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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位华人病患终于来了,便就抬起一双蓝眼睛,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对方,看一人竟是独身前来,眉头就皱了皱,对护士问道:「怎么只有他?冯.鄂图先生呢?」「威廉医生。」子吟当即就以德语发话:「……我请冯.鄂图先生在外头等,因为问诊内容……不便让别人听见。」威廉不会说华语,他要朱利安在场,是希望有人能为他翻译,如今听子吟竟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眉头就稍缓开来,他颔了颔首,示意护士走出去,便让子吟在对头的空椅子坐下。「武先生,请坐。」子吟点了点头,就小心翼翼的落坐,表情却是显见的侷促不安。许多病人来看威廉的时候,脸上都是流露出同样的神情,他毕竟是位经验丰富的医生,此时就静静的观察,待对方调适心情,才缓缓地啟口:「……武先生,你是哪裡感到不适呢?」「医生。」子吟抬头看着对方,就拘谨、慎重地道,「我没有不适……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要向你请教的。」威廉听着,就把背靠向了椅子上,颔首道:「没问题,请说吧。」子吟定定的看着老医生一阵,到这啟口的一刻,却又踌躇起来,彷彿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嘴巴张了又合,声音还没发出来、却已是羞耻得两颊发热了……末了,就泄气的垂下了肩膀。「不要紧,慢慢说。」威廉医生见过太多有难言之隐的病人了,脸上就依然是个淡然的表情,就等着子吟说话。子吟点了点头,迎着医生那沈静的目光,好半晌,才嗫嚅着啟口道:「我……想问医生……假若、……一男一女……没有行房…但是……间接…接触的话……也可能有孩子么?」老医生听着这话,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情绪,就托了托眼镜,就事论事地道,「……是怎么样的间接接触?」子吟听着医生那单纯探究的语气,那涌上胸口的羞耻感,就彷彿是稍稍的给按下了些,他就垂下眼,低低地道:「……比方说……只有…液体……碰到女方的……」说到最后两字,声音就越发的含糊,是几乎听不见了。威廉神色平淡,就拿起案上的钢笔,在白纸上缓缓的书写起来,若无其事地问道:「jingye有进入女方的yindao吗?」子吟听着那些露骨的词儿,彷彿打了个激灵似的瞪大了眼,看威廉头也不抬的写着字,才略微挤出了嗯的一声。「是射出的时候,来不及抽离?或是jingye外射在yindao出口?」老医生低头看着纸,平静地问道。子吟愣了愣,就摇头,道,「……不……并不是……」「那…yinjing并没有进入过yindao?」子吟听着这些忌讳可耻的禁词,竟是三番四次被医生挂在口裡,儘管这并不是华语,却已是教他羞愧难当了,他抿了抿唇,就含糊地道,「……没有…只沾在手裡……而已……」威廉手裡那笔就停住了,抬头疑惑地道:「jingye沾在手裡,然后再放进yindao裡?」子吟迟疑了一阵,才略略的一点头。威廉听着,眉头就罕有的皱了皱,经过一阵的思考,他就道,「这样,受孕机会还是有的,但是比直接行房的机率,当然来的少。」子吟听着,那表情就在瞬间变凝重了,他抿了抿唇,便又问道:「……那…沾在手裡,并没有马上就放进去的…大概是隔了数分钟的时间……」威廉想了想,就回道:「那样的话,可能性就要更微少了……但是,也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可能。在医学案例裡,实在有太多的例外,是目前的科学还无法解释的,武先生,你这个情况……我无法给予确切的答案。」子吟听着医生这说法,就理解的点了点头,然而目光低垂,脸色却是可见的煞白。威廉看着子吟,就晓得这个并不是对方所乐见的回答,显然这位武先生,是不希望那位女性怀有他的孩子的。「武先生,那位女士到底有没有怀孕,只须数个月就能显现出来了?你暂时就不要过多的担忧,毕竟如我所说,机会比之直接行房,是很低的。」子吟看了这位老医生一阵,脸上却尽是难言之隐,他嗫嚅了一阵,才低声道:「医生,那位女性有孕,而且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威廉怔了一怔,就道,「这……就是说她成功受孕了?可不是吗?」子吟迟疑了一阵,接下来的话,却是教他更加难以啟齿的,然而……这事儿实在是困扰他多年了,而威廉医生始终是个专业的、就事论事的态度,他才能鼓足勇气,把自己、和二哥、何小姐的内情娓娓道来。「那一晚,除了我,还有另一人……也许也和那位女子行过房…所以,我想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威廉看了看子吟,就持续挥着钢笔,在纸上书写了,问道:「谁先与这位女士行房?是你?还是那个人?」子吟沈默了一阵,就道:「……我没有和那女士…行过房,是…那人…手裡取了我的……再与那女士……」老医生听了这话,本来淡然的表情,却是隐隐的有些动摇了。他放下了钢笔,眉头就深深的蹙起来,彷彿是思索着一道极难的题目,而子吟却是垂下了眼,已是羞愧得不敢去看这位老医生,是怕对方斥责自己,怎么能干出如此荒唐的行为?是把这位女性置于何地了?☆、第五百五十一章、是我第五百五十一章、是我自二哥成婚那夜,子吟心裡,就一直埋着这件事,他不敢跟任何人说,即使是大哥……也是难以啟齿;然而二哥偏偏却是反其道而行,彷彿要让所有人知道似的,再三明示暗示,还给女孩儿起名做子悠。子吟、悠予,这名字怎么听,都跟子吟脱不了关係……每每想到此,子吟就从心底翻起了莫大的恐慌,他甚至是不敢再见何小姐,只觉着自己对不起她。子吟只有在满月宴的时候,见过子悠一次。襁褓裡的小女婴儿,既娇气又柔软,刚长出来的一点微黑毛髮微微覆着脑壳,子吟就站在床边儿看她,看的凝住了心神,然而小婴儿的五官还没有长开来,他就始终看不出子悠到底……是像二哥多一点,还是像自己多一点。何璧君看子吟一直看着子悠,就在旁边温然笑着,道:「子悠和子吟都有个子字,你们是有缘呢,往后可要多疼这位小侄女。」子吟就抬起头,失神的嗯了一声,胸口却是沉甸甸的,几乎要被恐慌和愧疚没埋了。尔后,二哥一家搬到天津去,起先的一年,过节时分还会举家回来,近两年却是没有了。子吟心裡就为此暗暗舒一口气——想着子悠的五官已经长开,他却是更不敢看了,怕看了……要发现她不像二哥。他就怀着这样提心吊胆的恐惧,秘而不宣的,熬过了这三年。子吟静静地看着威廉医生,彷彿他是名执掌生命的判官,只望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