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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子吟虽是卧在床上,然而面对日本领事,言词却是锋利,显然精神是很好的。他就有礼地道,「请替我谢谢大将,这表面的礼数,他是做到了。」乡田领事就苦笑起来,「武院长,我想你们是有甚麽误会?你们白家的一位女团长,这数天一直滋扰我们侨民的住所,因为她打著找孩子的名号,日方一直表现得忍让、配合,然而我就不明白,拐孩子这麽大的罪名,怎麽就扣到日本身上了?大将派我来,其实就想要问清楚这个。」怒洋看向乡田领事,日本人既是要表现得无辜而不知情,那他们白家,也是能依其道而行,「大将也是想多了,不止日本,租界区裡凡有可疑的,我都有派马团长去审查,也许伊贺大将只著重于自己侨民受影响,就自以为白家在针对他。」乡田领事听著,就露出了腼腆的微笑,「既是如此,那马团长包围领事馆周边,不让我们的汽车进出,又是甚麽用意呢?」怒洋就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据我从马团长所知,并没有不让,而是查看可有孩子在车裡,乡田领事……你可是被属下误导了。」白三少帅这样睁著眼说瞎话,就让乡田领事心下恼火,可白家人的无赖,也是建基于他们日本人的无赖,两方的无赖正是不相上下,他就深深的呼一口气,让自己先别躁动,毕竟最大的筹码,可就在大将的手裡呢,白家人会狗急跳牆的乱搜,也是为了孩子。如此想,他就觉著日本还是佔著上风的。他就调动出怜悯的表情,说道,「听得白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是十分痛心。伊贺大将这次差我来,就是为了表明合作的意愿,日军愿意一同帮忙找出那丢失的孩子,毕竟我们与华夏政府,是亚洲裡最紧密的友邦。」他就看了看旁边,彷彿全然听不懂他们对话的朱利安,「我知道你们与德国人交好,然而这些欧洲国家…隔了一个大洋,德国在大战后也都衰落了,并不是个可共荣共兴的伙伴。我就建议…你们必须把目光放在亲密的邻邦上。」怒洋就皮笑rou不开地道,「这麽说来,我倒还得仰仗你们了。」「莫要这麽说。」乡田领事就谦虚地,别有意味地道,「我们日军在上海的情报网络向来是做得滴水不漏,只要……白家展示出友邦的诚意,愿意考虑我们的贸易合作了,我们必定会替你们找到不破公子。」怒洋听著,目光倏地变得危险,他正是要站起身,揪起乡田问话,谁知子吟与他交握的手,却是紧紧的把他握住了,平静地开口,「乡田先生,我在数年前,就感受过一次你们日本人的诚意了,白家之所以一再拒绝合作,都是因你们先作下的孽。」子吟看乡田正要狡辩,便又实事求事地道,「再说,我们军队向来惯用的都是德製军备,对日本製军备,是真的毫无需要。」乡田就深皱起眉,道,「关于以前的事……我记得伊贺大将,已是道过歉了,大将并没能回到过去,拨乱反正,只是,现在他却是真诚要得到白家的合作的。」子吟就略微的笑了,道,「真诚的话,就请你们把不破完好无缺的送回来,并让大将当面来致歉,他现在的作为……并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只会损害到华日关系罢了。」他就看向朱利安,道,「冯.鄂图先生听的我们出事,连忙就调动德国士兵帮忙,他并没有要求任何的回报…我认为,这才是真正诚挚的友邦。」「武院长,你这是又把掳拐的罪名扣到日本头上啊﹗」乡田领事就叫冤了,「这…我们说是能帮你找,并不代表我们就知道孩子在哪裡啊﹗」「既然如此,那就没甚麽好说的。」子吟就垂下眼,道,「所谓的公共租界,只是华夏借予你们的临时领地,如今南北统一,只要总统、元帅有意思,随时便能把土地领回,请你们的侨民回母国去。」乡田领事怔了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位武院长打交道,从前的外交场合,主要都是白家三兄弟发话的,他就没想到,这位武院长开口来,竟是这般不留情的威逼。「武院长说得对。」怒洋便也附和道,「日本人在上海扎根已深,我们也不想真做到这绝情的一步,然而伊贺大将若一再相逼,我们就不得已要行动了。」乡田领事虽还笑著,然而心下却是有那麽一点的惆怅,本以为孩子被掳,白家人心急惊惶,必定是成了好掐的软柿子,谁知道他来了,却是踢著两块大铁板,白三少帅丝毫没有服软的态度,而这位武院长,竟也是意外的硬气。日方想要以不破来做威胁,逼使白家人与之合作,然而反倒是被恫吓,若不安分的话,上海租界区裡,将没有日人容身之地——这实在不是一个玩笑,如今华夏的局势,已是大不一样了,他们没有军阀互斗,倒是南北一条心,建起政府来,这如何不教日本人忌惮?乡田领事当即放软态度,表示他会向伊贺大将转达,并让日军帮忙寻找孩子,直至离开,也不承认不破是他们掳的。待病房回复了清静,子吟才放开了被底下,紧紧握著的妻子的手,然而怒洋却是反握著了他,紧紧的不愿放开。「我会找到不破的。」他低声说著,既是对丈夫,也是对自己一个凝重的立誓。子吟就轻嗯了一声,心裡却是忐忑,他知道这事儿……太难说了,日本人既亲自上门来,就代表他们有彻底的自信,认为不破是不会被找到的。「三白,你的人这几天,也并没有任何发现,会不会……不破是被带到租界外的地方去了?」怒洋沉吟了一阵,始终摇头,「不太可能……日军就在租界裡,要关押人的话,总该在军队守备控制的范围。」「我也认同……难得掳来的人质,总该由重兵驻守………」子吟就抿了抿唇,「马团长其实是想得不错的,领事馆那麽大的建筑,又有日军巡守,不管我们在外头如何威胁,也是难以走进去搜查。」朱利安听著他们的推测,就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是这样……也还有一个地方,是有许多日本士兵在的。」子吟就看向了朱利安,问道,「是哪裡?」「伊贺先生的宅第。」朱利安就回道,「是个十分美丽的日本房子,四面建了和式围牆,听说裡头有许多日本士兵守著,就在日领事馆后头,玄关面对著另一条街道。」怒洋听了,倏地抬起了头,「可是靠著领事馆背面,没有门牌的那地方?」「是的。」朱利安就道,「一般人都以为那是领事馆附建的庭园,我也是后来才听说……那是上海派遣司令官的宅第。」怒洋就脸色凝重,他和军统局的人曾经过数次,然而因著围牆和领事馆相连,并没有想到这竟是个独立的居所,因为那一块的地权,都是由日领事馆所有。领事馆门前,来往的车辆、驻军也是遥遥可见,然而后头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