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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都的肩膀上,一点子歉意也没有,大喊大叫着:“你丑你丑!你这个丑人!放我下来……我吐给你看!”公孙子都黑着脸说:“别闹了,你若是再闹……”公孙子都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祭牙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头,说:“别跟我说话!我不要跟丑人说话!”公孙子都:“……”祁律远远的听到公孙子都把祭牙扛走的声音,何其“激烈”,惨叫声不断的回响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动用什么惨无人道的重刑呢。祁律狠狠松了一口气,把舍门关上,也来不及收拾案几和酒坛了,看了一眼趴在案上昏迷的天子,任劳任怨的将天子拖起来,“咕咚!”扔在榻上。祁律今日本打算将俊美的天子就地正法的,哪知道祭牙突然跑出来捣乱,祁律也没有这个力气了,精疲力尽,倒在天子边上,干脆一只手搂着昏睡的天子,另外一只手搂着小土狗。祁律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心里还在想着:这算不算左拥右抱?第二天一大早,天子便醒了过来,他还有公文要处理,今日不能懒觉,祁律却还没睡醒,都是祭牙撒酒疯,昨日歇息的太晚,姬林便没有吵醒他,悄无声息的起了身,给祁律盖好锦被,自己离开了屋舍,吩咐獳羊肩不要打扰太傅,让太傅好生歇息。祁律睡了一个自然醒,终于是睡醒了,隐约听到一阵吵嚷的声音,还有脚步声,“踏踏踏!踏踏踏!”来回跑来跑去,就从祁律的舍门前路过,一个会儿跑过去,一会儿跑回来。祁律睁开眼睛,果然不是做梦,那“踏踏踏”的声音还在继续,好像有什么人在忙碌似的。祁律翻身起来,自己洗漱更衣,推开舍门走了出来,果不其然,很多寺人和宫女都忙碌着。“快点!快,医官怎么还不来?”“催一下子,那面儿都等急了!”“拖延了公孙的病情,你担待得起么?”祁律迷茫的看着门口跑来跑去的人群,正巧祭牙也醒了,神清气爽的走过来,伸了个懒腰,大老远就对祁律招手,说:“兄长!”祁律眼看着祭牙冲自己跑过来,就有些发憷,生怕祭牙又一个猛子跳到自己身上顺杆儿就爬,祁律现在手臂还酸疼的,一定是昨日“举哑铃”举多了。祁律说:“弟亲,你酒醒了?”祭牙“嗨”了一声,说:“那么一点了酒,早就醒了,不碍事儿的,兄长你别担心!”祁律心中默默的想,兄长不是担心,兄长是害怕……祁律指了指忙碌的宫人,说:“这是什么情况,郑公孙生病了么?”祭牙啧了一声,说:“公孙阏那丑货,壮的跟一头牛似的,怎么可能生病?”祭牙滔滔不绝的吐槽着公孙子都,便见到祁律对他微微摇头,还打眼色,祭牙奇怪的说:“兄长,你眼睛疼么?怎么一直在眨眼?”祁律哪里是眼睛疼,他是脑袋疼,就在祭牙刚刚吐槽公孙子都是丑货,壮的跟一头牛似的之时,那壮的跟牛一样的丑货刚巧走了过来,就站在祭牙的身后。祭牙满脸关心的看着祁律,便听到一个声音在祭牙耳边轻声说:“祭小君子背后如此议论旁人,恐怕不好罢?”祭牙吓得一个激灵,更重要的事,他的耳朵热乎乎的,公孙子都的气息顺着他的耳朵钻进来,一股子酥麻的感觉直接窜进心口,吓得祭牙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向后一退,哪知道这一退正好退在了公孙子都怀里。“当心……”公孙子都没想到祭牙受惊如此,连忙搂住祭牙,不让他摔倒。祭牙反而更是受惊,捂着自己的耳朵,一把推开公孙子都,没命的就跑了。公孙子都脸色微微有些惊讶,随即看着祭牙跑走的方向眯了眯眼眸,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对祁律说:“祁太傅有所不知,这生病的公孙,乃齐国的公孙。”祁律恍然大悟,是了,他们的馆驿里住着两个公孙,一个是郑国的公孙子都,另外一个是齐国的公孙无知,两个人都是国君的孙子,因此全都唤作公孙。昨日由余已经归降,带人将齐国的使团放了回来,齐国的公孙无知回来的时候一直在发热,想来过了一个晚上是醒过来了,这鸡飞狗跳的,也不知是什么病情。祁律心想着,自己身为天子太傅,总是应该前去探望一番才好。祁律左右无事,正好前往公孙无知的屋舍前去探看,他往齐国使者落脚的院落而去,没成想在院门口竟然遇到了凡太子,凡太子手里拎着一只小药箱,匆匆而来,似乎和祁律同路。祁律惊讶的说:“凡太子,你这是……?”凡太子笑了笑,面容还是如此温柔,说:“廖见过太傅。”凡太子作礼之后,这才说:“不满太傅,齐公孙身体欠佳,齐国的医官束手无策,又找了我凡国的医官来医看,遍邑的医官全都给齐公孙医看过了,都没有用处,因此廖才准备亲自来看看,不知有甚么能帮忙的没有。”祁律更加好奇了,齐国的医官和凡国的医官都看过了,也没听说公孙无知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怎么就医不好呢?于是祁律与凡太子一并子入了院落,刚刚走进去,便听到一个声音在喝骂:“没用的东西!滚出去!”昨日公孙无知是被他身边的寺人孟阳抱着下山的,公孙无知发热不退,又因着受了惊吓,昏迷了过去,因此一晚上十分安静。这一大早上的,公孙无知便醒了过来,他的高烧已经退了,又因着从山上被救了下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不像昨日那般失常。公孙无知被救出来,第一个就想要惩治由余,要把扣留自己的山戎马贼大卸八块,剁成rou泥,但是没成想的是,如今的由余已经不是山戎马贼,反而归顺了洛师王室,成为了王室大夫。公孙无知虽然是齐国的公孙,但由余是王室的大夫,他的手再长,齐国再强大,齐侯禄甫再偏爱他,都无济于事,公孙无知也不能把手伸到王室的管辖范围之内。如此一来,想要风得风,被偏爱得嚣张跋扈的公孙无知便不干了,开始用医官扎筏子。公孙无知的高烧退了下去,但是脸上有些划伤,就在他下巴附近,伤口不大,应该是被俘虏的时候蹭了一下。公孙无知的样貌,那在齐国算是顶尖的,凭借着这样一张俊美,又有些乖巧的脸面,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很能吃得开,因此公孙无知也素来注重自己的面容。此时的公孙无知便窝在榻上,手里擎着一面镜鉴,照着自己的面颊,那下巴上的破口还没有愈合,虽然上了药,却还能感受到疼痛,公孙无知便为了这么一个破口,把齐国的医官全都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