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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忙,得在军营过夜。」武子良脸无愧色的撒著谎,然后就摸著扁扁的肚子,语气添了点委屈,「娘……我饿了……」在武夫人心裡,不管儿子个头长多大了,都还是个大男孩儿。如今听得儿子喊饿,她一颗心就马上揪起来了,连忙去给子良张罗,她亲自为子良做了一桌好菜,留待他回来再吃。两母子的关系从小都是很好的,唯一让武夫人看不过的,便是那庶生子跟子良友好的关系。武夫人觉著四房居心叵测,刻意要子吟笼络子良,铁定是为了将来武家的好处,幸而后来还是把子吟送出去了,武夫人就放下了这个心头大石,如今武家,正是她子良当的家。自武老爷病倒以后,各房太太便都各自闭门不出,在自家院子裡过,只有节庆时候才会形式上的吃一顿饭。因此,如今这主饭厅便是他们大房的范围,是武子良和武夫人用饭的地方。下人在武夫人的催促下连忙来佈菜了,武子良提起筷子,大开大合的吃了起来。武夫人做的菜自是投其所好,武子良吃相豪迈,特别爱吃rou,倒是个很好养的孩子——武夫人在旁看著,越看,便越觉得自己把这儿子生得好,庶房那个只是生得早,却是根本比不上子良的相貌和气度。「子良……」武夫人就慈爱的给儿子顺了顺背,「慢吃,不要鲠著了。」「娘……」武子良就抿了抿唇,回道,「我已经不是小男孩儿……」母子间閒扯了一阵,武夫人突然想起今早从下人听到的社会大事,就咳了一声,对儿子问道,「儿啊,你和子吟,是不是还有联繫?」武子良看了母亲一眼,就不动声色的咬著口裡的rou块,说,「有。」武夫人就煞有介事的,彷彿要透露一个重大的秘密,「我今天听人说……白镇军要组政府,当总统了﹗」武子良一听,当即就笑了,因为母亲的心思太容易猜测,「我也听到,嗯……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武夫人嘴巴翕张了一阵,见儿子竟是毫不在意的,不由就替他急起来,「子良,你之前说徐师令可靠,是因为他要从南打到北,就需要你的协助。可如今这状况,徐师令迟迟不往打上来,北方似乎还是白家压一头……你、要不要和子吟联络一下……」武子良就装傻的问,「联络甚麽?」「欸﹗你这笨孩子﹗」武夫人就恼恨的瞪他一眼,「当然是巴结白镇军,让这政府也有你一个位置﹗不管怎麽说,你可是他妹夫的亲弟弟呢﹗」武夫人知道以子吟那温软的性格,要是子良去求,对方是会帮忙关照著。武子良不由就失笑了,母亲永远都是把东西想得简单的,这要翻脸便翻脸、要巴结便巴结,彷彿别的人都没心眼儿,也不会记新仇旧恨。武子良便摇头,「娘,你不要担心,这政府不止白家,徐师令也有一份。」「可我怎麽听说……当总统的是白镇军呢?」「总统是个民主的玩意,得选举过后,才知道谁才能当总统。」武子良就捺著心,和母亲解释,「徐师令也会参选,和白镇军竞逐总统的职位。」「是这样啊……」武夫人彷彿是听懂了,就颔了颔首,可隔一阵子,又抬头看著自己出色的儿子,「欸……那你怎麽就不去选呢?」「娘……咱邳县小啊。」武子良就对母亲的异想天开苦笑道,「怎麽能跟白家徐家比?」「子良,我还是觉著不妥。」武夫人就执著儿子的手,好生劝慰,「那万一姓徐的没选上?让白镇军当了总统呢?咱两家一直是不和的吧?万一他得势后要对付你,可怎麽办?」武子良不好和母亲透露已知的结果,就只是摇头苦笑,「娘,你想多了、不会的。」「你怎麽能笃定呢?」武夫人就摇头,「先前你莫名奇妙,退了徐家的婚约,我已是觉著你太莽撞了﹗你现在要是徐家的女婿,娘就不会cao这个心﹗」武子良就笑了笑,对于母亲的说话,不置可否。「这个庶房啊……就是命好,攀高枝了。现在肯定很得意吧﹗」武夫人就叹息道,「真没想到他妻子死了,竟还能赖皮赖脸的留在白家﹗偏生白少帅气度那麽宽,还养著他﹗」武子良听著母亲如此的数说著,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的消去,最后,竟是就不笑了。从前听母亲说大哥的坏话,他总是无视,是因为这是他母亲,儘管不认同,他却是不会怫逆母亲的意思。然而如今,武子良听得母亲一再的数落、把大哥说成沾了白家好处的得利者,却是让他难以忍受,因为大哥在白家才没过的好,而且当初这入赘的事,母亲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娘。」武子良就沉下了语气,「不要再说了。」武夫人鲜少看到儿子这样冷凝的脸色,一时就愣住了,她并不觉著自己说错了甚麽,她们母子一向都是同气连声,瞧不起庶房的,怎麽今儿个,自己数落子吟,却是教自己儿子不高兴了?武子良囫囵的吃完了饭,就不发一语回房去了,武夫人只觉得儿子脾气闹得莫名奇妙,也不知道是哪裡不顺心,拿她这当娘的出气呢﹗待到夜半的时候,武子良终于等到了大哥的回电,他走到书房去接,听得大哥的声音软软的从话筒传来,武子良才重新展露了笑容。「子良?」「大哥。」武子良听得大哥的声音,就觉著心裡舒服,又sao动著,恨不得子吟就在身前,让他能借故亲近。「子良……」子吟开口,却是为著今早而道歉,「对不住……我今早没说完,就挂线了……」「不要紧。」武子良便回道,「听到大哥的声音,我就高兴了。」子吟怔了怔,彷彿是被弟弟这句甜言蜜语弄得一窒,过阵子,才低声道,「子良,大哥这趟去上海,也得一段日子才回来,所以……也许这个月,真无法兑现承诺。」武子良就垂下眼去,心裡已是有了打算,可他就淡淡的嗯了一声,彷彿不高兴了,要勾起大哥的愧疚。「大哥去上海干甚麽?」武子良就问道。「我吗?……」子良沉默了一阵,末了就为难地道,「是为了……白家的公务,恕我无法告诉你……」武子良抿了抿唇,淡淡地道,「我明白的,大哥……就是偏心……只帮著白家……」子吟被弟弟如此指责,也只能轻轻的嗯了一声,与其说是偏心,不若说这白家早已成为他的家了,因为大哥、嚷儿都是他心尖上的人,那理所当然的,子吟就该为这个家而奔走。武子良捨不得挂线,就拉著兄长一顿閒扯,问他南京的见闻、徐师令底下人的状况,只要是不关乎白家的事,子吟对弟弟都是毫无隐讳。子良听得那位姓伍的副官,就笑著道,「那家伙……我知道,他也带我上花楼见识,结果却是自己先带人入洞房去﹗这是用公费宿娼呢﹗」「难怪我看那些姑娘,也彷彿与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