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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的部位,对照着擦拭了起来。他怕藤白受凉,因此没怎么动裹着藤白的被子。擦完脖子轮到擦手心时,他从被子里摸到了藤白的手,就拉出来小半截,刚要擦,床上意识不清的人忽然叫了一声衍衍。藤白以为他醒了,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依然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而且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样子。于是沈可衍应了他一声:“我在。”藤白的眉头舒展开来些许。沈可衍看着他这幅模样,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他低下头认真给藤白擦手心,擦完刚要把藤白的手塞回去,手腕就被抓住了。藤白烧得厉害,劲儿还不小,圈着他手腕的力道比平时大多了,跟怕他跑了似的。沈可衍拽了拽,没拽开,于是他假意凶藤白:“再不松手我打人了。”藤白不仅没松,拽得更紧了。沈可衍没办法,想起刚才藤白一系列的小孩子举动,尝试着用大人哄小孩的方法:“你生病了,手放到外面会受凉,听话,不听话我可就走了。”藤白听了这话,还真老实撒开了手。于是沈可衍接下来用着这招,成功地按照网上的攻略,将藤白来回擦拭了一番。就是擦完以后又被藤白拽住了手。这回沈可衍也懒得和他计较了,就把手和藤白的手一起塞进了被子里面。管家来得很快,大概是考虑到外面那段路不好走的缘故,他们还抬了担架进来。两个保镖小心翼翼地把藤白往担架上扛的时候,藤白拉着沈可衍的手掉了出来,暴露在了空气里。管家看到,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但很快平息下来,对沈可衍欠了欠身:“劳烦这位小先生了。”车没开去医院,而是去了藤白山脚下附近的一座小别墅,管家说私人医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沈可衍一路上试了几次让藤白松开他的手,然而这次不管他说什么,藤白怎么都不松。于是他就这么跟着一路进了别墅,进了藤白的卧室,坐在了藤白的床旁。藤白的私人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并不出众,戴着眼镜一副斯文模样。他看到藤白被抬进来时手上还拽个沈可衍的时候,眼底先是浮上诧异,最后变成了趣味。安顿好藤白以后,保镖和管家就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就剩下私人医生,藤白和沈可衍三人。私人医生检查了藤白一番,转身调配起盐水的剂量,似是礼貌地开口问沈可衍:“这位小先生怎么称呼?”“林洛。”“我是白少爷从小到大的私人医生,你叫我胡医生就好,这位林……同学,还是学生吧?”沈可衍点头。胡医生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好,林同学,你还记得少爷什么时候发的烧吗?”“发现的时候是晚上1点多,当时量体温是38.5,他吃了一片退烧药以后睡下,到三点反而烧更高了。”沈可衍的话落下,胡医生动作一顿,他扭头看向沈可衍:“白少爷吃了一片退烧药?”沈可衍点头,见胡医生神情不对,他眉头微蹙:“嗯,他不能吃?”胡医生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少爷每次发烧,都会有点……奇怪。”奇怪。沈可衍看了眼还皱着眉头脸颊烧红的人,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对他死死拽住的手。“这样奇怪?”沈可衍动了动被藤白拉住的手。胡医生看了眼他俩拉在一起的手,眼神又复杂了起来:“不是。”他说完这话,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还是道:“白少爷不爱与人触碰的,别说是这么拉着,别人碰到他一下,他都能冷着脸表情难看好半天。”沈可衍怔了一下:“他……是不习惯与他人触碰吧。”胡医生看了两眼沈可衍,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回来身继续配药:“我说的少爷奇怪,是少爷每次发烧,都死活不肯吃药,而且少爷发起烧来就跟屏蔽了外界一样,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胡医生说着,叹了口气:“少爷小的时候,有一回发烧,烧得特别厉害,人都烧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但就是不肯吃药,也不肯吊针,后来是少爷睡着了,我趁着少爷烧糊涂偷偷给他打了一针,少爷第二天才转好的。”沈可衍听着胡医生的话,又扭头去看藤白。如果不是他方才亲眼见证了藤白那一系列幼儿举措,就凭他平日里对藤白的认知,医生的话他可不一定会信。难怪他刚才让藤白吃药的时候,藤白盯着药就是不动作。不过不听话倒是没有,光听自己愿意听进去的话了,皮得像个三岁小孩。沈可衍正想着,胡医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一下。“林同学,白少爷有做什么很奇怪的事吗?”奇怪的事?那做的还真不少。胡医生看到沈可衍的表情,瞬间了然。他将挂水挂到床旁,让沈可衍把藤白抓着他的那只手暂时放到沈可衍腿上,而后夹过酒精棉球找藤白手上清晰的血管。扎完针后,他直起身,站在床旁对沈可衍道:“少爷其实不常发烧,他仅有的几次发烧里,除了不听人讲话外,有一次还做了一件特别……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那次少爷发烧,他的房间里正好养着一只小仓鼠,仓鼠的小房子里有那种跑步的小滚筒。少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废弃的汽车轮胎,要和仓鼠一起跑步,结果他把自己塞进去,就出不来了。”沈可衍听着胡医生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笑了出来:“他那会几岁啊?”“八岁。”八岁的小孩,那塞进轮胎里,是不太好出来。真傻。沈可衍垂眸看眉间似乎有些舒展开来的藤白,指腹下意识地在他的腕间轻轻划过。“他小时候应该也是冷冷冰冰挺正经一人吧,发烧时把自己塞轮胎里了,清醒以后他得是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