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书屋 - 言情小说 - 太后有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5

    与郑国公有一段暧昧情愫。而今元妃与郑国公都已故去,南楚帝依然对旧事耿耿于怀。他借着元妃之事,乃是告诉她,既然她已受封于婕妤,自是要同从前一刀两断,哪怕那人是庆元王!

秦悦只觉冷汗直上后背,其实天子不缺女人,又何必收集这样多的女子,如珠宝一般观摩鉴赏?

南楚帝只见身前的女子“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我并非头一次入宫,我曾于两年前随庆元王殿下一同入京述职。”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秦悦伏在地上,忍不住微微颤抖。今日是躲不掉了,横竖一死,她咬了咬牙,“我十四岁便跟了庆元王。”

南楚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你该明白,庆元王只是我诸多子女中的一个而已,日后之事,又岂是你能预料的?”

秦悦连忙道:“中土之国,华夏之邦有帝王,不顾父子纲常,纳了皇子之妻太真女冠。最后落得皇室倾颓,夫妻流离失所,太真亦客死他乡。可惜百年基业毁于藩镇割据。泱泱大国战乱不休,皇族式微,民不聊生。”

“巧舌如簧。”南楚帝望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反是扯着嘴角笑了。平日里醉心修容敷粉,沐浴熏香,原以为只是个注重容貌的小姑娘,哪知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这般多。

“如你所说,若是我纳了你,便是昏君?”南楚帝问。

秦悦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陛下一代明君,又岂会纵容动摇社稷之举?我也不慕太真女冠的半世荣华!”

南楚帝低头看她,“那你要如何?”

秦悦被逼迫到走投无路,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年纪足够做他爹的人,试图劝说她给他做小妾!简直是岂有此理!

要是教她父母知晓,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她索性把心一横,“我不敢自比班婕妤之才。然我自幼熟史事,通音律,对历朝官职、盐铁粮矿亦有见解。当日连江城田赋改制,亦是我与庆元王合议实行。”

南楚帝也记得,那份田赋改革的折子的确是她写的。

见南楚帝沉默不语,秦悦只怕他反悔,连忙道:“请父皇明鉴。”

南楚帝终是无可奈何地瞧可她一眼,“竟是被你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悦不明所以地睁大眼,却听他怒道:“还跪着做什么,明日一早到乾明宫来见我!”

终于不是晚上去见他!秦悦连忙从女地上爬起,便又换上恭敬而谄媚的笑,“儿臣驽钝,这便告退,望父皇海涵。”

南楚帝只道迟晋之那一根筋的老顽固,怎么生出这么个狡猾的女儿?

秦悦虽是笑着离开,却早已吓得双腿打颤,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日后就给南楚诸位皇子再添弟妹,与皇后娘娘姐妹相称。

刚一回到自己的寝殿,却见岳临渊又坐在内室,他鬓发纷乱,双目赤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秦悦疲惫道:“有什么事待我睡醒再说。”

“你……”岳临渊只见她面容疲惫,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衫。她虚弱无力,满是落荒而逃的狼狈。

岳临渊垂下眸子,“是否传唤婢子打水沐浴。”

秦悦道:“不必了,我一夜没有合眼,睡醒了再说。”

岳临渊还欲再说,却听她嘴里嘟囔道:“老不正经!”

他对伏在地上的少女道:“你此处听贵人传唤便是。”

那女子小声道:“是。”

秦悦这一觉直睡到傍晚,饿得肚子干瘪,咕咕直叫才醒了过来。她刚要张口,便见一个婢子小心翼翼地捧了茶盏道:“娘娘可要饮水?”

“好。”秦悦伸手去接那杯盏,却将那少女看了个清清楚楚,“玲珑?”

少女歪着脑袋道:“娘娘唤我?”

分明是玲珑,为何露出这般陌生的眼神?

秦悦一把捉过她的手,带到近前细细查看,“你家在连江城,你是庆元王府上的婢子,你可是忘了?”

少女茫然睁大双眼,却是直摇头。

秦悦捧着她的脸,“你从前唤我阿吾jiejie。”

她眨了眨眼,却是在她面前伸出一只拳头,缓缓展开,“阿吾jiejie?”

她的手里什么也没有。

秦悦又是喜又是忧,轻轻抱了抱她,“从今往后你便叫玲珑。”

“好。”

秦悦连晚饭也未曾来得及用,便径直出宫去见岳临渊。

庄生天籁酒肆之上的小阁楼内,文锦却是拧着眉道:“青天白日的,突然有人晕倒在咱们正店门口。我还以为出了人命,哪知饿晕过去一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玲珑。我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唤,才将她救醒。哪知她根本不认得我!”

岳临渊亦是点头,“我听闻她是你从前的婢女,便将她送进宫中陪你。”

秦悦笑道:“她正是玲珑无疑。”可是玲珑当日带着她的信物,去皇云观面见玄清坤道,而观她此时模样,早已记不得过往之事。恐怕当日因她之故,玲珑也跟着吃了不少苦。

岳临渊思索片刻,“近来的确不太平静,有人在查庄生天籁的幕后老板,你且安然居于宫中,春节之前,就不要抛头露面了。”

秦悦点头,她知晓岳临渊的用意。春节前各城主入京述职,她的确应该深居宫中。

秦悦笑道:“既然如此,便有劳哥哥替我查访一番,到底是谁将玲珑送到明城,又是谁在查我。”

因白日里睡得久了,夜里便有几分辗转难眠,秦悦想起明日一早还要去乾明宫,可早朝之地,她跑去做什么?莫不是同当日在连江城一般,教她坐于屏风后偷听政事?

彼时庆元王不甚安分,有一次议事时间有些长,他忽然冲到屏风后面,也不顾玲珑还坐在一旁,忽然捞起她的身子,急促地吻住了她。

她手忙脚乱地推他,他却是不肯松手,反是啃咬着她的嘴唇,迫使她张口回应才作罢。

屏风之外出奇地安静,却也出奇地尴尬。可庆元王却毫不在意,一番汲取甘露之后,又大步绕过屏风而去,继续一本正经地议事。

秦悦忽然想到,今日之事似乎是她毫无隐藏地交了底,而堂堂的一国天子,难道是在试探她?

可不论如何,她情急之下说出那样的话也不后悔。她十四岁便跟了燕桓,她曾经以为他是天下最坏的人,而今才知这世上男子的险恶用心。

他当日唯一欺骗她的,便是为了哄她交出身子,灌了她许多酒,说饮了酒便不会痛,又说那种事很快便好。而今想来,她从前的确是不解风情,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她也没能明白他要做什么。

待她再与他相见的时候,她必不是从前那般懦弱的模样,她会如母后一般无所畏惧,顶天立地。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辱她,算计她,利用她。

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