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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止目光暂缓:“身子不舒服?怎么了?”“也没怎么,就是坐了一天有些累,”李玄度说道,“想着刮刮痧舒服些。对了,夫子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沈暮商忙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先聊。”说完,背起医药箱就跑。阳止在李玄度的身上扫了几眼:“也没什么事。”“那个夫子,我先把衣服穿上。”这么说话怪怪的。“嗯,你穿吧。”阳止抬腿走了,到外间等他。李玄度迅速地把衣服穿好,见阳止负手而立。“夫子,我出来了。”李玄度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唤道。阳止回过头:“把手伸出来。”李玄度有些发懵:“啊?”这是白天打得不解气,又追到这里打来了?“快点儿。”阳止催促着。李玄度不敢不从,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阳止有些无奈:“右手。”“哦哦。”李玄度连忙把左手放下,乖乖伸出右手。阳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盖,一股清凉的药味扑面而来。阳止用指腹从里面挖了一块,然后把小瓷瓶放在桌上,抓过李玄度的手,在他的掌心上慢慢地将药柔化开。“夫子……”李玄度怔愣愣地盯着看,内心百感交集。药有些清凉,阳止涂抹得十分认真:“疼吗?”“早就不疼了。”李玄度觉得有些别扭,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涂药。但又一想像阳止这种清贵公子,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邪念。这种事光是想一想,都是对阳止的亵渎。所以说,阳止这么对他,完全是出于夫子对学生的爱。这么一想,再看阳止的动作就顺眼多了。李玄度嘿嘿一笑:“夫子我皮糙rou厚的,就算打也不疼的,你还特意给我送药来。”阳止似乎是叹了口气,不过太轻,李玄度并未听到:“常言道瓜田李下,你是皇后,要事事都做出表率,更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言行。后宫里的眼睛多,多少人盯着呢。若是一个行将差错,便会万劫不复。”阳·班主任·止上线,李玄度原本以为阳止只是严厉方面像他初中班主任,没想到连唠叨都是这么的像。一贯冷清高贵,不肯多说一个字的阳止,竟也能苦口婆心和他说了这么大一段话,李玄度很是感动。他知道阳止指的是方才的事:“方才的事是学生考虑不周,学生谨遵夫子教诲。”阳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将药涂好后,阳止又将药揣了回去。“我走了。”“那我送送你。”“你在屋里待着吧,外面冷。”“没事的,夫子来给我涂药都不嫌冷,我怎么连送送夫子都嫌冷呢。”阳止没有再拒绝,李玄度跟在他身边边和他说话边往外面走。一直将他送出了正阳宫,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李玄度才转身回去。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他走回去时,竟碰巧看见了乌蜩。乌蜩近来白天一直待在正阳宫和柳莺时在一起,只是晚上会回到自己的宫中。“殿下哥哥。”乌蜩软软地唤了一声。李玄度走到他近前:“还没回去啊?”“嗯,等会儿就回去了,”乌蜩乌黑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更显明亮,怪好看的,“殿下哥哥是去哪了?”李玄度道:“夫子方才来了,我去送送他。”“殿下哥哥,咱们俩说说话啊?”乌蜩道。“好啊,”李玄度道,“那咱们回房吧?”“就在这里吧,”乌蜩抬头看看天上,“今晚的月亮很美,星星也很美,在这里能看到。”“那咱们去哪里坐坐?”李玄度环顾着四周找着地方。“不如咱们上房顶吧,”乌蜩用手指指天上,“那里离着月亮更近些。”李玄度看向房顶,宫里的房子修得可都挺高:“太危险了吧。”“不危险的,”乌蜩说道,“我在西南时经常上房上树的。”李玄度道:“那咱们要怎么上去?”乌蜩足尖点地,几乎是从地上凌空而起。双臂张开,宽大的衣摆随风飘摆,更衬得腰肢纤细,美得不像凡人。乌蜩又点了几次足尖,飞身上了房顶,李玄度还仰着脖子惊叹着。“殿下哥哥,你快上来。”乌蜩坐好后在上面朝他招手。李玄度叫多福找来个□□,顺着□□爬了上去。乌蜩在房顶拉了李玄度一把,他这才得已上去,俩人并肩而坐,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特别大,像只白玉盘。李玄度道:“没想到你还会武。”“会的,从小和哥哥学的。”乌蜩双手托腮,看向月亮。李玄度问:“总是听你说你哥哥,你哥哥对你特别好吧?”“嗯!娘走得早,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乌蜩说道,“哥哥大了我快20岁,与其说他是我的哥哥,倒不如说他更像我的父亲。来皇城之前,哥哥说如果我想他了,就看看天上的月亮。”李玄度感叹道:“真好啊,你还有个哥哥。不像我,什么都没有。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他们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不在人世。”乌蜩将手放在李玄度背上,安慰着的拍拍:“你现在有我们了。”“是啊,我现在有你们了。”李玄度笑笑,“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殿下哥哥,我给你吹支曲子听吧。”乌蜩年纪小,笑起来纯真可爱,他用腰后面拿出一只玉笛子,“我吹笛子可好听了。”李玄度道:“好啊。”也不知乌蜩吹得什么曲子,倒是挺欢快轻松的,听完了心情愉悦。“真好听。”李玄度给捧场的给鼓了掌。乌蜩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瞎吹的。”李玄度笑笑:“我是认真的,吹得真好听。”乌蜩小心地将笛子收起,又回复到双手托腮的样子:“我娘虽贵为王妃,但却不得我爹的宠爱。准确来说,她在年轻时也曾与我爹恩爱过一段时间。后来时间久了,我爹便有了别人。王府里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漂亮。她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害这个害那个的。我小时候也险些被她们害了,幸好我娘机智聪慧,才没有遭到她们的毒手。”乌蜩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目光稍许黯淡。这回轮到李玄度在他的背上拍拍他,安慰他:“都过去了。”“我8岁那年,娘死了。”乌蜩说道这里有些哽咽,“被她们害死了,我爹都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可他没有为我娘报仇。竟想立那些个女人的儿子当世子,好在我哥哥是嫡长子,一出生便被立为世子。我爹想废世子,那些老臣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