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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良跨步上了汽车,在车裡,还是透过车窗一直回头看子吟,子吟就站在病院前,目送著弟弟离开,直至车子融进大马路裡,他还是一直站著,好半晌了,才深吸口气,回到病房的楼层。当晚,子吟坐在病房裡读报纸,房门就打开来了,妻子一身寒气,正是刚从外头归来。「还没睡吗?」怒洋俊美的脸上,是个温柔的笑意,他就走到床边儿,把子吟抱住,又贴著脸蛋,深深的亲吻。「我等你。」子吟便放下手裡的报纸,抬起那自由的一手抚著妻子的脸蛋,想要把他那冰冷的脸蛋儿捂热。怒洋垂著那密长的眼睫,含情脉脉地看了子吟一阵,便握著丈夫的手,在掌心一烙吻,「军统在这裡建立了支部,以后上海也有我们的情报处了。止戈会招募人手,扩大这机关,让我们的网络能覆盖到全国去。」「这是必要的,国内未定、列强环伺,徐总统和大哥现在……其实也是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子吟便回道,「若大哥真的跟史大林合作上,也许……我们就能放下红党这个隐患。」怒洋心裡却是不抱期望,俄国在这政权交替之时,因著两大继承人的分歧,才突然有了这个合作的意向。史大林拉拢华夏,不过是在收集扳倒托洛斯基的筹码,一旦大局定下,说不定又会重提那共产国际的大理念了。在有限的时间,连成利益一致的同盟,这能为华夏政府带来多少脾益?可是太难说了。然而当下,让怒洋提防戒慎的,却不是这国家大局。「今天在病院一天,都干了甚麽?」怒洋就掐著子吟的手,柔声问道。子吟便回道,「我到马团长的病房,听他和马二少师令吵架。」「他又来了。」怒洋就扯了扯唇,「马孟龙是要一直住下,跟我们回京吗?」「也许吧。」子吟便笑了笑,道,「三位马师令……其实都十分的关心鸾凰呢。」怒洋便挨著子吟,又说了一会儿话,在病院休养的日子,并没有多少趣事发生,除了马二师令,也就没甚麽大事好说了。「你先睡吧,我还得和卫兵议个事。」怒洋就给子吟捂好被子,柔声说道。听得卫兵二字,子吟就怔了一怔,然而他看妻子始终温柔以对,彷彿是对子良到访的事毫不知情,子吟心裡就忐忑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和盘托出好。怒洋却是没有再给子吟犹豫的机会,他让丈夫先睡下,就走出了病房外头的通道,召集卫兵们去了。那守著病院的白家卫兵,都是从盛京防线及军统局派来的人,他们依著三少帅的命令,轮班巡守,这会儿突然都被召集来,就有些懵然,明明武院长和马团长都十分平安,病院裡,也并没有出任何事啊?怒洋面对他们,俊美的脸上只有阴骛冷厉的脸色,他就环视著众人,道,「今天,是谁放武子良进来的?」☆、第四百三十二章、问罪第四百三十二章、问罪白三少帅如此一问,那值午更的卫兵互相对看,竟是都有些怯了,因为上司的口吻,无论如何,都不是个祥和的态度。士兵们最后,就集中把眼神投到其中一位同侪身上,因为是他亲身接待白师令,又到马团长房去通报的人。那人承受著压力,便硬著头皮上前承认,「……是我通报了武院长…然后院长就出来,和武师令相认。」怒洋冷凝著脸,就道——「然后呢?」「武院长确认他是武师令,二人就一同到天台上去了,似乎是要谈事。」那卫兵便怯怯地道。「谈了多久?」「大概……有超过一个时辰吧。」那卫兵回想著,只记得黄昏将至,二人就终于从天台走下来,武院长便吩咐他们办事——「院长让我给武师令订酒店……小张开汽车,把他送去。」卫兵们便就纷纷的点头,佐证这是事实的全部了,他们都是老实依从了武院长的吩咐,招待武师令的。医院裡还有军统局的人,正是他们眼尖心细,在三少帅甫回来,就连忙把武子良的事通报上去了,有人就压下声音,在怒洋身边道,「……三少帅,从天台下来,我看武院长走路不大俐索,恐怕他们是在天台起过争执,只是下来时好像又合了好,武师令一直搀著武院长,我们……就不好上前干涉。」怒洋垂眼沉默了一阵,再抬头,竟是一言不发,就从那军统的下属腰处提起佩枪,砰、砰两枪,射在那卫兵的两边膝盖上。一道惨烈的痛呼,那卫兵就趴伏到地上去了,从那受伤的双腿,便有血慢慢淌流开来,旁的卫兵们看的胆颤心惊,然而这会儿,谁也不敢上前来扶那同侪。军统人员的佩枪,都是额外加配消音器的,枪声经过压抑,便成了两下诡异的小尖声响,像极了动物垂死发出的叫声。「白震江的事,我未惩处任何人,因为那确实经我口头批淮,而马鸾凰也并未察觉。」怒洋收回手枪,就环视众人,一脸平静地道,「然而,经过那事后,你们却似乎未有警觉,难道但凡有身分的人,你们就随随便便的放行吗?」他就厉眼瞪著众人,说,「武子良甚至不是白家的人,你们怎麽就认为他没有危险?还让他在天台,跟武院长独处?」那些白家的卫兵们愣了一愣,就后知后觉的应是,心裡却是直打憷的。白四少的事,因为接踵而来的码头乱战、马团长受的重伤、小公子也都追不回来了……三少帅就陷在了沉痛懊悔的情绪,一时并没有兴师问罪,然而卫兵们早已是提心吊胆,怕回盛京裡迟早是要算帐的。武师令来的时候,恰巧三少帅不在,卫兵们想既是武院长亲自相迎,又一口承认是亲弟弟,他们便也不作阻拦,谁想到三少师回来,会怒成这样呢?「……白、三少帅………对不住……」同样是值日更的卫兵们,便都一脸刹白,诚惶诚恐的请罪,「是我们疏忽了……」「再有同样的事,你们就该知会我,并让人跟随到天台上。」怒洋就道,「武院长是文人,要真出甚麽事,他是没能力自保的。」「……是,我们知错了。」怒洋一再严厉的警诫,又著卫兵们,要是明日武子良再敢出现,就把他拦在病院外,不许他靠近子吟半分。上海可不是白家的地盘,他就让士兵更加提防,除了他们白家三位少帅,不管来人是甚麽身分,也该小心留意。「武子良住的酒店,明天把预订取消掉,白家不会帮他付帐。」怒洋又对下属吩咐道,「别让武院长知道。」他就恨不得在子吟病房四方挖几道壕沟,把丈夫严严实实的防著,免得那武子良再打任何的主意。丈夫心肠软,武子良偏又无赖,怒洋心裡晓得,不把武家和白家的关系切断,是不能使这兄弟俩真正分开的。子吟既是都答应他了,那麽怒洋就明正言顺,能把事情做绝。他已经丢失一个儿子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