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2
回国麽?」「这是魏玛政府的决定,也是光荣的升迁,他们没甚麽可批评的。」朱利安就说,「我也不想回去了……德国现在,在各方面都是千疮百孔。」冯.鄂图家随著德皇倒台后,虽是犹虚挂著贵族名衔的大家族,当然,提到冯.鄂图,在上流社会裡依然是具有影响力的,可作为这家族的后代,朱利安却是一直留在落后的华夏,这就让他父亲十分不满,总认为朱利安回柏林来,以他的背景,怎麽也能进入政府高层的。然而魏玛共和与往昔的德意志早就不一样,他们排挤所有与旧皇朝有牵连的政客,就怕他们危害到共和政府的地位。「不想回去拯救你的母国吗?」怒洋就问道。「我这样的人,不行。」朱利安知道自己的底限,风风光光的当个领事,在华人社会裡装模作样的靠外表吓人,倒是十分适合他的。他就垂下金色的眼睫,开玩笑地说,「现今的德国,需要一名狂人来领导,人民就像失去士气的军队,急需激励与振作。」「我真不相信德国会在欧洲大战战败。」怒洋就感叹道,「我曾经……觉得德国的海陆空军都是全欧罗巴最优秀的。」「我也一样。」朱利安也绽出了苦涩的笑容,「很可笑吧,明明只是一个国家,竟是曾经觉著,我们能够把东线延伸到俄国,把西线延伸到美国的……」朱利安知道三白在这裡閒扯,是因为刚才那麽明显的负气而走,现在就不好意思面对武了,他就陪著三白聊,聊得科林走出来了,主动说道,「少爷,这钟点晚了,我就准备客房吧,不要让武和白先生回酒店了。」朱利安就看了三白一眼,彷彿随他做主似的。「可以。」怒洋颔首,与科林说道,「跟子吟说,我没所谓。让他先睡吧,我和朱利安……还要多聊一会。」科林作为经验丰富的管家,自然是十分会察眉观色,他就嗯了一声,回头去客厅,把武带上二楼了,子吟本还想要在客厅等著,可科林再三的劝他,就让他到房间去,待朱利安去开解三白。子吟在客房裡一直等著,等的睡意袭来,依然是不见妻子回来。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看著身边的空床,不由就感到胸口一阵的失落,想著嚷儿竟是连房间都不愿回了,他该怎麽样,才能让妻子回复笑靥。他也是隐隐觉得夫妻之间是出了问题的,然而子吟和怒洋一样,也是当局者迷,对于现状,总是束手无策。子吟就从二楼下来,心裡满满想的都是对妻子的担忧,可这才走到楼梯间,就听得大厅裡一阵的大笑声,桌上竟是早已佈置著满满的西式早点,而朱利安正和怒洋像两顽童般,拿著西式的水煮鸡蛋玩儿。子吟怔了怔,就一步一步的下楼了,怒洋看到丈夫,那笑容就收下去了,是心裡怀著歉意和惭愧,不好意思面动与子吟;而朱利安则全神贯注在桌上,他正在和三白比赛,看谁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把水煮蛋的蛋壳拨乾淨。子吟就看著这状甚亲密的二人,一时抿紧了唇,竟是觉著胸口有些窒闷。「武﹗下来吧﹗」结果科林竟是首先与武打招呼,子吟走到餐桌边时,怒洋就看著面前的鸡蛋,低低地喊了声子吟,朱利安则是笑凝凝的瞅著武,亲热地喊道:「武、早安﹗」。孰料子吟待他的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淡,他就低低的回了声早﹐却是紧挨在妻子身边坐下了,竟彷彿是在防著朱利安似的。第三百章、丈夫第三百章、丈夫朱利安怔了一怔,一时就莞尔了,可随即他却是灵机一动,就若无其事的靠近三白,说,「欸,今天你们还去哪裡玩?要不要我告假陪你们?」怒洋不是第一次来上海,他并没有多少游玩观光的心理,然而他记起上回,子吟也是没能好好出去走走,他就转过头来与丈夫说,「子吟想去哪裡玩儿?」子吟看著怒洋,就说,「我……去哪裡都可。」可随即对上朱利安的视线,他竟是客套而拘谨地说,「朱利安…不用劳烦你告假,我们夫妻俩想要独处。」怒洋愣了愣,后知后觉的,才知道子吟竟是押醋了呢,他从没听过丈夫用这样口吻拒绝别人的,一时脸上就控制不住,流露出了喜不自胜的表情,心裡犹如春暖花开,昨晚遗留下来的那点尴尬,也都给冲散了。「武。」朱利安却是失笑起来,「这不劳烦啊,我也很想好好的陪你……」说著他又转过头去,蓝眼故意对著三白眨了眨,「还有三白。」子吟就抿紧了唇,这会儿他要是还读不懂朱利安的讯息,他就枉为人夫了,他甚至突然想起,昨晚儿朱利安阻止了自己、却是亲自出去安慰怒洋,莫不是他盘算的一部份?于是他就用坚定的口吻回绝,「真的不需要。」朱利安其实也就是想逗逗武,他今天领事馆裡实在有事,并非能说告假便告假的,吃过早饭以后,他就驾著汽车,亲自把这对小夫妻送去酒店,才回领事馆办工。期间他就故意缠著三白说话,就见子吟坐在了三白旁边,纠结的旁听著。对于这莫名奇妙展开的误会,怒洋也是哭笑不得,他不明白子吟怎麽会把自己和朱利安想到一块去,然而友人这配合的作戏,却是得到了十分良好的果效,子吟在车上一直紧紧攥著自己的手,彷彿是怕他给朱利安叼去似的。待他们到达下榻的酒店,朱利安就让司机停车,亲自把他们送到酒店大堂,「三白、武,下次再见。」朱利安就笑眯眯的,拥抱了二人,「剩下的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出去好好逛一圈吧。」怒洋就在拥抱裡,苦笑著在他耳边低语,「子吟要是真误会了,你可就把我害惨了。」「夫妻间有一些适当的调剂,不是很好吗?」朱利安就笑著回道,心裡却是巴不得武就此误会下去。子吟与朱利安拥抱告别时,心情竟是複杂的,他突然竟是觉得,情愿朱利安纠缠自己,也不要对方觊觎嚷儿。朱利安告别这小俩口,回到车子上了,才终于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就想著武那个介意得彷彿是受了欺负的表情,实在是万分的可爱。「真是傻瓜。」朱利安摇头,自言自语道,「都表示过那麽多次了,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子吟与怒洋回到酒店的房间,託朱利安的福,夫妻间窒闷尴尬的气氛早已消失无踪,怒洋看子吟犹是闷闷不乐,彷彿是很在意朱利安的作为,就情不自禁,笑得像渗了蜜一样。当他们合上房间的门,怒洋就感觉到子吟紧紧握著他的手,彷彿欲言又止的。「子吟。」怒洋就明知故问,「怎麽了?」子吟抿紧了唇,抬头仔细凝睇著妻子的脸容,他知道嚷儿长得好看,即使是现在当男儿了,走在路上,还是不由教别人一再回头,子吟与他朝夕相对,犹是不时看的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