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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就明白,方才徐师令怎麽说那些政治思想都是洋人渗入华夏的诡计,儘管建立共产国际的本义,是要宣扬马克思列宁的思想,然而在南方,确实是有苏维埃的干部前来,教知识青年如何武装、作战、甚至是筹备革命的,在徐师令的眼裡,这当然就是俄国人的野心了。白经国听了,表情就变得沉重,他总认为红党在国内,是个大大的隐患,只怕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像俄国一样,爆发数年的内战。然而白镇军对此,还是处于观望态度,他就对徐师令说,「南方的其他军阀,如何面对红党的扩散?」「暂时是不管的。」徐师令就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说实话,咱南方的,不如你们北方的想得长远,佔的地盘,就拼命把油水榨尽,不够就去打新的,就是要争钱、争枪子儿啊﹗谁还管红党啊?」「徐伯伯,那你也别管啊﹗」武子良就嘻嘻的笑了,「就让它乱,乱完了,你去捡便宜就是。」武子良这话,听起来单纯得彷彿不经头脑,然而有心人细究起来,却也是个自私凉薄的小人策略,正附合武子良的为人。子吟就蹙起了眉,对弟弟说道,「红党要扩张下去,更有军事武装的实力,恐怕将来就要彷照俄国,在华夏起革命了,届时军阀亦不可独善其身,子良……你万不可置身事外。」「知道了…大哥……」子良便抿了抿唇,彷彿受教的垂下头去。「弟弟年轻,总是不懂事的。」怒洋便体贴的说,「我们以后多教他便是。」武子良顿时就瞪了白怒洋一眼,这家伙姘头一个,凭甚麽教自己?徐师令听子吟说的头头是道,彷彿对时局也是很有见解,就不由好奇问道,「武子吟,你在白家军裡,是做的甚麽工作?」「我是做书记的。」子吟就回道。「哦……」徐师令就想,以子吟的身段,肯定没有带兵,只是他本还以为是参谋之类,「做多久了啊?」「从他进白家的门,就在我身边处理事儿。」白镇军便代子吟回答,「许多的公文、信件,我都交给子吟批注,甚至现在,就交给他回信去。」徐师令这一听,就知道武子吟不简单了,白镇军竟是如此的信任他,甚至是许他代替自己发言的,这可是大少帅专用秘书的职责呢。徐师令顿时就眯起了眼,猜想这武子吟必定是深有城府,才能以外来人的身分,博得白家兄弟的信任。武子良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我大哥那时才刚入门,大少帅竟就如此信任他,是为甚麽呢?」「子吟细心、务实,博学而勤奋,我身边,一直就缺著这样的人。」白镇军听他问得别有深意,也就礼尚往来的回道,「实不相瞒,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看上他了。」「哈哈哈,能让白镇军看上的人,还真是难得啊﹗」徐师令这老大三粗,有听没有懂的,就大笑起来。谁知道子良听著便是心裡一沉,白镇军这伏棋埋得极深,又是如此的出其不意,当时子良就只嫉恨白三小姐,谁想到白镇军也看上自己大哥了呢?而怒洋听了,也是垂首不语,是忆起往事了。「大哥……」子吟就觉著大哥说的太露骨,要让徐师令误会可不好,就此地无银的说,「你不要跟人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子吟,你又不是娘们儿,有啥好误会呢?」白经国就浅笑著解话,「大哥就是看上你的品性和能耐。」「对。」白镇军颔了颔首,一本正经的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子吟就含糊的嗯了一声,可他的手在桌下被大哥暗暗握紧了,脸上的热度就一直褪不下来,因为他知道大哥说的……明明是对自己的情意。徐师令饱餐一顿,与白家兄弟已是有说有笑,自觉非常投契了。临行前,他就拍了拍白镇军的肩膀,说,「白大﹗想想新政府的事,对你、对我,总是有益处的。」白镇军就扳著脸颔首,「这事我会考虑。」武子良趁著三兄弟和徐师令应酬,终于是能走到大哥身边了,就问他甚麽时候回家:「大哥……你之前答应了,一个月总要有一次﹗可不能赖皮呢。」「我没有忘。上两週有事去了上海和天津,才没办法……过几天,我和大哥请个假,就可以到邳县去看你。」子吟并没有遗忘与子良的约定,而且,他也是挺想回老家去看母亲的。怒洋却是一直留意著这兄弟俩的对话,这时就气定神閒的走过来,道,「子吟,我也一同跟你去看娘吧。」「也好。」子吟回武家的意思,比弟弟期待的意思实在单纯多了,因此怒洋的提出,著实让子吟高兴,「只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让我们一同的告假……」上回听子吟要带怒洋回老家,大哥可是介意著呢。「我想他会答应的。」怒洋就笑了笑,说,「有我陪著你,他也放心。」武子良听著大哥和怒洋的对话,彷彿都已经打定了同行的主意,还谈论著请假的日子,他就沉著脸,不再说话了,而到了分别的时候,白家三兄弟还轮流喊他弟弟告别,这可让武子良气不打一处来。「我才不是你们弟弟。」武子良上了车,就咬牙切齿的低语,「他妈的,一个比一个装模作样﹗」第三百一十七章、定婚第三百一十七章、定婚当天回到白家,三兄弟在书房商议了颇长的时间,想来,是为著徐师令的提议而在考量。子吟在不破的房间陪两孩子玩儿,心裡却是想到徐师令在席间的提议——「南北统一的政府」,没想到会是由徐师令先提出的,子吟猜想……徐师令既不是来推荐大哥当总统,那便是要确认大哥并没有当总统的意愿。以徐师令的年纪、资历,确实是比大哥要更适任的,只是当下的舆论和呼声,总是一面倒向大哥,渐渐的就让子吟也有些受薰陶了。就不知道…大哥会否因此而改变心意?若白家不愿成立这政府,将怎麽与徐师令和平共处?子吟把一把豆子撒在地上,教两孩子学著普通的算术,突然就听得外头一阵响动,是有人粗暴的摔门了。三人同时一怔,不破就先回过神来,习以为常地道,「是娘亲……」「马师令?」子吟怔了怔,问道「她常常这样吗?」不破摇了摇头,有些吞吐的道,「这几天…心情不好……」不破对马鸾凰的心情是最敏感的,他就怕母亲的坏情绪要撒到自己身上,因此每次听得不对劲,就关起房门乖乖的躲著。子吟倒不知道马师令心情不好,他看不破是个忐忑不安的模样,就揉了揉他的头,「别怕,武叔叔去与她谈谈。」不破听了,却是有些担心武叔叔,因为他觉得母亲就是一头阴晴不定的大老虎,心情不好,恐怕是要把身边的人生撕了的,他就拉著子吟的衣襬,摇头说,「不要去比较好……」子吟可失笑了,他就把不破抱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