夹着雪茄的手指,眯着眼睛说:“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瓦夏的新战利品……”尼古拉斯叼着雪茄,上下打量着我说:“看来,他现在喜欢独特的东方口味。”我非常不喜欢他用“战利品”这个词来指代我,于是反驳道:“阿布拉莫维奇先生,您错了,应该说,瓦夏是我的战利品才对。”“哦?”尼古拉斯挑了挑眉,说道:“我猜,瓦夏一定是你钓到的一条大鱼吧?你倒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承认这一点的女人。”“您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幸运能够拥有瓦夏……”尼古拉斯吐出一口雪茄烟雾,打断我说:“我理解你的意思,女朋友小姐,你或许比其他女人坦率些,但你们骨子里也没有什么不同。”“阿布拉莫维奇先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希望您不要太肯定自己对我的看法,这样会比较少后悔。”“后悔?”尼古拉斯从鼻子里喷出一声笑:“我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好吧,阿布拉莫维奇先生,既然您对我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我们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聊下去了。那么现在,我可以坐下来继续忙我自己的事情了么?”尼古拉斯站起身,似乎也准备离开了。他整整衣服,深沉地望了我一眼,从嘴巴里挤出两个字:“请便。”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坐回到椅子上,将我的电脑摆摆正,继续“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我兀自装忙装了好一会儿,故意把打字的声音弄得很响,以致于没听到什么脚步声,判断不出尼古拉斯是否已经离开。我停下打字的双手,想回头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已经走了。谁知我刚微侧过头,身后就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我还在这儿。”“天哪!”我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说了一句中文。然后,我捂着心口,回过头,对着站在我身后的尼古拉斯怒目而视。尼古拉斯却并没有看我,而是认真地盯着我的电脑屏幕。也就在这时,我看清了他的一双眼睛,是绿色的。“你在写什么?”他问。我抬起手“啪”地一下合上我的笔记本电脑,不悦地说:“我在写我的硕士学位论文。”“硕士学位论文?你是学什么专业的?”“管理学。”这回,他终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