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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坦白,怕大哥二哥会因此捨弃他,却又怕自己不说,子良的jian计又要得逞,害了大哥。白镇军听到这裡,只把子吟紧紧的搂了,「武子良的事你不要担心,大哥心裡有数。」若说武子良登门造访之前,白镇军不过是大略猜到了一二,子吟那日对拔擢子良的强烈抗拒,还有及后表现出那鬱抑纠结的心情,便是坐实猜测的关键。他只没想到子吟竟是为此挂心成了病,这是白镇军最大、最后悔不已的疏忽。「子吟。」白镇军便安慰著子吟,说,「别把嚷儿过世的责任全揽在身上。武子良只动了口,可实行这事的,却是敌军的连盟,那是来自他们对白家的反心,并不只繫于你一人。」「可是……子良是对嚷儿一直有敌意……」「你弟既有使手段的头脑,便不可能单纯为讨厌嚷儿而作出这事」白镇军攥紧他的手,说,「他必然是有自己的野心和图谋。故意与你这麽说,是要加深你的罪疚,让你自动离了白家。」武子吟愣愣听著,大哥这番话既像是要为自己开解,却又是在情在理的,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也不晓得该否去相信——然而心裡压著的巨石,确是有了几分鬆动。白镇军始终不改的态度,还有那番互相剖白,都潜意识的安了子吟的心。「子吟。」白镇军揉著他后脑勺的碎髮,说,「你弟迟早是要继承你爹的军队,他既有反意,将来我与他,恐怕是要兵戎相向。」武子吟颔首,表示他亦有过如此的设想。白镇军便瞅著他,说,「也许是我死、或是他亡。」武子吟垂下了眼,「我不能失去大哥……」他已经没有嚷儿了,老天爷不能把大哥都拿去……「可是,你也捨不得你弟吧?」武子吟便不说话了,子良确实是他的软肋,因为说到心堪处,他当时确实是没有开枪的决断,亦不想子吟参与到战争裡,怕他赔了性命。血浓于水,子良毕竟是他弟弟。「可我……都是白家人了。」武子吟心裡几番的转折,最后把头埋进大哥的颈窝裡,贴著对方烫热的体温,让他无比的心安,「若是子良要对大哥开战,那我只能祈求大哥是胜利的一方。」大哥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不惜顶撞白夫人,把他们的关系放到檯面上守著,那麽子吟便想用同等的感情回报大哥。白镇军便目光一柔,抬手环紧了子吟,「有你这话,大哥便满足了。」二人亲涩的对看,彼此眼裡都盛满了深沉的爱意。待夜深了,便交颈缠绵地睡去,一夜再也无话。自这日与大哥坦诚心事后,子吟的鬱结症状便略为减轻,儘管偶尔还会做恶梦、食欲不振,却不会像先前那样,惊醒过来后失控的嚎啕大哭、跑到外头去乾呕不止。可当子吟的状况好转,白镇军却是因为战事再次展开,而必须整军出发,往京师的西面佈防。北方乱局还没有告终,上回敌盟给打散了退兵后撒,在各自一番养精蓄锐后,便又卷图重来,直扑白家军而来。这回战事却是更加炽热,敌军得了日本的援助,竟是换了一身新式的筒炮、枪械,便要与白家盟军进行一场激烈的对轰。一时硝烟四起,为盛京邻近县城带来了战乱和恐慌。战火、飢饿与贫困,便是三为一体的死神,无情的收割著平民的性命。第七十一章、生命第七十一章、生命白镇军的军队开拔以后,武子吟便鲜少能见上一面,每日仅能透过二哥,读到来自军营的电报,每有接战便提心吊胆,怕大哥出事。每天早上,他便建立起读早报的习惯,下人们把京城卖的民间报纸都买了一份,子吟在用早饭的时候细读,看著记者、评论家对这场战争的看法,西方列强及南方军阀的动向,就怕漏了任何的消息。白经国穿戴整齐,走到客厅落坐时,就见子吟早已坐著,一边喝粥,一边孜孜不倦的早报,比自己还要勤奋。他便出言安慰,「子吟,你别担心。当年大哥打俄人的时候,形势还要更凶险的。」「嗯……」武子吟颔首,却是垂头看报,实在无法因此而放宽心来。有些新时代的知识青年说,军阀拥兵本来就是阻碍社会进步的拦路石,白家长期掌控北方,迟早是要复辟帝制、回到封建时代,对国家的发展有百害无一利,因此他们正无比期待著白家的倒台。却又有人说,北方不受列强侵扰,盛京得以繁荣发展,正有赖白将军与一众军阀的同盟,如今同盟分裂,却是国之不幸,野心勃勃之沙俄与日本必定要藉机起兵。白经国看子吟读报竟是读成了满腹心事的模样,便有心要转移他的注意。他喝光了粥,便对子吟说道,「走吧,二哥带你出门。」「去哪裡?」武子吟一愣,放下桌上的报纸跟上二哥的步伐,他今天的日程表裡,二哥只有下午一个会议。「带你见两个人。」白经国故作神秘地应道,便自行驾驶汽车,把子吟带到城中心的洋人使馆区裡。武子吟曾经跟大哥来过,认得这眼熟的小公馆,他心裡一阵紧张,猜到二人中的一人,肯定便是那个白俄女孩儿了。可另一人……又是谁呢?车子在公馆外停当,白经国领著子吟进了玄关,他用俄语喊了娜塔莎的名字,二楼便传来了柔柔的回应。「你不用下来,在上头待著。」白经国喊道,示意子吟登上二楼。武子吟沿路环视四周,公馆裡统一的洋式装潢与家俱,都是温馨舒适为主,牆上还挂有一张沙皇的画像。「之前住的是一对俄国夫妇,那太太把这裡佈置得与老家无异,后来他们回国了,我便买下来安置娜塔莎。」白经国边说,边向子吟展示火炉、牆上的装饰,说那都是俄国的样式。白经国直接去了主卧房,门一打开,子吟便看到了那白俄女孩儿,她坐在洋式大床上,金髮披散,雪白的脸蛋上配了那水蓝的眼睛,看到白经国,便高兴地笑了,武子吟觉得女孩比之前看到的胖了,是那种沉浸在幸福生活裡的丰腴。这是一幅很美、很宁静的西洋画,少女正处于她的豆蔻年华,阳光反射得她的金髮闪烁灿烂,蓝色的眼睛像极了两颗琉璃珠。那女孩也看到了子吟,随即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因为这是白经国第一次带外人前来。「子吟,这是娜塔莎。娜塔莎、这是我妹夫,武子吟。」白经国知道子吟是会俄语的,便直接为彼此做了介绍,又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扶了娜塔莎坐好,被子正好滑下,便露出了她微隆的小腹,透过软软的纱裙显出形状。武子吟一怔,转头看向白经国,声音是惊喜的颤抖,「二哥……这是、这……」白经国便笑著与他说,「子吟,这是二哥的孩子。」他满怀爱意地与娜塔莎对望一阵,才道,「我们给他取名叫沙赫。」武子吟上一回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