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别妄想了：说过的话要算数。
17、别妄想了：说过的话要算数。 “如果办不成事，后果是啥？拿你们祭天？”司雅听了这半天，不免猜测他们组织管理层严苛而暴虐。 小张吸着面条，声音含糊不清：“哎，那也不至于。” “那会怎样？砍手跺脚？” “也不至于。” “罚款？！” “……诶您别问了，挺不好说的。” 司雅听他支支吾吾的，好奇心大盛，搬着椅子挪到了小张身边，探头盯着他问：“难道是当太监？” “滚！当然不是。” “那是啥嘛！”司雅真的想知道。 “咳。你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吧？” 司雅只好又发了一遍誓。 小张扬起脸来，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扭头看向司雅：“我们组织的头儿，是我爹。当然，户口本上肯定不是。其实我也不算组织里的人。我爹只是让我去他朋友那儿帮个忙罢了。所以根本没什么后果。但是，诶，你说这种事儿，让我爹知道了，该多特么尴尬啊。” “……”司雅勉强试着去理解，或许他从小待在那种环境里、觉得杀人不算什么事。 “这是我爹第一次开口让我做事。”小张轻声说完，埋头吃面。 司雅见他好像有些低落，声音不由得柔和起来：“你怕让他失望、给他丢人是嘛？” “那肯定！这事儿要是让大家知道了，我爹脸往哪儿搁！所以就算你没跑，那B也活不了，他知道的太多了。哎，我cao！” 司雅看他竟然发起脾气来，忍着好笑安慰他：“反正你不是都搞定了么。” 小张盯着泡面，依旧异常烦躁：“MD！” 又扭头看向司雅，颇有怨气：“这事儿不还有你知道吗！不行，我又想杀人灭口了。” “你当时一摘口罩，我不就跟你跑了么。我哪有资格笑你啊。” “也是。”小张终于开心起来，扬了扬眉毛，看着有些欠打。 司雅忍不住嘲讽他：“你要是光摘墨镜，我铁定不跟你走。因为你眼睛是这样的。看！这样的。” 她说话间，两根指头扯着自己眼尾往下拽。 小张努力绷起脸来：“你是不是活腻了？” 司雅忽然想到一事，有些不爽地质问小张：“你告诉他们我杀了那B，你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背着我可劲儿编排，把我名声全毁了？” 小张先是讪笑了一下，又打了个哈哈：“你有个锤子的名声。你的名声就俩字儿：好色。” 显然是不想正面回答问题。司雅隐隐觉得即使他真敢说，自己也会觉得污耳朵，顿时又不想知道了，转而问小张：“你把那货尸体埋哪了？” “埋什么埋……我直接拉着那死人一路开到C市，交给他们的人了。”小张说罢，吃完了最后一口面。 “算你老实。”司雅问了这半天，整个事没见什么说不通之处，就忍不住夸他这么一句。 同时，给他贴上了一个“基本可以信任”的标签。 俩人一时间没再说话，大眼瞪小眼瞧了一会儿，眼神就逐渐有点不对劲了。 司雅忙拿过遥控器：“看电视吧？” “想看就看呗，不用请示我。我去洗澡。” 司雅打开电视，把椅子搬到床头边坐下，开始胡乱换台。 小张走进洗手间后，司雅扔下了遥控器，看着身边的床，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可是她有一个规矩：非男友的人，没有第二次。 她以前也没订这个规矩，只是偶然间发现自己一直在这么做，索性就把它当成了规矩，且轻而易举遵循到了现在。 但此时，她觉得这规矩怎么那么蠢呢。 可是，即便是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也必须得算数不是？ 司雅点了根烟，试图收敛心神。 不多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小张走到司雅面前，除了头发微湿，上下穿戴整齐。他拿过司雅手中的烟抽了一口：“你去洗澡吧，水还行。” “懒得洗。” “意思是想让我给你洗？”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司雅自知定力不好，听他胡说八道更是纠结。 “跟你开玩笑呢不是。”小张把烟递还给她，钻进被窝靠着床头看起电视来。 司雅瞧了瞧那半根烟，转身按灭到烟灰缸里。 她盯着电视发了会儿呆，只觉得躁动难安：“电视太无聊了！” 小张凑到床边：“那干嘛不无聊？” “除了打游戏，干啥都无聊！” “忍一忍嘛，等到了我家，我把电脑让给你玩。而且我也可以陪你玩。” “你家？你家没人么？” “没有啊。是我自己的房子。” “好吧，那你平时都干啥？天天杀人啥的？” “我还得上学呢。” 小张趴在床沿上支着脑袋，离她肩膀不过半米。司雅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 小张笑她：“你这是又起色心了？” “你滚吧！我平日里总是玩一宿的，晚上又睡不着，就很无聊好吧！” “那我睡了，你就在那儿无聊着吧。”小张翻了个身，背朝司雅躺在被子里不动了。 司雅微微侧头，狠狠瞪了他脑壳一眼，皱着眉头玩起自己的手来。 她喜欢他，她甚至觉得自个儿已经爱上他了。 对于司雅来说，杀人不太会影响她对他的观感。更何况他杀那人，司雅都恨不得自己动手。 司雅能接受他杀人，却没法接受自己跟他没完没了地不清不楚。 但说当对象，她想都不敢想。 上一任男友正跟她黏黏糊糊时，有天忽然问她上过多少人。司雅原本懒得数，见他问了，便一边回想一边掰着指头数。 然后，她第二天就被甩了。 兄弟们说：“你是不是sb，男人如果问这种问题，一定要回答‘一个’，另加一句‘我那时候太傻，不懂事。’” “咦，真丧良心。反正我就没多喜欢那货，随他去吧。” 她之前没觉得自己瞎玩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次却落了阴影，持续至今。 司雅开始回想遇到小张的前一夜，她和兄弟们在地摊儿喝酒，当时自己喝得晕乎乎的，qq看见刚认识的韩文羽，就打招呼问他要不要找自己唱歌。 后来，她跟韩文羽往隔壁ktv走，没几步自己就装醉贴了上去，就那么一路纠缠到了酒店。 尽管小张没提过这茬儿，但司雅清楚：他当时就在附近瞧着他们。 想到这儿，不禁自嘲一笑：别TM妄想了。 何况爱算什么。她上过的每一个人、她都爱过。 爱过多久呢？一夜？十天？ 毫无意义。 司雅不再去想，专心看起电视来。 虽然电影很蠢，但蠢到一定程度后，反而挺值得探究。 忽然，小张猛的翻身面朝司雅，脾气很大：“别看了！吵着老子睡觉！” “好吧。”司雅直接关了电视，已经不想跟他斗嘴了。 窗帘紧闭着，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司雅趴下身去，双手支着额头。什么也没想，彷佛融入一片虚无之中。 过了一会儿，就听小张弱弱地说：“我错了，你继续看吧。” “没事儿，我不看了。”司雅淡淡地说。 “那你赶紧过来睡觉。坐那儿跟个女鬼似的，我瘆得慌。” “好吧。” 很快，司雅和衣躺在床沿上，背对小张。 “你怎么了啊？怎么忽然这么丧呢？”小张挪了过来。 司雅随口敷衍：“就感觉挺累的。” “欸，那我抱着你睡吧？”小张好像是有些小心翼翼。 “好。”司雅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就随他开心了。 小张掀开被子，遮住了她身子，又用脚把被子踢过去盖住她腿。 而后左手穿过她颈下搂着她肩，右臂环住了她腰。司雅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她清楚他想上她，也清楚他不会来硬的。但还是提前嘱咐了句：“你不许乱动，动一下我就睡那头。” 小张的脸埋在司雅头发里，声音闷闷的：“嗯，我睡觉很老实的。” 司雅嘴角下意识弯了起来。 他的手倒真的挺老实，至少在她睡着之前，几乎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