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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鸾凰是个不记仇的人,不管是别人开罪她,还是她开罪了别人,通通都是不记的,前些天道过歉,她便就若无其事的来,看到徐明珠,也无拘无束的咧出了笑容。徐明珠眼尾扫过了她,就应了声,「马团长好。」她却是不大敢看白三少帅的,总觉得对方笑裡藏刀,不待见自己。女儿家的直觉,也确实是敏锐的,因为这阵子丈夫一旦得了空,也是定必要陪客人,怒洋心裡就不痛快,觉著夫妻相处的时间是被剥夺了。因有徐明珠在,他们就乘汽车,到了外头较好的蕃菜馆吃饭,白镇军、白经国却是无暇出席,可他们都是年纪大一轮的兄长辈,与徐小姐其实也是无话可说的,就正如徐元培所言,让他们小年轻处处。唯有一个不年轻,却大模斯样的坐著,便是马孟龙马二师令了,他从防线过来,早便在蕃菜馆佔著座位,等他们到来。「小妹,三少帅、子吟﹗快过来﹗」马二师令通通都招呼了一遍,唯独徐小姐,他比较记仇,就装作不经意的,忽略了她。「二哥,喊人家徐小姐﹗」马鸾凰却是巴了一下她二哥的肩膀,说道。马孟龙怔了怔,就当著众人面前道,「你不气她了吗?」「气甚麽﹗」马鸾凰就回道,「徐小姐都说,她不是真的脾气坏,就是天生的——小眼睛。」「马二师令、马团长……」子吟就咳了一声,「点菜吧……你们也该饿了。」徐明珠冷冷一抿唇,就坐下了,并没有在意,这麽些天了,她对马家兄妹的性情,也算是了解不少,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你要是跟姓马的动气,不过就是把自己气倒而已,损己又不利人,不如不气。怒洋却是不管的,就只低下头看著菜单,柔声说,「子吟,想要吃甚麽?」「都好,我不挑吃。」子吟回应了妻子,便就对旁边的徐明珠问道,「徐小姐,想要吃甚麽?」「你点吧,我对洋菜式也不大懂。」徐明珠回应著,却是瞥见白三少帅一张脸就阴下来了,她心裡一凛,就稍稍的坐正身子,以免和武子吟靠的太近。子吟照顾徐明珠,却是真诚的以礼相待,毕竟对方是总统千金,也是在正事上,用心向自己学习的,这些日子,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了个小妹,能稍为体会到了马孟龙对马鸾凰的维护心态。马二少帅虽是粗心眼,可对马团长却是十分的关心,时刻就嘱咐著她伤势未癒,不许逞强。「马二师令。」用餐的时候,子吟就问道,「你甚麽时候打算回西北去?」「差不多了。」马孟龙就道,「小妹现在能跑能跳,枪伤都癒合了,我也得回去和一家子过年。」「嫂子早催著你回去吧。」马鸾凰就道,「是你在京裡住的舒服,就装模作样不愿回去。」「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马孟龙听著小妹竟是如此误会他的用心,就狠狠打她的后脑勺,「二哥待你这般好,你还不领情﹗」「我cao﹗」马鸾凰给打的头一晃,就道,「你留一留力,我这不是刚出院吗?」马孟龙吓了一跳,刚才本能而为,当即就意识到自己手狠了,连忙又小伏低地问,「欸……你没事吧?」子吟正是伙怒洋分切著一块牛小排,突然就听的旁边噗嗤一声,竟是徐小姐掩著嘴,身体轻轻的颤著。「徐小姐……」子吟当即就愣了,道,「你怎麽了?」徐明珠摇了摇头,过好一阵子,那震颤才缓过来,便又回复了那冷漠的嘴脸,就与子吟小声说道,「这姓马的一家人……真是太奇怪了。」徐元培在戏棚子流连了一週,竟就真的替那位女伶赎了身,要把她接回南京去了。联俄大业既成,又抱得美人归,徐元培这回可说是大丰收,急不及待就要回南京去,给这新的姨太太办婚礼。这日,白家三位少帅以及子吟就亲自把徐家人马送到火车站,徐元培搂著这位女伶,脸上尽是喜气洋洋,彷彿年轻了十岁,那女伶的年纪比明珠还少,却是小鸟依人的倚在总统阁下的怀裡,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白老弟,好好保重。」徐元培拍著白镇军的肩膀,豪气干云的道,「海空军要办成了,可别忘分咱南京一军。」「当然的。」白镇军沉声回道,「联俄之事,如需协助,我可让经国南下。」「你们白家三个儿子,各有所长,真是老白的福气。」徐元培听了,却是不由感歎起来,「想我这把年纪,还得东奔西跑,更时刻担心著……徐家继后无人。」他就垂著眼,竟是有些希嘘的摇头。白镇军登时就沉默下去了,他是个办实事的人,对于别人的无病呻吟,是不懂得如何去安慰的。「总统正值盛年,看你这跑一跑,又得了一个佳人。」白经国就笑吟吟的,补了大哥的缺,「也许下回我来南京看你,便已经听得喜讯了。」徐元培就不置可否的哼笑著,显然对白经国的恭维,是很受用的。徐元培就对武子吟说道:「过年后,我给明珠正式安插了监察院一个职位,你好生教她,知道没?」这个事,子吟已是事先从徐小姐处听过了,子吟就垂下眼,认真的对总统回应,「一定的。」发车时间将至,火车拉起响亮的鸣笛,顶头冒出白气来,在寒冬裡,那白气便直直喷到了空中,渐渐的消散开来。工人们从大清早儿就在扫雪,要把积雪清到两旁,才能让火车在路轨上行驶。徐家父女与众人告别,就上了火车,徐明珠在车窗裡看著子吟,就难得展露一丝笑意,与他挥手作别的。火车发动引擎,慢慢的加速驶离,眼看著它渐渐的在视野裡缩小,直至完全看不见了,白镇军就转过身来,对他的兄弟们道,「回去吧。」「嗯。」这时已是黄昏了,他们就让卫兵自行回营,三兄弟併著子吟,一同回家去。在客人来访的时候,虽是忙得分不暇身,可确实是热闹,而一旦徐家父女走了,他们便觉著好像缺失了甚麽,竟是对往常的平静,有一点不习惯的。白经国主动坐到前座,给众人做汽车夫,从后照镜,看到大哥、三弟把子吟夹在中间坐著,就随意提道,「徐元培也是了得,那女伶是戏班子的台柱,签了卖身契的。想必是给了大笔的赎金,才能把人带走。」「这可是总统阁下。」怒洋就淡淡地道,「做总统的姨太太,绝对比唱戏要好吧?」「我本来还道要折腾更久。」白经国就说,「谁想到一周,他就把人讨了。看来这徐元培也是个高手。」「你没看徐明珠的表情,彷彿已是司空见惯了?」白镇军听著二弟和三弟好像三姑六婆一样,议论别人的家私,就深深的抿起了唇,不去搭理。他就拉起子吟的手,轻捻著那手心的软rou,说道,「这段日子得招呼俄人、也得招呼徐小姐,你辛苦了。」子吟便摇了摇头,笑著回大哥的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