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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去酒吧,头天晚上又睡得晚,到停车场的时候居然还没醒。一车花香中,翟杨在他哥脸上偷了个香。嗯,人比花香。他还想来个更深入的,翟玉就醒了,一睁眼看见到停车场了,推开他就下车。太困了,只想回家睡觉。翟杨笑了笑,打开车内灯,之前花瓣掉了不少在车上,有几瓣已经被踩成泥了,不太好收拾。翟玉拿着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回头一看翟杨还没从车里出来,不知道在磨蹭什么,他正要过去看看,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你这车不错嘛。”一个男人一手插着裤兜从拐角的墙后面绕过来,约莫有五十岁,头发没剩几根,脸上全是油腻腻的黢黑褶子,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汗衫,也不知多久没洗了,脚上趿拉双塑料拖鞋,脸上一派猥琐泼皮。这样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小区里来的,还进了停车场。翟玉想了想,道:“我认识你吗?”那男人装模作样地哟了几声,阴阳怪气道:“不认识我了?我可还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混得不错啊,老子时运不济遇到点事,借点钱来花花?”想起来了。翟玉回头看了眼,翟杨还没出来,他把花放在车后备箱上,沉声道:“赶紧滚。”那男人可能完全没想到会遭此对待,愣了下,当即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对长辈这么说话!你他妈小心遭雷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翟玉的脸寒得像冰,压着声音:“快滚!”作者有话说:啊,终于写到他了第36章你听错了“嘿!——你他妈好赖话不会听。”那男人说着就要动手,鱼似的瞪着眼珠:“我cao你妈的——”凶恶气势倒是十足,可才抖了一半已经被人一脚踹翻,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嚎嚷,拖鞋都远远掉出去一只。翟杨挡在翟玉前面,“哥,你没事吧。”翟玉脸色一变:“没事,走!”他推着翟杨往停车场出口去,道:“快走——”“怎么了?”翟杨反身抓住翟玉的手:“他是谁啊?”“没谁,一个流氓,让他缠上就麻烦了,快点走!”“可是——”“走啊!”那男人从地上骂骂咧咧爬起来,自觉份儿跌到地底,恼怒地冲着踹他的翟杨,夹着烟头的手高高扬起:“妈逼的——”翟杨背对着看不见他,翟玉在拉扯中余光一扫,瞬间推开翟杨,飞起一脚踹在那男人胸口上!这一脚着实不轻,男人摔在地上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只一个劲地倒气。还没完。翟玉好像彻底被激怒了,也不拉着翟杨走了,满身戾气地走到那男人身边,狠狠一脚踩下去碾他夹着烟头的那只手!像是要把他指骨踩碎一样用力,脖子上青筋都暴了起来。男人惨叫不止,声音嘶哑凄厉,他抱住翟玉的腿要爬起来,翟玉面无表情甩开他,又是当胸一脚把他掼在地上,继续踩碾男人已经血rou模糊的手。“哥……..”翟杨愣在原地说不出话,他从没有见过他哥这种凶残的样子。这个人,他到底……男人抓着翟玉的脚,怎么都拉不开,不停哭嚎:“你妈逼的没有良心啊!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妈的份上给你几口饭吃,你他妈的早就饿死了!cao你妈的!你要遭报应啊——”翟玉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钞票呼啦啦倒在男人身上。他就那么踩着男人的手蹲下,低声道:“我从一无所有混到现在什么事没见过,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都是些失踪了都不会有人报警的流氓无赖。”“劝你见好就收,当年的事你自己心知肚明,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倒上赶着来找死。”“我从前能让你头破血流,现在就敢让你脑袋分家。”“我说到做到,拿着钱赶紧滚!”他语速很快,但字字狠绝,带着骇人的寒气。男人根本没想到会遭到这种威胁,立刻怂了:“滚滚滚、滚,我马上滚…..”以恶制恶有时候还是很有效的,尤其是对付没什么底气的恶人时。翟玉站起来,脚在地上蹭了蹭,好像是嫌他的血脏了鞋底一样。翟杨还在发愣,翟玉抓过他的手就走。“哥…..?”翟玉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拽着他往前走走。翟杨怕出什么事,回头一看,那男人居然已经爬起来了,正吊着一只胳膊,跪在地上疯狂捡钱。他看见翟杨望过来,恶声恶气地呸了一句,提声骂道:“柏杨!——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翟玉站定回头,眼神冷得吓人。男人瑟缩了一下,连忙揣着钱跑了。翟玉松开翟杨,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淡淡道:“走吧。”“柏、杨?”翟玉又僵住了。翟杨没注意,只满心疑惑,问道:“他为什么叫我柏杨?”“你听错了。”“…..我听错了吗?”翟和柏?发音确实有点接近。那男人语气刁滑无赖,加之被揍了一顿,连咳带喘的,确实听不太清。翟玉说得坚决,翟杨也怀疑了,是不是他真的听错了。“确实是你听错了。”“就算是我听错了,”翟杨忍不住道:“他为什么知道我名字,还找你要钱?哥你跟他说了什么?”翟玉疲惫地捏捏眉心,“先回家吧,回家再说。”翟杨前不久去医院复查了胃镜,胃溃疡虽然还没完全愈合,但恢复得已经很不错了,饮食上也不用翟玉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做稀粥,只不过要忌口很多,比如辛辣甜腻,不易消化的食物。很不幸,大部分都是翟杨喜欢的。不过翟杨不在乎。民以食为天,我以哥为天。翟玉盖上锅盖,静静地等水开。翟杨像往常一样溜进厨房,从背后环抱着翟玉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他喜欢这个姿势,像雨天缩进壳里睡觉的蜗牛,很有安全感。“哥,今天吃什么啊?”“面条。”“有rou吗?”“有。”“哥,为什么胡萝卜要先过一遍水啊?”“软一点,好消化。”“哦。”“哥,为什么姜要切成片啊?”“提个味,到时候好挑出来,你不能吃。”“哦。”翟杨就像个聒噪的人型腰部挂件,挂在翟玉身上,跟着他过来过去,不停巴拉巴拉说话。煞是烦人。在他第十二次开口,问翟玉为什么rou丝要裹淀粉时,翟玉叹了口气,回手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