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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是越处于弱势的,他却是加倍的关爱…照料。」怒洋说到这句,黑长的眼睫便倏忽一动,彷彿是得到了甚麽启发。马鸾凰便疑惑地看了他一阵,总觉著这家伙要动甚麽心思。可怒洋抬头,已是回复到一脸沉寂的表情。「饭点了,我们到客厅去吧。」怒洋说著,便站了起来。「需要我和那子吟说清楚吗?」马鸾凰也追上去了,问道。「不用。」怒洋便垂下了眼,懂得将计就计的人,可不是只有大哥呢。怒洋先走出了院落,就见不破坐在一只小板凳上,小手泡在水盘裡,搓著自己的衣服。孩子的动作不算灵俐,却是甚有章法,马鸾凰的严厉教导虽然无情,却确实的让不破干到了许多同龄孩子还办不到的事情。「不破。」怒洋喊了孩子。马不破抬起头来,迟疑地看著对方。他是认得这个男人的,可男人喊他名字的次数实在少有,他们好像还没有交谈过。「不要洗了,我们要到客厅吃饭。」马不破便求证似的看了他身后的母亲一眼,吃饭在他的认知裡,是该去膳房亲自打饭的。「去客厅。」马鸾凰颔首,「今天特别。」马不破这才放下手上的衣服,两手在裤边上擦乾淨,才到了二人的身前。怒洋看著不破那和自己肖似的模样,不止一次的意识到……这是有他血脉的儿子。一阵心血来潮,他便第一次牵起了孩子的手,不破的手指那麽小,只佔了怒洋的半个手掌。倏地被牵起手,不破也是吃了一惊,他眨忽著和怒洋一样黑长的眼睫,眼裡透著迷惑。怒洋无法形容牵著儿子的奇妙感受,他把脚步放得很慢,就看著那小号的自己抿唇不作声、默默地跟从著自己的步伐。第一百五十七章、团圆饭第一百五十七章、团圆饭白老爷当年主家的时候,每週定休一天,全家要在白府裡共聚天伦。然而自他中风以后,白家同盟内讧,盛京沦陷,直至现在,靠著白镇军在东北积蓄之军力,才能重夺江山,又一次回复了白家的兴荣。然而,府裡的人已经汰旧换新,白家也有了人员的添减,白老爷、白夫人及其他的偏房太太如今在京郊别墅养老,四弟不知流落何处,他们兄弟仨却又添了两名孩子。白镇军坐在主位上,让子吟坐在他的身边儿,正是当年白老爷和白夫人的位置,白府的佣人都是新僱的,并不知道旧日的传统,然而怒洋和白经国,却是知道大哥的深意。如今是大哥当的家,他再不必避讳任何人了。子吟身边坐的是沙赫,顺道连著二哥同坐,下人们佈菜的时候,子吟竟是有些不惯,在伊尔库茨克过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下人端茶水上来,都要让他感觉不自在。「大哥、二哥……喝茶……」子吟便站起身,拿了茶壶给他们倒茶。「子吟,坐下。」白镇军却是开口,「今天这宴,是给你们洗尘的。」言下之意,便是不许子吟cao劳。「好……」子吟便放下茶壶,坐回椅子上,可眼睛却是禁不住往一个方向扫,因为怒洋、马师令和不破……还没有来呢。沙赫隔著子吟,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张脸,看了大哥一眼,谁知道大哥的直觉敏锐,一瞬间那锐利的视线便直射过来,与沙赫的对上了,小家伙吓了一惊,竟是害怕地把那半张脸藏回子吟怀裡,他害怕这位叔叔,可是看武跟他好像关系很好似的……小不点便感到好奇。白镇军便抿著唇,收回视线,他知道自己不拘言笑,常常要吓著许多新兵蛋子,却没想到自己连侄儿都吓成这样。因为不晓得怎麽安抚小孩子,白镇军只能不动声色的,默默移开视线了。子吟没见著这番小互动,他的一颗心都被走进饭厅的两大一小攫住了,目光怔怔地看著他们。他一看,就知道那是怒洋的孩子,因为父子俩瞧著,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子吟眨著眼,一时间哑然说不出话。这会儿,桌下便有两隻大掌分别把他左右手握住了,正是白经国和白镇军,他们都敏感的察觉到了子吟的忐忑。子吟便左右看了身边人,微笑说,「我……没事、就觉得不破果然跟怒洋很像……」他没料到,大哥、二哥竟是同时都在意著自己的反应。子吟回握了他们的手表示谢意,便定定地看著小家伙给怒洋牵过来,走路一板一眼的,腰背也很挺直,年纪那麽少,竟是已经有军人的姿态了。子吟的第一个想法,是马鸾凰必定尽了母亲的心力把不破教好,孩子才会这般出色的。将来、不破肯定会成为与怒洋一样优秀的军人。这是子吟永远无法给怒洋的,而大哥若是一直跟自己一起,这生也不会有子嗣。思及此,子吟竟是眼热起来,他看向大哥,想像著若是有一个肖似大哥的孩子,那一定也是很讨人喜爱的。「子吟。」白镇军却彷彿已经读懂了子吟的心,他抿著唇摇头,「别想,大哥不需要。」子吟便低低地垂下眼来。马鸾凰剃了个爽利的寸头,穿著一身笔挺的军服,若不是那略微隆起的胸部,还真看不出是个女儿家。她踏著军靴直走进来,看到子吟了,便一挑眉,大咧咧的说,「欸你……我是不是在哪裡…见过你……瞧起来很眼熟啊……」「马师令。」子吟便苦笑说,「三年前,我们在上海的宴会见过的。」马鸾凰忖度了一会,突然一拍手说,「我记起了,给洋鬼子当翻译那位﹗」「正是。」子吟便颔首。「那你现在……」马鸾凰看向他身边的白镇军,「是受僱于白少帅了吗?」可随即一想,她又觉得奇怪啊,今天这团年饭不是只请家裡人而已?子吟讪笑著,正不知如何开口介绍自己,怒洋却是先说道,「马鸾凰,他便是子吟了。」马师令看怒洋越过自己,带著孩子施施然地落坐,随即又转头看看子吟,以及扳起脸,不发一语的白镇军,便啊了一声,竟是连忙也跟在怒洋身边坐了下来,压下声音说,「妈的,你这个子吟,我早就见过了。就你这蠢蛋,没事跑到东北去,你要是跟我去上海,你三年前便可以跟他重逢了﹗」怒洋便瞪了马师令一眼,不屑于回应她。谁知这瞧在他人眼裡,却是他们二人彷似冤家的互瞋,加上身边的不破,便更似是一家子了。白镇军和白经国不著痕迹地留意著,他们还握著子吟的手,在桌下安抚的轻轻磨挲,正是在暗裡给他一点安慰。「咳,不破。」马鸾凰为著今天的团圆宴,可是早有准备的,「给每个人打招呼,我都教过你的。」马不破便挺直了身子板,先是对著大哥点头,「大伯父。」然后他迟疑的看了子吟和二哥一阵,觉著二哥较老成,便向他点头,「二伯父。」至于子吟,小家伙细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