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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怒洋,子吟两人都包覆住了,怒洋就感觉脸颊边被响亮的揪了一下,接著那金色的头髗越过自己,埋首到丈夫面前。朱利安就堂而皇之的吻了武的额头,脸蛋。「三白和武都安好。」他就浅笑著道,「光是这幸运,就得感谢上帝了。」「朱利安叔叔诈……」沙赫就连声的抗议了,「我也要亲……」朱利安就把孩子也抱上前,让他吻到子吟的脸上,怒洋夹在中间,被这一大一小压著,就忍无可忍的跟朱利安道,「瞎闹甚麽?你滚开吧。」这家伙从认识以来,就是这么一副不正经的德性,然而在这样紧急的时候,倒因为他的豁达,能让气氛稍稍和缓下来。面对朱利安这突如其来的亲?,子吟实在反应不及,后知后觉给亲上了。当那双蓝眸凑近时,他不由自主,就别开眼去,总觉得裡头蕴含著太多的意图,太深藏不露了,就让子吟打从心底裡感到害怕。第四百一十章、权当第四百一十章、权当子吟醒来以后,吗啡的作用确实就渐渐退去了,然而受伤的胳膊给厚厚的绷带缠著,裡头还有支架承托,就只能安分的躺在床上。怒洋本打算陪丈夫一夜,在子吟再三哄劝下,才愿意到朱利安家裡,洗个浴、换上簇新的衣服,科林听见武受了枪伤,还有孩子被拐,就表露万分的震惊和担忧。公共租界有各国领事馆驻兵,侨民在这裡过生活,总以为整个上海都是如此太平,科林实在难以想像,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下开枪,还把孩子掳走了。「既是如此,下回你们就更不该住酒店,这四处都是各国的士兵,没人敢在公共租界闹事的。」科林对于他们来到上海,却没有到这宅子造访,表示十分的不满,还说武出院以后,一定得到这裡住两三天,让科林亲自照料。朱利安把管家沏的红茶倒满了空杯,就把它递给了怒洋,「武没事,现在你就能安下半边心了吧?」怒洋接过茶,深深的押了一大口,也不怕烫,他太担心子吟,又忙著要发电报联繫各方,整天滴水不沾,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渴。怒洋就看向朱利安,「大哥可有跟你联繫?」「你挂线以后,大白二白就打电话来了。」朱利安就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两个白接到电报,第一时间,竟是往德国领事馆拨电话去,他们对于支使德国领事总代表,全没有客套可言,连珠炮发的吩咐下去,特别是大白,简直像是下军令似的。朱利安应著,却是禁不住道,「我只能尽可能的帮忙,有违我国立场和利益的,就不会做了,白……我们的友情是深厚的,可我也有身为领事必须遵守的原则。」他这麽说,是要为自己的立场保留一点界线,大白听了,就简单明确的说他明白,随即挂上电话,谁知换了个二白打来,却是打起外交官腔,「这不是为私情,而是为你效忠的政府。白家是你们重要的经济伙伴,也是亚洲的盟友。」他就语重心长地说,「朱利安,你从前只是领事,言谈上就只懂维护自国的利益,如今既是对华总代表,那眼光就要放的更远。」「我不和你这狡猾的家伙争辩。」朱利安被二白这麽说,可是气极反笑了,彷彿自己见识狭隘,还要得到二白来提点呢﹗要说耍嘴皮子,白经国执拗起来,实在能把朱利安辩得难以招架,他再三嘱咐,让朱利安把子吟、沙赫、以及三弟也都看好,搬出许多堂而皇之的理由——朱利安最后就装作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只没想到这两个白,当三白出事了,竟是这般关顾兄弟,回想当年读军校的时候,三个白感觉并不亲,虽是同一家人,却又彷彿彼此有著隔阂,大白还稍为有点做兄长的态度,二白却是特立独行的,而三白到柏林这边儿,更彷彿是从牢狱中释放出来,乐不思蜀的放任自我。如今他们长大成人,大白当家,二白、三白也都变得老成,三兄弟在正事上合作无间,而私底下……大抵是因为武,那关系就变得比从前要更紧密了。唯有第四个白,就彷彿成了家族中的黑羊。朱利安一边想著白家兄弟微妙的关系,就提著茶杯,对三白问道,「大白怎麽会去了威海卫?他不待在盛京吗?」怒洋就淡淡地道,「他要亲自监看那新建的水师。」这是大哥此行明面上的目的,然而与史达林代表面谈,却还是个机密,怒洋理所当然,就不会透露给朱利安了。「大白这般积极,可是筹备著要打仗了?」朱利安就好奇地问,「是打算攻佔朝鲜?还是把旅顺、大连抢回来?」「我们只是未雨绸缪,充实国防罢了。」怒洋回道,「如今的局面,战争是迟早的事。」朱利安又押了一口茶,笑盈盈地问,「你们组了政府,那野心就大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大白怎麽不当总统,他要是认真的办选举,肯定是能当选的。」怒洋看了朱利安一眼,就反问道,「听说威玛的总理……现在又换了?红军持续发起政变,共和党还能压制著吗?」朱利安的笑容就抿了下来,摆出一副家丑不愿外扬的态度,「别提了,德意志帝国已经被共和党人彻底毁了。」他就苦笑道,「听说通货膨胀的严重,一个麵包能卖一百万马克,而且价格还能再抬高的。」「但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领事官,而冯.鄂图家亦能独善其身。」「我们在威廉二世时,就有承袭的爵位,拥有的领地、产业,足以自给自足。」朱利安却是苦笑道,「这经济要是继续坏下去,物产就要比货币更具价值呢。」怒洋看了朱利安一阵,就道,「朱利安,珍惜你在华夏的时间,局势一旦再变……你恐怕也是必须回国去了。」这时的欧洲,正是弥漫著一场红色恐怖,共产国际的魔力,招来了世界各国的追随者,衰弱的威玛共和更是不能倖免。朱利安对此,却是看得开的,「不管政府再怎麽更换,对华外交还是我的专业,共和党考量过后还把我提拔了,因为他们实在需要我这样的人才。」「……你也实在是大言不惭……」怒洋就佩服地道,「我记得……他们只是忌惮你的背景,才不希望你回母国去。」「这也是理由之一。」朱利安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环视这偌大的客厅,不知不觉,他也是在华夏、在这个房子待了几个年头,「德意志的未来,还是很难预测,我们不知道哪个党派会成为最后胜利者……不管如何,冯.鄂图家也是屹立不倒的,我们家族渊源太深,不管是哪一派成为政府,也总要忌惮我们。」二人谈著这无边无际的时局话题,直至有睏意了,才各自散去睡觉,如此分神探讨过后,怒洋心裡的焦躁,倒是稍稍的按捺下去了,这也是朱利安不著痕迹的体贴,要是三白早早关在睡房裡,翻来覆去的苦恼,恐怕今夜是睡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