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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同方向,强硬地拉扯着他的身体。脖颈被人扣住,这人手指冰凉,力道逐渐收紧,他被硬生生从原地提起,愈发感到呼吸困难。右肩传来清晰的痛感,那力道依旧在将他向前拉扯,甚至抵抗了那股将他束缚在原地的力量。他的身体在往前移动,脖子却仍然被身后的人掐住。肩膀猛烈的痛感昭示着断裂,眼前突然飞出几枚黄色钉子,一晃而过,擦着他的脸颊掠过,打向他身后的人。脸颊理所当然地被划破数道,鲜血渗出,这划痕异常深,对此时的他而言却是最轻微的疼痛。“当啷。”耳边传来项链坠地的声音。在寂静之中显得格外突兀。是的,寂静。所有人都在动,但是此时一片寂静,耳边只有风声、喘息声,和刚才那突兀的一声脆响。没有人在意那个东西。星出和也的视线逐渐模糊,钉子之后又是扑克牌,夹带着破风之声,割裂他耳边的碎发,刺向身后的青年。他听到这人在他耳边轻笑一声,低低的,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是库洛洛。也就是说……第三块碎片在这个人手里。星出和也眯起眼,垂落身侧的左手向内一番,掌心朝向身后的人。这人既然能找过来,也就变相证明,那第三块碎片此时就在他的身上。窒息感越来越严重,耳边重新传来呲呲啦啦的噪音,星出和也张开嘴,轻轻勾了勾手指。他“相信”第三块碎片。掌心陡然传来温热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紧紧地贴在那里,那东西的边缘贴在他掌心的纹路上,那道从拇指延伸到小指的、深刻的纹路上。“唔……”他终于承受不住,艰难地发出声音。扑克牌和钉子在眼前模糊成一片,肩膀传来的痛感蔓延至全身,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吸入氧气。星出和也眯起眼,盯着天空,突然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音。“老师。”天色陡然暗了下来,太阳拢在墨色之中。带着墨镜的白发男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站在空中,仍旧是那副惬意的模样,甚至还有恃无恐地朝下面的人招了招手。“哟,各位好啊。”他勾起嘴角,说,“不好意思,我来接个人。”男人摘掉墨镜,看向他们,仿若天空的湛蓝眼眸一片冰冷,那双蓝眸迅速沉了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星出和也在模糊的视线中和他对视,勉强扬起了嘴角。他就猜五条悟绝对会来。而且,绝对不会迟到。他用力握紧左手,死死捏着掌心的东西,然后竭力勾起右手手指,攥住飞来的项链。库洛洛松开了他。星出和也坠向地面,最后看了一眼那双蓝眸,然后,沉入黑暗之中。他想,我这次这么努力,回去之后,是不是可以被老师夸一夸了?他好像还没怎么被夸奖过呢。第59章星出和也再睁开眼,周围的景色已经变了样,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他最开始在彭格列醒来的那一刻。眼中一成不变的房间和外面传来的一成不变的吵闹声,让人莫名地有些安心。现在的状况,和他刚被拐来彭格列时一模一样。不过,他很清楚,时间并没有回流,他只是重新回到了这个房间——从另一个世界,被重新带回了这边,然后,又一次被安置在这个房间。就是不知道,彭格列是只有这一个房间能用了,还是,这儿的每一个病房都是一模一样的。告诉他这一点的,是肩上不时传来的清晰痛感——这是他上次醒来时所没有的感觉,那个时候,他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还有……他用力眨了眨眼,盯着天花板,沉默片刻,眼珠默默转动,换到窗户上,又定定地看了许久。还有眼前这一层印上去一样的淡红滤镜,仿佛一把游戏打到最后,他的角色进入了残血状态,看什么都蒙着红色,视野边缘的部位还有一圈较为明显的大红色描边,随着他快速眨眼的动作消失,又在几秒后迅速出现。他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眼睛,以确定这东西是否摸起来还算正常,然而没等他左手完全抬起,一种奇怪的触感从掌心传至大脑,让他不由自主地止住抬手的动作,手肘撑着床铺,手掌抬起一半。左手掌心里放着什么东西,或者说,粘着什么东西。他轻轻皱眉,搜索了一下记忆,瞬间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从另一个世界抢过来的最后一个封印物碎块,此时还在他的掌心里。他活动了一下左手,稍稍感受了一下上面的感觉。这边是空空如也的,收起手指只能抓到空气。眉头舒展开,星出和也扭头看向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突然想起了泽田纲吉说起过的一句话——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直接触碰到这些碎块。所以这东西才会在自己昏迷期间一直牢牢黏在掌心,以至于自己都差点习惯了它的存在。至于那条项链,自然是早就被彭格列回收了,毕竟那本来就是彭格列的东西,日后重新封印的时候,也会用得到。不过,他有些好奇,泽田纲吉是怎么从那个人手里拿到东西的?从那个把他接回来的人手里。星出和也一愣,突然想到什么,神色猛地一紧,转过身子就想下床。结果刚刚直起身,浑身上下就是一阵要散架一般的剧痛,他腰腿一软,直接摔回床上。窗户外面恰好传来少年放肆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星出和也抿唇,听到身后传来声响,他勉强扭过头去,看向来人。泽田纲吉站在门口,嘴角挂着浅笑,眼中透着担忧,和上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青年身体周围多了一圈红色描边。玫瑰红的轮廓,在淡红色的幕布中,倒也能看得出来,这红边描得很仔细,仔细到把青年头上翘起的头发都清晰地分了出来。他沉默片刻,嘴角一抽,随即面色如故,张口和来人打着招呼。他声音低沉沙哑,只能听出一点原来的声线。脖子上还带着窒息与疼痛的余感,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还在心里感谢了一下那位库洛洛先生没有直接把他脖子捏断,或者是直接把他掐成哑巴。泽田纲吉快步走过来,扶着他靠床头坐好,在他腰后垫上枕头,转身给他倒了杯水,递到唇边,说:“你现在不方便动手,直接这样喝行吗?”星出和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默地盯着这杯子看了几秒,缓缓摇了一下头,说:“不用,谢谢。”泽田纲吉无奈,笑着说:“怎么说也是做过两天恋人,和也连这个都不能接受吗?”他耸了耸肩,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