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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工作。我手中正好有一处地皮空置,是一家牧场,如果可以,请帮忙代为照看生意。叔叔万俟景侯2019年11月11日【欢迎乘坐444路公交车】【上车的乘客请刷卡,下一站……】城郊的小路,颠簸泥泞。堪堪下过一场秋雨,夜幕降临,浓雾弥漫,老旧的公交车车灯闪烁,合不拢的车门发出“吱呀呀”的杂响,歪歪斜斜的行驶在逼仄荒凉的土路上。伴随着公交车甜美的播音,年轻人将手中的纸质信笺缓缓叠起,放入信封。“牧场?”年轻人轻轻叨念了一句:“这年头,竟然还在写信。”他说过,低下头来,反复确认信封背面的牧场地址,的确是乘坐444路公交车无疑,地址十分偏僻,已经出了城区,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荒凉得与市中心截然两个世界。万俟林木,今年刚刚二十一岁,经济系大四学生。大四的课程已经完全修完,只剩下毕业答辩,大四一整年没什么事情,同学们都出来找工作,万俟林木也不例外。但万俟林木,又的确是一个例外。因为在同学与导师眼中,万俟林木是一个古怪的人。万俟林木没有父母,记忆中有一个叔叔,除此之外也没有亲戚,十八岁之前的事情全都模模糊糊,叔叔说是因为万俟林木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造成了逆行性遗忘,在国外休养了几年,这才回国开始读大学。万俟林木长相斯文,五官单看并不出彩,但结合在一起,却莫名令人惊艳。略微狭长的眼睛,内勾外翘的单眼皮,还有那总是似有若无轻飘飘的眼神,都让万俟林木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傲慢。追过万俟林木的女孩都知道,万俟林木是个“怪胎”,他性格并不内向,但少言寡语,不是不会说话,相反他“能说会道”,辩才出众,但大多情况下懒得多说。万俟林木这个人,不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甚至也不喜欢小动物,他只喜欢一样东西。——那就是钱。跟万俟林木谈话,如果不谈钱,那么或许就没什么共同话题了……夜色浓郁,破旧的公交车“吱呀呀”的“踉跄”前行,仿佛一辆老牛车,已经消磨了乘客们最后一丝精力。车上的乘客几乎无一例外,自顾自或靠着椅背,或靠着车窗,陷入睡眠之中,唯独万俟林木一个人睁着眼睛。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下,乘客排队上车,此时车座已经坐满,却有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卖力的登上车子,蹒跚的朝着万俟林木而来。万俟林木坐在下车门旁边,两座一排的外手,正好是画着老弱病残的黄色区域。老婆婆走过来,停在了万俟林木身边。车厢里没有亮灯,其余的乘客全都在睡眠,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不想让座,总之闭着眼睛,没有一个睁开,浑似没看到那老婆婆一般。万俟林木的眼神轻飘飘,扫了一眼那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并没有站起来让座,“嘶啦——”一声拉开自己的黑色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一副耳机,插上手机播放音乐,随即兜上带帽衫的兜帽,拉高自己的外套拉锁,抱臂闭眼,开始现成的假寐。座椅上老弱病残的黄色标识十分扎眼,万俟林木的动作却仿佛理所应当,带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冷漠气息。“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小伙子一定累了,还是学生吧?”“学习辛苦啊,你坐你坐,阿奶不用坐,你坐就行。”老婆婆颤巍巍的开口,笑容可掬。万俟林木听着老婆婆一个人打圆场儿,没出声,没睁眼,没反应,依旧抱臂假寐。车子终于停靠下一站,万俟林木里座的中年人似乎要下车,赶紧挤出来,一边看腕表,一边匆忙下车,终于有了空座,老婆婆这才挤进去,坐在了万俟林木的里手。“呀,你们看,还有一个座儿!”“快去坐!”刚刚上车的两个女孩一脸欣喜,快步朝后面走过来,其中一个女孩伸手虚指。指的……是万俟林木里手靠窗的位置。那老婆婆分明坐在里面。两个女孩快步走过来,看到外手是个年轻清俊的大学生,似乎被万俟林木的颜值惊艳了一把。“帅哥,能稍微让一下吗,我坐里面。”女孩指着老婆婆说。万俟林木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冷淡,扫了一眼两个女孩,又转头去看里座,瞬间与那老婆婆对上了眼神。慈祥和蔼的老婆婆微笑着,笑容随着皱纹不断扩大,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一直向上,掠过耳根,苍老的牙齿慢慢生长,一瞬间变成可怖的獠牙。“滴答滴答——”粘腻的血液从獠牙的缝隙中滴落,只是一眨眼的空隙,老婆婆的一只眼睛脱框而出,血粼粼的眼眶,黑洞洞的注视着万俟林木,一只苍老的手托着自己的眼球,眼球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不停的在掌心翻滚,脖子也戳进胸腔之中。老婆婆喋喋的尖笑起来:“小伙子……你——能看到我啊……”万俟林木看了一眼那老婆婆,眼神仍然轻飘飘,犹如一根鸿毛,黑亮的眸子仿佛死水,兴不起一丁半点的波澜。不是假装镇定的冷淡,也不是强弩之末的冷淡,万俟林木看着老婆婆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玩过家家的熊孩子。“帅哥!”女孩见万俟林木不理自己,又喊了一声:“帅哥,让一下可以吗,我想坐在里……”“嘭!”女孩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林木已经收回了目光,没有让座,而是动作“粗暴”的将自己的黑色双肩包扔到了里座上,根本不看女孩一眼,复又戴上耳机,继续抱臂假寐。女孩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低声与同伴抱怨:“什么人啊?太没素质了,自己坐一个,还要用背包占座。”“明明空着,太没素质了,亏我还觉得他长得帅呢。”“别跟没素质的人一般计较,咱们没两站就下了,没事儿的。”女孩对万俟林木颇有微词,根本看不到满脸血污的老婆婆,老婆婆依旧喋喋的笑着,笑声仿佛惨叫。“小伙子……你能看到我!”“我知道……你能看到我……”“嘶啦!!”老婆婆说着,突然扬起手来,一把抠住自己的脸皮,随着一声脆响,五指收拢,直接抓破脸皮,猛地用力一撕!将自己的整张脸皮撕了下来!老婆婆拎着血粼粼的脸皮,“嗬嗬”的狞笑着,随手往地上一扔……“嗖——”一阵寒风从窗口吹进,似乎有什么红色的东西从车窗外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