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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商炽陪他站了会儿,突道:“你不问本宫,贪污案是否跟我有关系?”“你不也没问我,为什么要装瞎吗?”夜里的风夹雨凉丝丝地吹在脸上,俞礼瞧着对面屋子里战战兢兢难以入睡的难民,说道:“我信你,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贪污。”商熔、恭亲王、孙尚书、卿疆都有可能。俞礼深知商炽的坏是有底线的,他会动他老子的棺材本,绝不会动民脂民膏,也绝不会把朝廷这等重要的拨款私吞掉。“信我?”商炽蓦地笑出了声,黑衣少年逆光站在黑暗里,一身桀骜:“俞明寂,你这样弄,让我有些想像威武大将军对白面小生那样对你了,你说该如何是好?”[正能量值:加五,累计:45%。]烛火被风吹得微颤,光影晃动下,俞礼身着大红喜袍,艳丽无双的面容腾起一抹绯红,隐忍克制道:“太子自重。”虽然加正能量值他很开心,但是节cao还是得要的。离水患闹起到被朝廷重视,已半月过去,金陵因地处平原,又靠近海岸,受灾最广,如今已到家家户户都不得不搬离金陵城,奔逃到附近高山暂住。过往繁华的金陵如今鲜有人烟,城外的河道已彻底瞧不见在哪,只能按照地形图上所绘依稀辨认。再远处,是崩腾湍急的小断崖,若要靠近河道疏通,其危险程度不亚于虎口拔牙。这么久,江水还没退下去的兆头,无疑年久失修的河道已经塌了,再加上秋日临近,雨水过多,金陵彻底成为汪洋大海只是时间上的事。俞礼连夜研究古人治水的案例,汲取有利的方法融合目前的情况,加以浔阳治水的经验,力求将治水方法更完善更效率。如今商炽亲身下水,发动所有难民照俞礼的方法朝东各挖三条河道,第一条引水势,第二条分积水,第三条连接前两条,将水引入大海。这第三条,也是最难的。除了一些不愿服从的,大部分山贼也全都被弄去当苦力,他们身体强壮,一加入效率顿时提高了不少,而浔阳及每个遭受水患的城池都派了俞礼指点的那几位清官去监督治水,遇到问题,飞鸽传书给俞礼,俞礼制定方法后再下达下去。以此治水之事终于提上进程,同时一时间,一批精卫也正暗中调查失踪灾银的去向。俞礼忙碌中把商炽之前说的话当戏言忘了个干净,这日他终于累得受不住,伏在案上睡到了三更,醒来时身上被搭了条毛毯,烛火已经快烧到了底。俞礼揉着惺忪睡眼见外面的劳工们扛着锄头等工具来来往往,昏沉的夜幕乌云密布,雨已经停了两日,正酝酿着更急的大雨。俞礼心头有些不安,记挂着商炽那边的情况。他思索了下,觉得现在是提升正能量值的好机会,此时商炽必然又饿又累,他这会儿去送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顺便看看进程,岂不是正能量值唾手可得?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当即便溜去了厨房偷偷生了火,将备在角落的莲藕剥了皮,晶莹剔透的莲子下锅煮得粘稠,俞礼坐在旁边控着火候,突听外面传来混乱的呼喊声,紧接着是谁在说,小断崖塌了。俞礼心里一咯噔,忙把莲子羹装进食盒里,摸着漆黑的山道跑去江边,他记得今日商炽他们就是挖到了小断崖那边了。心跳如雷,然而到时,面对的却是崩腾汹涌的大水,江岸彻底淹没,毫无一人。寨子里休息的劳工也提着灯笼忙赶了过来,治水清官常义招呼他们立即绑上绳子下水察看情况,俞礼站在冷风里,心神恍惚了片刻,强制镇定下来,颤声指挥劳工们动作,现在最重要的是修筑破口的堤坝。常义犹疑道:“太子爷他们……”“商炽不会出事。”就算俞礼也怕,还是一遍遍反驳着,他稳住这边后,提着食盒沿江岸一路往下找,终于在走了半个时辰后看到了那一抹火光。那里扎了个简易的帐篷,一群人正在下游将河道汇接点挖宽,让塌下来的湍急不至于冲垮这边的枢纽口。俞礼撩起衣摆赤脚踩在积水里,那水淹到了小腿肚子处,有的地方甚至更深,他深一脚浅一脚朝那边走去,寻找那道气势凛人的身影,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穿梭过形形色色忙碌的劳工,终于在最前方,看到那个扛着锄头挖水道的黑衣少年,少年似有所觉地回头看来,俊美的脸上沾着污泥,无端少了久居高位的迫人之势。俞礼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才发觉手脚冰凉,寒气吸入体内不禁轻声咳嗽起来,俞礼掩着嘴越咳越急,一抹温热落在手心,他垂目看了眼后无声将手缩回衣袖里。“你来做什么。”商炽抛下工具快步走了过来,边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皱眉道:“不装瞎后,你越发肆无忌惮了。”“那可不。”自从不用整天担惊受怕被商炽发现,俞礼整个人都开朗了,笑道:“你饿不饿,我给你煮了莲子羹。”俞礼献宝似地将食盒打开,期待正能量值提升的那道提示音,然而却见里面的莲子羹已经被晃翻了,汤汁全洒了出来,商炽好笑地看着他,道:“这就?”“我回去再弄一碗来。”俞礼一心想着不能错过加正能量值的好机会,自从上次商炽加了那五点正能量值后,他之后无论做什么商炽的正能量值都毫无波动,如果这次深夜送莲子羹还没能加正能量值,那他就得深刻反思下了。“不用了。”商炽一把拉住他,抢过他手里的食盒,说道:“这碗里不是还剩些。”商炽将剩下的莲子羹一口气喝光,抹了把嘴,将碗还给他道:“好好待在寨子里,别出来。”俞礼希翼地看他喝完,那道机械提示音并没有响起,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为什么加不上正能量值了?此时,不远处有人在喊小断崖真塌了,俞礼回头看向商炽,见他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俞礼察觉到什么,快步跟上拿起工具回去继续干活的商炽,问道:“小断崖塌方,是人为?”商炽太过平静,仿佛被谋害的并不是他,轻描淡写道:“握住了别人的把柄,自然要做好被暗算的准备。”“是谁?”俞礼心跳如雷,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直接对商炽动手。商炽转过身,盯着俞礼的眼睛,意味不明道:“想我死的,可不止一个,如果你最亲近的人想我死,你是帮他□□一刀,还是站在我这边对付他?”俞礼如坠冰窖,颤抖地问:“是我阿姐?”“你该庆幸,金陵贪污一事跟首富嫡女沾不了边。”商炽将铁锹深深扎进河道,掀起的砂石瞬间被江水卷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