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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有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离奇想法。门被敲响了,助理进来把粥放下,正要退出去,翟杨喊住她:“多少钱,我转给你。”虽然有餐补,但这种小事让她跑财务报销太麻烦了。助理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不贵的。”开玩笑,这总监平时冷热不吃,好不容易有个人情往来的机会,怎么能给断了。翟杨估了个数,凑整给她转过去,“没事了,你出去吧。”“啊,好的。”打开盒盖,软糯白粥香味扑面而来。白粥。翟杨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抬头喊住还没出门的助理:“等一下!”翟杨道:“你是南景本地人吗?”“是、是啊。”“南景的方言会说吗?”“会说。”“柏树的柏和……白色的白,在南景方言里是怎么说的?”助理一头雾水地给他演示了一遍,又补充道:“和普通话差不多,就是“白”的音调变了,两个字都是三声。”“……好,你去吧。”助理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翟杨拧着眉头喝粥,脑子飞速运转。……是他先入为主了。听见音调是第三声,便已经在心里定下了柏这个字,后来联想到的小白和WHITE,也自然而然以为是柏字去木的结果!可仔细一回忆,那个男人其实带了南景的方言口音,不管是柏还是白,都是第三声的读音!所以,不是柏杨。是白杨!这名字比柏杨还要顺理成章。小白和WHITE一字未改,都是因为“白”!而他背过的那篇关于杨树的散文,那篇哥哥让他背的文章,是……——!下午到家的时候,翟玉已经做好了饭,还额外给他做了碗甜羹。翟杨不想让他哥看出来他心里装了事,不停地跟他聊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八卦,结果到了晚上,翟玉居然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工作上不太顺利。没办法,翟杨干脆又压他上床好一顿折腾,翟玉很配合,被弄得狠了也没推他,最后像往常一样睡在他怀里,半阖着眼皮跟他说,工作上的事不要着急,放轻松,哥哥养得起你。翟杨百感交集,不停地亲吻他,直到两人都沉沉睡去。第二天,翟杨很早就起床了,洗漱完正穿衣服,翟玉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迷迷糊糊道:“不是周六吗,你干嘛去?”“去公司加会班,中午回来。”“你——”“我知道,没事。”翟杨系好袖扣,俯身在他哥脸上亲了一下,“你再多睡会。”“唔,记得吃早饭。”“好。”片刻后,翟杨出门了。翟玉在床上躺了一会,逐渐清醒,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翟杨一出门就打车直奔孙书翠住的小区,顺便在小区门口的便民超市里买了些新鲜水果和一箱高钙牛奶。进小区的时候再次被保安拦了下来,那保安看见他就道:“怎么又是你?”看来是昨天的举动太奇怪,被记住了。翟杨给他看手里的东西,示意自己真的是来看亲戚的,昨天临时有事而已。保安大叔打量他半天,瞧着衣着气质实在不像强盗小偷,就没多问,又把登记簿递给他。翟杨接过一看,昨天那页已经被翻过去了,看来平常访客还挺多,不用担心翟玉下次来会看到他的记录,便如实地填了信息。翟玉吃完早饭,给小白捋了捋毛,打扫了一下房间。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没出太阳,也没风,想了想,换身衣服出门了。居民楼不多,翟杨很容易就找到了孙书翠的家。外面是一个老式的防盗门,中间带着铁纱网,挂了一把干枯的艾草,里面的木门敞开着,可以清楚看见客厅布局。有人在家。翟杨站在门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无奈心跳还是平复不下来,索性直接抬手敲门。妈的,当年高考都没这么紧张。很快,一个老婆婆走了过来,透过纱网看了看他,温和道:“小伙子,你找谁呀?是不是找错门啦?”是照片里那个奶奶,头发白了不少,但看着精神很好。翟杨微笑,道:“奶奶您好,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了才来拜访您。”孙书翠眯起眼睛,又摘下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你是谁啊?”翟杨深呼吸,努力稳住声音:“我是,白杨。”“哎呀——”孙书翠惊呼了一声!像一把悬了许久的大锤猛然砸向心口!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翟杨有点晕眩,耳边止不住地嗡鸣。孙书翠又凑近看了看,仿佛是在确认,连连哎呀几声,打开门迎他进来。“是杨杨啊,”她惊喜道:“你怎么过来了呀!”翟杨进门放下手上的东西,他有点喘不上气,努力堆砌脸上的笑意:“我来看看您。”孙书翠回身关上门,看见他带的水果和牛奶就道:“啊呀,你这孩子,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呀!——白玉昨天才来过的!”白玉?翟杨再度窒息。白玉,是他的哥哥翟玉吗?作者有话说:前方高能......大家信我,我本质上是想写一篇甜文来着第40章白玉白玉。白杨。白玉。白杨。白玉——手里被塞进一杯热烫的茶水,翟杨陡地醒转,忙道:“谢谢奶奶!您快坐下吧,不用麻烦……”“手这么冰,衣服穿少了吧!”孙书翠腿脚利索地进了厨房,唠叨道:“我昨天晚上看天气预报,说明天就开始大降温啦!年轻人,不要贪凉快,别听什么春捂秋冻的,那都是骗人的,平时多穿几件呀,没坏处。”她端来一盆洗干净的冬枣放在茶几上,又往翟杨面前推了推:“吃!甜的很!”“谢谢奶奶,您快坐下吧。”翟杨搀着孙书翠在沙发上坐下,拿了一颗枣,咬了一口,笑道:“是,真甜。”他没有太多跟老人相处的经验,但眼前这个奶奶,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人不自觉想靠近她,陪她聊聊天。“奶奶,”翟杨嗓子有点发干,“您说,我哥他昨天来过吗?”孙书翠笑眯眯的:“是呀。”真是哥哥。翟杨咽了口唾沫:“那——”“哎呀,瞧我这记性!”孙书翠突然想到什么,爬满皱纹的脸全是担忧,蹙着两道稀疏的眉毛:“你怎么知道啦?白玉不是说一直瞒着你的吗?”翟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