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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子吟有多认真。「你也是共犯。」白嚷厉了他一眼,「你早就甚麽都知道了,却甚麽也不说。」「三妹,这个家裡,谁没有怀著秘密?」白经国却是无比冷静的,看向白嚷,「何况,你当初嫁子吟,不也只是借他来隐藏你自己的秘密吗?」白嚷顿时一怔,看著二哥那别有意味的眼神,他突然有了察觉,原来二哥……竟也是知道的。对啊,家裡最精明的,就是大哥和二哥了,他怎麽能瞒得过他们?新婚当夜,白嚷便做了两手的准备,若子吟肯依,他便是得到了一个互惠互利的伙伴。而若子吟不肯,他是打算把人杀了灭口的。后来因为确实喜欢子吟,白嚷待他便不再是合作的态度,这事埋在脑海裡,随著时间冲洗而去。白经国这提点,却是要让白嚷理解,从起点上来说,他对子吟更是有愧。他当时就带著心机强逼了子吟,说不得比大哥正当。「听二哥说话,咱是兄弟,兄弟再不和,也是血浓于水的手足。」白经国说道,「大哥没想你发现,就是不希望与你发生衝突。特别是局势动荡之时,如今……我们首先是要对抗外敌。」「大事当前,我当然不会被这私情影响。我还没有这般幼稚。」白嚷冷道,看向了兄长与子吟,「这帐我们之后再算,现在,我会让我的兵待机。」武子吟蹙紧了眉,心裡有千言万语想与嚷儿说,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机,实在不是谈私事的时候。白镇军却是把子吟一抱,送回床上,「躺好。」他给子吟掖好被子,「大哥也要发兵了。」「大哥、二哥……你们小心。」武子吟握著大哥的手说,同时看向了站在门边的白嚷,「嚷儿也要……平安。」「嗯。」白镇军低声道,「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白嚷没有看子吟,转身便离开了房间。三兄妹到了玄关处登上汽车,白嚷踏上汽车一步,突然又转回来,走到了白镇军跟前。「大哥,忘了一件事。」「说。」白镇军站直看著对方走上前。白嚷毫无预兆,一记重拳打向大哥的脸,白镇军不闪不躲,把这拳硬吃了。后头看著的下人都隐隐发出惊呼,恐怕转头是要去告诉白夫人的。可现下的白嚷,已经都不顾忌这些了。白镇军宽肩长腿的立著,只是脸庞稍稍的歪到一边,他啐出一口血水,说,「三妹,谨慎行事。」「别以为这样就完了。」白嚷冷声道,对于没能把大哥打趴下,竟是有些深深不愤。他始终是比不上大哥,不管是哪一方面。大年初一,三个兵团对白家开战,都是当年与白老爷一同打天下的好兄弟。这本在白镇军所料,因为在军议的时候,这些老头是经常对白镇军进行挑衅的。这三个团在京帅外围排成一列后,要直取白镇军的主团,出战原因无他,正是认为白镇军年纪太轻,无资格做同盟军的领导,当选贤能者取而代之。过年的时候白家谢绝任何探访送礼,也故意不对这些有反意的师令发粮发饷,正是要试探他们的反应。要战便战,不服便把你打服。白镇军回到了军营,让各团做准备,这阵子校兵的时候早是做了演练,针对著京师附近的地势排兵佈阵。因此,这命令一发下去,各师长团长便做准备,白嚷的兵也在侧翼配合著,以便对敌军包抄或是伏击。武子吟在家裡等得心焦,躺了大半天是如何无法睡去,待身体稍缓过来,便招了白家的汽车,要去书记处打听情况。正要离开的时候,却是在走廊上碰著了白夫人,他脚步一缓,喊道,「娘,新年好。」若不是打仗,今天正是大年初一,他们该一早到爹娘房间请安、拜年拿红包的。她彷彿是刚好碰上子吟,招了手便道,「子吟,娘正有事要问你呢,听说镇军在玄关被嚷儿打了,怎麽回事儿?这都要开仗了,家裡闹内讧……还得了吗?」武子吟一怔,便道,「我……不知道这事……」嚷儿打了大哥?在玄关?「这俩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白夫人又是烦恼又是心疼,「等他们回来,一定得问清楚。」「娘……我现在得赶快到军营去,汽车在等著。」武子吟心挂著战况,不欲与白夫人多谈,便怱忙要告辞。「等等。」白夫人喊住了他,「你昨晚儿,怎麽睡到镇军的房去呢?」武子吟一怔,说,「我……送了大哥回房后…也很累、就在他那处睡著了……」「我这儿子毛病很多,他最不喜欢有外人进入他房间的。」白夫人皱眉,「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子吟一呆,便颔首点头,「知道了……娘。」「说说你妻子,镇军始终是她大哥,不能这样没大没小,对兄长动粗的。」白夫人又加插了一句。「好的、娘……我真得走了……」武子吟为难的搁下这句,也不待白夫人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赶到玄关,上了往军营的汽车。他走得莫名狼狈,不知是否心虚所致,总觉得白夫人话裡有话,好像是要跟他刺探甚麽似的。第五十九章、不接受第五十九章、不接受武子吟赶到军营的时候,正碰著了吕止戈,对方拿了一叠公文,正在与电报官们说著话。看到了子吟,他便有些意外,「子吟,你怎麽来了?」「吕书记。」武子吟忙走上前,「我想知道战况……还有、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恐怕是没有。」吕止戈苦笑,「真打仗的时候,书记和副官都只能在后勤待机。你也最好不要往前线跑,炮弹打来都是不讲理的。」「那……大哥呢?」「少帅当然是到前线,指挥得在战场啊。」吕止戈说道,「二少也去了。」武子吟第一次亲身经历战事,竟是发现自己那般的无能,甚至被吕止戈直接建议他回白府去,不要做成少帅的担忧。武子吟心裡放不下,便只好到书记处待机,一旦有新的电报传来,也能第一时间看到。两军在盛京外围交火,打了一个早上,白镇军因为早有准备,佈置了武备精良的防线,一顿猛轰把那气势昂然的三个团打得前进不得,邻近的其他势力则是抱手观望,保持中立。可这三团师令都是老兵,一生参与过千百场的大小战事,今天的权力都是靠自身枪杆子抢出来的。看正面火势猛烈,便分两翼绕道,一个往南攻白嚷的团,另一个往北,要取白镇军的侧翼。白镇军便得把防线拉长,分成中北两重点炮击。而南下的团则由白嚷接战。老师令看白嚷是女娃儿,以为软柿子好掐,便一鼓作气直下,打算以她作为突入的缺口。谁料却是遭到了更密集更凶猛的炮火,这南下一团踢到了铁板,被白嚷调度的防线轰得落花流水,第一个弃战逃走。这仗打了一天,便在敌方的溃败下结束,三师令抱团后撤,远远逃离开大炮的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