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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姬林身边有什么亲近的人,他能不知道么?而如今姬林身边的亲随很眼生,武曼根本便没有见过,武曼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亲随说得对,自己责无旁贷。武曼立刻跪下来,说:“还请天子责罚。”“天子”却没有说话,而是从武曼身边直接走过去,进入了营地的幕府营帐,十足的冷漠疏离。武曼跪在地上,更是奇怪的看向“天子”的背影,一脸的不解。小土狗看到这一幕,陡然想起之前那些死士的话,是了,假天子!这个人分明就是死士找来的假天子!小土狗“嗷呜!”了一声,立刻迈开小短腿,因着营地还有些混乱,根本没人注意到小土狗,小土狗便钻到了幕府营帐旁边,从缝隙晃着rourou的小屁股,直接钻了进去,躲在角落。武曼还在愣神,突听一阵sao乱,几个虎贲军押解着一个人往幕府营帐而去,武曼一看,吃了一惊,那不是潞太子潞子仪么?武曼立刻拦住那几个虎贲军,说:“你们这是做甚么?谁的命令?”那虎贲军回话说:“回大司马,卑将奉天子之命,捉拿潞国细作。”“细作?”武曼吃了一惊,不等他再说话,虎贲军已经押解着潞子仪进入了幕府营帐,“嘭!”一声,狠狠踹了一下潞子仪的膝盖,潞子仪身形不稳,直接跪倒在地上。“天子”坐在幕府营帐的主席位上,亲随侍立在旁边,看到潞子仪,那亲随冷声说:“潞国细作,你可知罪?!”武曼赶紧也跟上来,拱手说:“天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潞太子虽然是潞氏之人,但并非细作,日前祁太傅已经给潞太子服用了毒药,潞太子没有解药,绝不敢轻举妄动的。”亲随冷冷一笑,说:“大司马,此子乃是潞国人,是也不是?之前还特意进献了规避野兽的药粉,是也不是?”大司马武曼听到亲随这么问,有些奇怪,回答说:“正是。”亲随又说:“那便没有错了,这规避野兽的药粉,便是有毒之物!”潞子仪一听,冷声说:“你休要胡言。”潞子仪虽看起来美貌柔弱,但他一身都是肌rou,骨子里没有半点子柔弱,只不过穿上宽大的衣袍,尤其是女装,显得特别柔弱而已,全都是错觉,如今他横眉冷目,脸上挂着一股威严。潞子仪又说:“那分明便是规避野兽的药粉,在喷洒药水之前,天子也令医官验看过了,还没过几个时辰,难道天子忘了么?”“放肆!”亲随呵斥说:“你这赤狄人,阴险狡诈的很,天子自然没有忘记,然你狡诈的地方也就在止于此!你的药粉的确是无毒的,但是我军扎营,就地取材,焚烧篝火用的树木,和你的药粉混合而成的香气却有毒,医官已经验看过了,这两样混合起来,便是可以令人筋骨无力的毒药!你用这样的药粉,企图覆灭我洛师军队,何其歹毒!”武曼吃惊的看向潞子仪,黎子仪立刻说:“子仪根本不知情。”亲随说:“不知情?我看你就是想要狡辩!来啊,潞国太子乃是预谋刺杀天子的细作,十恶不赦,天理不容,令人愤毒!大司马,天子令你亲斩潞子仪,顷刻取贼首级,不得有误!”武曼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双手握拳,死死攥着自己的掌心,亲随见他不答应,立刻说:“怎么?大司马,你没有听到天子的吩咐么?!你是要想为了一个赤狄人,抗旨不尊么?!”潞子仪看向武曼,他稍微一动,身边的虎贲军立刻押解上来,武曼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定定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与此同时,在这宏大庄重的幕府营帐之中,还有一个人也同样在沉思着甚么,确切的说,不是人,是一只小狗子……小土狗藏在幕府营帐的屏风后面,一双圆溜溜的狗眼睛眯着,眯成一条缝,眼眸快速的转动着,越来越多的疑问席卷了小土狗的脑海。医官证实,潞子仪的药粉的确是无毒的,但是药粉和木柴燃烧的气味儿混合,便成了有毒的气体,那些假扮成匪徒的死士冲进营地,配备精良的虎贲军们竟然没有力气拿起兵刃,因此造成了慌乱的局面。那么最后有可能下毒的人,自然是进献药粉的潞子仪了,而且潞子仪是潞氏人,在周人眼里就是不服管教的赤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野蛮人,所以如果是潞子仪下毒,看起来合情合理。然而小土狗只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其一,潞子仪没有理由下毒,姬林已经答应潞子仪,扶持他为新任的潞国国君,潞子仪现在是败寇,如果没有天子的支持,如何才能登上国君之位?其二,潞子仪以为自己中了毒,如果他这个时候贸然出手杀了天子,那么自己的毒也没得解,这种同归于尽的事情,不是潞子仪的作风。其三,潞子仪借助规避野兽的事情进献毒药,计算的如此精密,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毒药破解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且既然可以下毒,干脆将虎贲军全部毒死不是更好,如今路子仪反而成为了阶下囚。因着这些,小土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而如果反过来一想,那便更是不对劲儿了。在滑国境内,先是遇到了一次野兽袭击,潞子仪发现这些野兽是潞国豢养的野兽,因此大军连夜开拔,行路一整天来到了晋国境内。因着有野兽的困扰,所以潞子仪献药,好端端规避野兽的药粉,变成了毒药。如果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计策,从第一步野兽袭击开始,便是计策呢?当时的野兽虽然很多,袭击的也很突然,但是野兽冲进营地,营地那么多士兵,而且还有很多明火,很快就能将野兽控制住,虽然不说把野兽全部抓住,但是驱赶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这种袭击看起来十分累赘,反而多此一举,还被潞子仪发现了野兽肩胛上的伤疤。现在细想一想,或许这只是一个陷阱的前置步骤呢?黎子仪自然而然的献药,成为了主使的一颗棋子,还能顺利铲除黎子仪。最重要的是,主使的最终目的,那必然是将假天子送入营中,代替真正的姬林。小土狗眯着眼睛,越想越觉得心惊rou跳。武曼沉默了一阵,亲随的怒喝打破了武曼的沉默,亲随喊着:“武曼,你当真要抗旨不尊么?!”武曼抬起头来,说:“曼身为周人子民,誓死效忠天子,不敢不尊。”亲随说:“很好,那你立刻亲斩潞国细作,正我大周威严!”武曼拱起手来,说:“天子,在亲斩之前,曼有一个疑问。”亲随不耐烦的说:“你说。”武曼说:“如今天子已然安全归来,曼敢问天子,可曾见过太傅?如今太傅下落不明,不……”他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