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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可以推荐我一些朋友去。”女人从他手里拿走一整沓传单,风情万种地回过头:“谢了啊,小帅哥。”翟杨的视线又回到酒店大门。呵,有夫之妇?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凌晨一点,街道开始冷清,闪烁的霓虹灯渐次熄灭。翟杨给王江涛发微信,表示飞机可能赶不上了,事情解决后马上回学校,绝对不会耽误项目收尾。凌晨五点,天亮,早餐店陆续开门,翟杨什么都吃不下,在酒店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凌晨六点,不远处的地铁口开始拥挤。七点,太阳光线变得强烈,空气隐隐有了闷热的感觉。八点,头天晚上在翟杨旁边发传单的人来上班,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面包给翟杨,翟杨抬手拒绝。九点,前台小姐换班准备回家,一出门就看见翟杨,赶紧遮着脸反方向绕路走了。十点,翟杨把矿泉水瓶子丢进垃圾桶,蹭了下嘴唇,恨不得把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一口吞下去。翟杨快走了几步,又停下,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男人穿着浅蓝条纹的白色衬衫,下端松垮垮的塞在裤腰里,翟杨忍不住拿手比划了一下。他以前有这么瘦吗,从前抱他腰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觉?……好想抱他。翟杨忍不住张口:“哥——”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翟杨?”翟杨又往前走了一步,委屈道:“哥哥。”烈日被云朵挡住,天色阴了点,没了刺眼的光线,翟杨才仔细看清他哥的脸。是瘦了,头发也比以前长了一点,有几缕搭在乌黑的眼睫上,脸色白得像鬼,好像所有的血色都集中到了嘴唇,红得不正常。翟玉表情复杂,半晌道:“你怎么在这里?”七年没见了,开口就质问他怎么找到这儿的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翟杨心中微忿,不悦道:“许你和其他女人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那女人是谁?你不要说那是你女朋友。”“我说,”翟玉后退一步,缓缓地笑了,眼尾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打听你哥的私生活,不太好吧。”翟杨微微走神,从前翟玉也总对他笑,很温柔,很让人心安。但是,他从来没见过翟玉这样的笑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抛开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严肃道:“哥,我在问你,那女人是谁,你为什么跟她开房?”来自弟弟的质问,翟玉居然没拒绝,一挑眉:“你真想知道?”“嗯。”翟杨很认真。翟玉把手插进裤兜里,站直了点:“准确来说应该是客户吧。”翟杨皱起眉头,“什么客户?”“床上的客户啊。”“什……”翟杨愣住,明白过来后脸上的表情迅速由不解变为暴怒:“你不要跟我胡扯——”“谁跟你胡扯?”翟玉又笑了,轻声道:“怎么,哥哥出来做鸭丢你脸啦?”“哥!”翟杨气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哥哥,他从小当榜样长大的哥哥,这不可能!“啧,”翟玉掏出手机给他看转账记录,“看见了吗?这位出手特别大方,足够我过到下个月呢。”翟杨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翟玉把手机揣回兜里,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翟杨堵在他前面,恨不得立刻把他打晕扛走:“你要去哪?”“回家睡觉啊,晚上上班白天要补觉的。”翟杨不再跟他争论这个话题:“那女人昨天晚上就走了,你一个人在房间睡够了吧,跟我走。”翟玉被弟弟拉住胳膊,挣了几下没挣开,烦躁道:“跟你去干嘛?”“找个地方聊聊。”“没什么好聊的,放开!”“没什么好聊的?”翟杨回过头,瞪大的眼中布满猩红血丝,“你当然是没什么好聊的!可我有!我要知道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你为什么——”为什么?话音戛然而止,连下一个气声都被严严卡死在翟杨的喉咙里。翟玉知道他要问什么,眼神陡地暗下来,瞳孔里布满沉沉的黑:“还要说吗?”翟杨恍惚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从紧绷的气氛中卸了力气,松开手,沉默着偏过头去。他从在车上看见翟玉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心神激荡,一刻也没放松过,整整一夜不眠不休,又几乎一天没吃东西,眼下是浓重的乌青,脸色难看极了,现在被这混账哥哥气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空气凝固着,良久,翟玉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从昨天晚上一直在这儿等我?”翟杨点头。“没吃点东西?饿不饿?”翟杨眼圈红了,又点点头。“……”翟玉抬手把弟弟一绺汗湿折起的头发顺平:“旁边有家餐厅味道不错,饿了先去吃饭,好不好?”以前的哥哥……回来了吗。翟杨想,自从翟玉走的那天起,他就被摔碎了,碎了七年,这一刻,才被严丝合缝地拼起来。“好的,哥哥。”第3章用场餐厅是一家主做川菜的,偏甜辣口,因为没到饭点,人还不算多。翟玉从菜单上抬起头,就见对面翟杨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堪比审讯室里的老道警察。“就这些菜,主食要米饭。”“好嘞。”服务员应道,给两人添了茶水,去忙活了。翟玉把翟杨的茶水往他那边推了推:“干嘛这样看着我?”翟杨没说话,只是移开目光,把冰凉的手放茶杯上暖了暖。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刚刚戛然而止的话题,翟玉打破沉默:“在读研还是工作了?”“读研,答辩刚过,马上就毕业了。”“在南景读的研?”“不是,在建平,这次过来是跟着导师跑项目。”翟玉端起茶杯,吹走漂浮的茶叶,表情看上去竟然有一丝轻松,“啊,那很快就要走了吧。”“……哥,你很希望我赶紧走吗?”翟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翟玉否认:“少冤枉人,我可没这么说。”翟杨试探着问他:“你这些年一直待在南景?”“嗯。”“那你——”翟玉把餐巾盒往边上放了放,“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服务员动作很利索,一小会功夫就铺满一桌菜,又端来一锅米饭。饭菜的香味一入鼻,翟杨才发现自己已经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