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拜鬼王的却很少,想来鬼王曾是神的说法应该不可全信。魏泽并未答他,孔翔宇也不好多问,也许就连在这当鬼的也说不清,鬼蜮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马车穿过永安街,在街头的牌坊处停下。浓稠的白雾自马匹开始向两边四散,牌坊的另一头黑压压一片旋涡,看不清是个什么地方。魏泽抬起食指,在马车边缘轻轻敲了三下。那黑色的旋涡打着圈地向四周消散,直至露出一条比先前永安街还热闹的大街。只是里头的行人,叫卖的小贩,楼阁商铺都长得极其怪异。就说那不远处一眼便能瞧见的高楼,歪斜地倒向一侧,看起来随时都会坍塌。可那歪斜的楼顶处却还建着一座楼,坚固得很。楼里还有不少人流或坐或站,压根儿就不担心会掉下来。那些小贩所贩卖的东西也千奇百怪,多为手脚脏器,只是花样繁多做得好看。要是不看那摊贩身后堆放的残肢断臂,谁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用什么做的。马车经过后,地面发出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低头看,只见那被照得妖异的青砖地面上蠕动着许多白虫,仔细看便知道那是棺材里才有得食尸蛆。孔翔宇深吸口气,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为好,睁眼闭眼都是这些东西。得亏的他心理足够强大,要不然现下应该已经晕过去了。他撇过头,正好看到下方两个鬼在争执。一个青面鬼指着手里的空碗骂道:“你这面里怎么一只虫都没有,好歹收了三张冥钱,未免也太抠门了吧!”另一个白面鬼青面獠牙,cao着手里足有手臂这么长的筷子回骂道:“你吃都吃完了,现在来跟我说没虫,你怎么不多吃两碗在来挑事儿啊!”青面鬼气的头都胀大了两圈,一甩碗筷骂道:“做生意可得讲究良心,你看看那东面马婆婆的面,一碗白面上厚厚的一层虫,个个肥硕饱满,你再看看你的。”他指着白面鬼小摊上装虫的小碗,小地跟剁碎的葱花一样,一副摇头摆脑快要死的耷拉样。“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收我三张冥钱,退钱退钱!”“嘿,青大头,你吃东西挑刺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鬼蜮里谁不知道你。上我这儿来闹事,怕不是死腻了想投胎了吧!”白面鬼本就凶相,如今眉毛高竖显得越发狰狞,卷起袖子便要与那青面鬼动手。孔翔宇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像这样的吵架他还真是从未见过。魏泽抬手放出一缕白雾,白雾轻颤,缠着马尾上的银铃。叮——那两只吵得你死活我,险些打到马车前的二鬼立马收了手,退至街道两侧安定的站着。等马车一走,这二鬼又龇牙咧嘴的大打出手,连着之前的面摊都掀了。孔翔宇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道:“还真是……别有洞天啊。”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能夸赞的词来。魏泽收紧了抱着他的手,道:“不必理会。”这鬼蜮里的鬼对魏泽很是恭敬,不似永安街那般,见到魏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四处逃窜。魏泽道:“永安街虽为永安,却是个不太平的地方。多为鬼蜮中容不下的厉鬼小卒,无名无姓,孤魂野鬼。不可投胎转世,也入不得鬼蜮半步,时间一长也就三教九流汇聚一堂了。”孔翔宇还在自己编纂揣摩,魏泽便开口跟他解释了。怪不得说他不能去永安街,换句民间的话说,那就是个强盗土匪的聚集地。想不到在鬼蜮里也会分三六九等,那魏泽这样的又算是哪一等,他不禁有些好奇。马车停在了一座高楼下,整片鬼蜮都是围绕着这间高楼而建,应该是这鬼蜮里的标志性建筑了。歪楼倾斜而立,楼上还有楼,足有十八层之多。如若不是这楼建的过于庞大,且每一层都恢弘伟岸,雕栏画栋,要不然还真以为是一座快塌的高塔。魏泽抱着他从马车上下来,将他稳稳的放于地面。孔翔宇这才长叹口气,心道:“这人总算是把他放下了,要不然他腰都要坐僵了。”左右看了圈,像魏泽这样的豪华座驾,边上还停着两辆。不过现下空着无人,只有门口一个黑面鬼在帮着看守,只可惜脸太黑,险些没看出来鬼影。抬头看那高楼,匾额诡异泛着幽幽蓝光,名字取得与这楼极为贴切“歪楼”。魏泽随手丢给那黑面鬼一张冥钱,黑面鬼咧着獠牙笑了一阵,手脚麻利地去架马车。两排阴兵不发一言,威严地跟在魏泽身后。四周鬼气阴森,与魏泽的模样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迎风而立,长发微卷,在如此境况下竟还带着一股子仙气。如果不是孔翔宇事先知道,看到这么个人,一定双手合十拜一拜,再夸一句:“神仙啊!”他身上的狐裘有些松懈,之前被魏泽抱着倒没怎么觉得,现下站稳了,风一吹肩膀处掉了一半。抬手抓着毛茸茸的一角,正好撞上魏泽有力的手。魏泽帮他把狐裘领口系拢,而后垂下手将他的手轻轻握住。虽是个死透了的百年老鬼,手心冰凉,可孔翔宇却觉得两人握着的手热的都快起火了。孔翔宇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多大年纪?看着比我还小。”其实关于魏泽的年纪,在魏家族谱上他已经见过了,现下再问,纯属就是找个话题罢了。而且这魏泽个头长得也高,每回两人站着,他都得抬头看他。自那春梦中回忆,这魏泽似乎身材也很是不错。手臂肌rou结实,身上也结实。依稀间他还记得那腹肌上细密的汗珠,有一颗不堪重负向下滑落,不知是他的还是魏泽的。魏泽勾唇轻笑,反问道:“你问的是我阳寿,还是阴寿?”孔翔宇的思绪被打断,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干咳一声说道:“自然是阳寿。”他都死百年了,问阴寿有何意义。何况人死后变鬼就不再生长,他如今的这张面貌不就是死前的年纪嘛。魏泽笑得好看,他抓着孔翔宇的手指穿过指缝,十指相扣,说道:“若是阳寿,正好19,还需得叫你一声哥哥。你若不喜欢我叫你名字,叫哥哥倒也无妨。”说罢便低头在他耳侧轻声道:“好吗?哥哥。”这声哥哥叫得猝不及防,轻柔温顺,暧昧异常,孔翔宇的耳朵都红了。他是万万没想到魏泽会突然对他这么说话,还当着众阴兵地面这么叫他。哥哥二字本也没什么,可偏偏让那魏泽叫出了另一种奇妙感。他现在是拒绝也不对,同意也不对,里外不知该回什么好。只得扯开话题道:“我们是不是要去歪楼,赶,赶紧进去吧。”他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手被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