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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严正地道,「你是个好老师,能把沙赫与不破教的很好。只是孩子总在府裡、不与外人接触,这对你、对他们、也不是个好发展。」子吟平常对大哥的提议是从不反驳的,然而这会儿讨论到孩子的教育,竟是意外的回道,「大哥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孩子现在才三週岁、正是需要家裡人关顾的时候……为甚麽非要急于一时?将来送进军校,不也就能出外见识了吗?」「不是才三週岁、是已经三週岁了。」白镇军沉声说道,「我们兄弟在差不多的年纪,便开始受父亲教导,既请夫子上门授课,亦要到校场跟著武官锻鍊。这是为了将来的从军做准备,见识广博,留洋时也能轻易的适应生活。」子吟知道大哥字字在理,说到子良小时候,也是跟著爹、和一众叔伯辈份的师令去打猎、骑射的。虽没有马师令那样苛刻的兵训,然而子良也是经常往军营去跑,如此才会习惯、甚至嚮往起带兵打仗的生活。只是子吟现在,却是与两孩子产生了一点心裡的依存了,他觉著孩子需要自己,而自己、其实也是依赖著孩子而确认著自己的价值,就是他自己,彷彿也懵懂的,没有觉出这种依存成了习惯。他不安地垂下了眼,「……那、是要何时开始呢?」白镇军看出子吟的不甘愿,便攥紧了他的手,安抚道,「并不是要你离了他们,只是安排更多不同的活动,让他们体验、接触更多的人事物。」两孩子现在,都太黏子吟了,白镇军希望他们独立,那麽子吟也能省点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嗯……」子吟直直地看著白镇军,犹豫了一阵,便决定说出在他人面前,难以道出的心事,大哥不单是白家、也是他的主心骨,子吟能安心的剖白,因为大哥总会稳住他,给他周全的建议——「大哥…我不知道该怎麽说……这三年、我每天就顾著沙赫长大,除了孩子的事、我也并没有其他能顾的了。马二少帅所说的,也曾经是我的理想。作为男儿……哪有不想为国家展现一番作为的?然而……我已是不自量力的试过一次了、深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强行为之、反是会把周遭的人都害了。我自问…实在是没有信心。」白镇军听著,便坐正了身子,劝慰起子吟来,「你从前做我的书记官时,表现十分出色。就是帮二弟的时候,他也是讚不绝口。从甚麽时候开始,竟是学会妄自菲薄了?」子吟便苦涩地笑了,「……我没有大哥二哥你们那般周密的思绪,就凭著一腔热血、自以为在做对的事。因为我考虑得不够全面,便连累了无辜的人。娜塔莎的事足够我记一辈子、我就知道……光凭自己想要有一番作为,实在是太愚昧了。」曾经有过的理想、抱负,彷彿也在娜塔莎死的那刻熄灭了,全数烧成了馀烬。就是从那时起,子吟把自己困在了罪疚感裡,自觉地要给二哥弥补一辈子。回盛京以后,大哥让他到军队帮忙,他不是不想,却是自问真不适合。他依然责怪著自己的短视无知、滋怨而助祸,当时怎麽就想出如此冒险的主意,把二哥一家陷进去呢?白镇军并没想到二弟之事,竟是在子吟心裡落了这样大的阴影。他心裡一紧,便把子吟拉到怀裡,轻轻揉著他的头髮,又贴著头顶那小髮旋儿,细细地吻了。「抱歉,大哥并不知道……你为二弟那事……竟是自责如此。」如此,子吟对沙赫那过份的疼爱,也只能说是情有可原。「带大沙赫,是我欠娜塔莎和二哥一辈子的责任。」子吟垂眼说道,「我甚麽都不想了,就只想守著沙赫平安长大,这样……我才觉著自己能对得住娜塔莎。」这些事,他都是藏著掖著,埋在心底深处难以跟他人分享的,正因为自己经历了痛彻心扉的教训,才不敢贸然再有任何作为。他想他生来就不是适合做大事的人,因为他太害怕失去了,承受不了失败伴随的惨痛代价。第二百一十五章、当家第二百一十五章、当家白镇军把子吟揽紧在了怀裡,沉声说道「大哥都懂,也明白你的想法。」他轻拍著他的背,却是说道,「可是…子吟啊、莫非你认为大哥从没下过错误的决定吗?」子吟便抬起头,定定地看向了大哥。白镇军总能从子吟的眼眸裡看到诚摰的倾慕,从一起始,他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子吟总觉著自己无所不能,然而他却不知道,正是这无保留的倾慕和信任,才让白镇军如何也不能败。在东北,他已是败过一次了,多少白家的旧部、他手下最好的兵将,都死在了雪原。甚至是自己,都是部下牺牲了性命救回来的。他永远记得,子吟那双滴著血、已是没有知觉的手。别人说他是做了壮烈的决定,带著牺牲的精神守卫国土,真正的可敬可畏。然而白镇军自己,却是视为惨痛的失败。从父亲倒下、白家联盟的崩溃,已是他败笔的证明,因为当时的他并没有能耐,把父亲打下的江山守好。盛京陷落、军队倒了,白镇军可以预见未来的下场,当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东山再起,送子吟离开,既是为了护他安全,亦是因为不愿让子吟见证自己的失败。「大哥不是完人,作为将帅,只能尽能力所及、做最好的决定。然而,这都是多次失败累积过来的。」白镇军揽著子吟,回想起过去也是觉著怀缅,从自己初出茅庐、第一次真正带兵至今,一转眼也就十多年过去了,「起始,父亲麾下的军官并不承认我,士兵亦是……我经历过不顺遂、亦作过错误的判断、关乎人命的判断。」子吟便怔怔地看著大哥,当他来到白家时,大哥已经是半个当家的角色了。实在是难以想像……大哥年青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模样。「当年留学回来,我与二弟学了德军的系统,对军队裡许多的陋习、军规都看不过去,便逼切的欲把德国治军的一套、原原本本套用在白家军裡。」白镇军回忆著久远的过往,也不由惭愧于自己当年的鲁莽躁进,「结果自然是行不通的。士兵们不服管、故意的挑衅违规,我严惩厉治、把挑事的都处决了,叔伯辈便向父亲投诉,说我们两少爷把军队搞的一团糟、让士兵都离了心。我与二弟领受教训,便就学懂了带兵一事,军法、体统虽是重要,可更关键的,始终在人心。」子吟听著,便想起了四年前的时候,就是白家联盟的军议裡,也是有看不起大哥,把他当成小娃儿的,当时大哥已经把自己的军团带得有声有色了,可叔伯辈裡,依然是有不认同他的人。要做整个白家联军的领导,确实并不是容易之事。子吟总是看到大哥稳重的一面,把一切都打点周全,却是没深思过这一切,都是经过了长久的历练养成的。世上本就没有事能一蹴而成,他妄想以一人之力,干涉他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