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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你说。周泽接收到陈黎眼神传递过来的讯息,登时闭上了嘴。孟安宁对周泽视若无睹,越过他直直走到陈黎面前,也不管茶几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把头盔放下,一声不吭,转身抬脚就要走。陈黎扫了眼头盔,挑眉,快速探过身子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拉住孟安宁细细的手腕。孟安宁浑身一凛,下意识就甩开他的手,一脸防备地转身回瞪他,“你干什么?”手里突然一空,陈黎也不在意,无所谓地耸肩,“想留你吃个饭,有什么不对的吗?”周泽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一兜肘子,恍然大悟还是黎哥高明。以防被孟安宁发现他们的意图,周泽二话不说转头就把菜拎进了厨房。“没这个必要。”孟安宁硬邦邦地回答。陈黎看她几眼,随后站起来,孟安宁随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与敌意。见状,陈黎嗤笑两声,“我是要吃饭,又不是要吃你,你紧张什么?”“真不吃饭?”孟安宁不答,只是抿着唇眼珠子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瞪着他,仿若他是洪水猛兽。陈黎勾唇,几步走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平视,缓缓启唇:“女孩子不要这么倔,性子也不要这么烈,你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么?”孟安宁继续面瘫脸盯着他。“你这么盯着我会让人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说着,陈黎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孟安宁,不再逗她,“我是因为救你才受伤的,帮我上药不过分吧?”孟安宁凉凉地看着他,“我说过就算你救我我也不欠你的。”“看不出来,年纪小小的,挺没良心。”也不管孟安宁乐不乐意,陈黎拿过周泽刚买回来的消炎药塞到她手里,“帮我上了药,做了饭,你就可以回去了。”这么一种命令的语气,谁答应了他了?孟安宁简直被气笑了,把药丢到茶几上,她扬起下巴,眼底满是嘲讽,“凭什么?陈黎,你真的以为我怕你?”“不怕我你用得着这么防着我?”陈黎意味深长地扫一眼她的包,嗤笑,“这次带的是什么刀?水果刀?还是□□?”他怎么会知道……孟安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里眼睛,小脸一白,手指慢慢收紧握成拳。“真遇着意图不轨的人,你觉得那小小的刀管用?还是你觉得,那小小的刀对我管用?”“用不着一看到我就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至少短期内,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的想法。你也不要想着避开我,要是避得开,现在也不会跟我有牵扯。”陈黎慢慢地说着,语气很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听在孟安宁的耳里,她的小脸却又白了一层。他说的很直白,又很现实,现实到孟安宁无法靠面瘫或冷傲来掩饰自己内心压抑的惶恐和不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胳膊折了,需要换药,平常需要吃饭,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这都算不上是暗示了,孟安宁怎么可能听不懂?可是,“我要上课,没空。”陈黎却仿若没听到似的,径自决定着,“每天至少过来一次,打电话要接,要吃什么由我决定,什么时候我的胳膊痊愈了,你就可以不用来了。”“当然,”陈黎低头凑近她,暧昧地勾唇,“别的时候你想来我也是欢迎的。”孟安宁当没听到最后一句,嫌恶地撇过脸,确认自己最在意的问题,“是不是你的胳膊好了你就能装作不认识我,再也不找我?”“嗯,”陈黎直起身子看着她,点头,“没错。”“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孟安宁严肃地看着陈黎,“你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不受伤害。我是指……”看着陈黎戏谑的表情,孟安宁突然有些说不出口后面的话。“指什么?”陈黎明知故问,□□裸的调、戏。“所有的人身安全,你不能动我一根汗毛。”孟安宁板着一张小脸。“要是做不到呢?”“你……”孟安宁的小脸被气得红一阵白一阵。陈黎却已经翩然转身。“别说那么多废话,过来给我上药。”孟安宁忍了忍才把冲到嗓子眼儿的一口怨气给憋了回去,正摘着背上的小背包,周泽从厨房出来了,一脸乐滋滋的。“嫂子,买回来的肘子放流理台上呢,你等会儿把它给炖了吧,黎哥受伤了需要大补。”孟安宁摘书包的手一僵,咬牙切齿,“别瞎叫,我不是你嫂子。”说着看向陈黎,“我还有一个条件,他们不能叫我……”“这我管不着。再说了,他们叫就叫了,还是你觉得他们叫了就是了?”陈黎一副看戏的促狭表情。孟安宁:“……”打都打了,怎么没把这种无赖打死?!!两人达成协议或许也是好事,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有个期限,仿佛日子一下子有了盼头。忍住把书包摔到陈黎脸上的冲动,孟安宁把背包规规矩矩地放到一旁的沙发,拿过两分钟前被她丢到茶几上的消炎药,弯腰面无表情地用棉签蘸着往他脸上的伤口涂抹。看样子昨天那场架真的打得挺狠,陈黎脸上的青紫一块一块的,有瘀血的痕迹,原本挺俊朗邪魅的脸此刻有些惨不忍睹。孟安宁看着他脸上的青紫有些出神,但很快又回过神来。重新蘸了些药水涂抹在泛着淤青的眉角,她微垂着眸,轻声开口,白净的小脸上看不出表情。“昨天,我没想过让你去换我。”那伙人必然是因为陈黎的缘故才会找上他,不过孟安宁也清楚,要是真主动要求陈黎去解救她,她跟他,怕是真很难扯清了。可是不管她的主观意愿怎样,陈黎后来还是去了,她安然归来,陈黎跟那些人打了一架,她没摆脱他的纠缠。兜兜转转,事情总是跟她希望的方向相反,就好像是老天爷故意跟她对着干。不过,这种纠缠不清的日子,现在有了个期限。这应该算得上是近期以来唯一的好事了。“你很怕欠我人情?”陈黎挑眉看着垂眸上药的孟安宁,痞痞地勾唇。“……”她已经不想再跟他讨论欠不欠这种问题了。孟安宁深吸一口气,漠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陈黎胳膊上缠着绷带,孟安宁正想着要不要拆开换药,陈黎就很自觉地把绷带拆了下来。孟安宁:“……”陈黎的肤色不算白,健康的小麦肤色吧。饶是不白的皮肤,此刻也很明显能看出红肿,甚至有些发紫。伤得……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