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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刺客是插翅也难飞,根本跑不出去,没有任何悬念的被抓了起来。姬林看着祁律的伤口怒不可遏,虽然并不致命,但是伤口很长,蜿蜒在祁律的后背上,触目惊心,关键这伤口还是为了自己留下来的,姬林一想到这里,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煎熬。姬林冷声说:“你是甚么人?谁派你来的?”哪知道那刺客无比的硬气,说:“我是屠何人!”祁律还以为是哪国的刺客,原来是山戎人,这就不奇怪了,毕竟他们在凡国刚刚接触过山戎人,何止是接触过,天子还一个不留神杀了屠何王,已经让人把屠何王的尸首送回山戎去了。山戎人想要刺杀天子,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刺客大声喊叫着:“我们屠何人不会怕你们周人!屠何人都是真正的英雄,不会怕你们这些周人庸狗的!”祁律后背生疼,虽然不致命,但这或许是祁律受过最重的伤了,疼得他浑身发麻,医官已经给他止住了血,祁律这会子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脑子一抽就扑上去,后背挨了一刀,那是真的疼。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再来一次,自己可能还会脑子一抽就扑上去,毕竟这一刀若是挨在如花似玉的天子身上,自己这个男朋友是得有多心疼呢?祁律挨了一刀,心情不好,听着那刺客叫嚣,冷冷一笑,说:“挫喇叭高声,咬人的狗都不叫,看来你们山戎不会咬人。也是了,如今你叫嚣的声音如此之大,不就是因着你们山戎害怕了么?”刺客恶狠狠地说:“我们屠何人从不害怕!”祁律笑着说:“不害怕为何搞一些刺杀暗杀的小动作?你们越是沉不住气,越是说明你们害怕了。”姬林冷声说:“带下去,刺客一事,便交给郑公处理了。”今日燕饮,乃是接风洗成之用,结果凭空蹦出一个刺客来,郑伯寤生的脸面也不好看,立刻拱手说:“是,请天子放心。”郑伯寤生说着,挥了一下手,虎贲军立刻押解着刺客出了燕饮厅,往圄犴而去。祁律受了伤,燕饮被迫中断,姬林扶着祁律立刻回了寝殿,姬林都没让祁律回自己下榻的屋舍,而是带回了天子下榻的寝殿。姬林小心翼翼的扶着祁律趴在榻上,因着后背受伤,祁律没有法子躺下来,只能趴着,最多侧躺。姬林一直不住声的说:“小心点子,太傅,慢慢躺下来……对对,慢一点慢一点……疼了没有,轻点轻点。”祁律终于趴在榻上,刚一趴好,天子突然虎着脸,说:“太傅无端端撞上来做甚么?寡人身上有武艺,怎么也比太傅的反应快,太傅这样撞上来,不是自找苦吃是甚么,寡人……”姬林“数落”祁律的话还没说完,祁律已经打断了姬林的话头,说:“当然是因为怕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天子受伤了,天子但凡受一点点小伤,律岂不是要心疼死了?”祁太傅那“油嘴滑舌”可不是盖的,天子一听,瞬间没了声儿,偃旗息鼓,沉默了下来,随即轻声说:“伤在太傅身上,寡人也心疼死了。”祁律笑眯眯的说:“天子,律这次算不算救驾有功?那天子是不是应该赏赐律一些?”姬林一脸无奈,说:“是是是,太傅想要甚么,只管与寡人知会便是了。”天子还以为祁律会趁机要一些什么“金贵”的东西,哪知道祁律说:“那天子多多赏赐律一些花椒罢!”天子:“……”姬林想象过很多,比如祁律狮子大开口,或者祁律干脆说想要天子的宠爱等等,结果事实证明,天子想的太多了,祁太傅想要的,其实很“单纯”。姬林眼皮一跳,但是看着祁律有些发白的面色,还是顺着他的话说:“行,太傅想要花椒,寡人让人给你去寻最好的花椒,你安心养伤便是了。”祁律笑嘻嘻的,仿佛得了便宜,天子是不知道的,因为天气冷了,不但花椒的产量低了,而且运输也困难了,这古代的交通条件本就不便利,加之天气越来越冷,商贾走动也就少了,花椒的价格本就高,如今的价格是以前的两倍还拐弯儿。祁律又不会省钱,那点子家底儿早就要给他败光了,哪里还有财币买花椒,如今当然趁机搜刮一番天子的“民脂民膏”了。姬林的嗓音低沉,俯下身来,在祁律耳边说:“但寡人把丑话说在前面,太傅的背上若是敢留一点子疤痕,太傅这辈子,怕是都食不上花椒的滋味儿了。”祁律还在琢磨自己受伤也不亏,哪知道天子突然来了一个“霸道总裁”发言,祁律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天子,说:“林儿,你以前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天子幽幽一笑,说:“谁让林儿长大了呢?”祁律看着天子的笑容,总觉得天子是顶着一张小鲜rou的脸,却露出了大灰狼的笑容,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说:“便宜了齐国太子,倘或不是刺客出来捣乱,这会子齐国和郑国肯定已经谈崩了。”姬林说:“太傅别cao心了,反正他们也跑不得,你先安心养伤。”燕饮散去,因着时辰还早,齐国的使团便离开了郑宫,往馆驿而去。太子诸儿一路上都魂不守舍,到了馆驿也不知道下辎车,还坐在辎车里发呆,从者见太子不下来,连声说:“太子?太子,到馆驿了,请太子下车罢,太子?”从者叫了六七声,太子诸儿这才听清楚,掀开车帘子走了下来,又一副神游的模样走进馆驿,进了自己的屋舍。太子诸儿站在屋舍中来回来去的踱步,坐立难安,皱着眉,五官几乎蹙在一起,他的面容本就不算俊朗,如今愁眉苦脸,长相看起来就更是普普通通。太子诸儿喃喃的说:“不行,决计不行……”太子诸儿又一个人叨念起来,从者站在身边,有些犹豫,低声说:“太子,恕小臣多嘴,倘或君上知道了祁太傅胎记的事情,恐怕……”太子诸儿听着从者的话,眯了眯眼睛,说:“绝对不能让君父知道祁律有胎记的事情!”从者又说:“太子您说的无错,可这胎记是长在祁太傅身上,说句大不敬的话,又不是长在太子您的身上,太子说不能让君上知道胎记的事情,难道君上便不知道了么?”太子诸儿的表情变得恶狠狠,一霎那仿佛一头野豺,就听从者继续说:“如今只一个公孙无知,君上就越发的糊涂,已经偏向那公孙无知,若是在蹦出一个带着胎记的祁太傅,那太子可就……”从者说到这里,并没有再说下去,太子诸儿已经说:“祁律……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心安理得。”从者说:“可是……如今这祁律乃是天子太傅,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