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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地大喊:“山贼来了!!山贼来了!!!”他跑得太急,被路边的石子绊住,扑倒在地。顾不上手脚的疼痛,他急急忙忙跳起来还想跑,可惜已迟了。一把大刀从他的背后砍来,刀刃扎进他的脖子,鲜血瞬间飙了数尺高!农户浑身抽搐着倒下,双眼渐渐失去了光芒。持刀的男子是个五大三粗壮汉。他一脚踩住农户尸体,手腕一提,拔|出卡在农夫骨头间的大刀。农户的血喷了他一脸,他不以为意地抹了一把,领着身后众人继续往村庄里走。不片刻,村庄里传来人们惊恐的呼喊声。“是屠狼寨,屠狼寨来了!!”“救命啊!!”“快……逃……”呼喊声、惨叫声由轻至响,又由响至轻,最终再度归于宁静。不知过了多久,村庄中烧起一把火,蔓延开来,与晚霞相连。天地间一片血色。24、第二十四章“唧唧,唧唧。”州府大院里,一个肥头大男的中年男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把白米,冲着一只长尾鸡学它的叫声,想把它吸引过来。那长尾鸡羽毛棕黄,头生白冠,尾长足有一米,雄赳赳,气昂昂,生得极漂亮。它亦极骄傲,无论男子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引诱它,它都在远处晃悠,不肯过去。男子很有耐心,一点点朝那珍禽腾挪过去,它若避开,他再过去,誓要接近珍禽,一亲芳泽。追逐游戏玩了一会儿,那长尾鸡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懒怠了,男子慢慢腾挪接近的时候,它没再躲开。眼瞅着珍禽已近在咫尺,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摸一摸珍禽的羽毛……“州牧!宋州牧!”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风风火火跑进院子。长尾鸡受到惊吓,立刻煽动翅膀跳上枝头,唧唧乱叫。眼瞅着方才就差一点就能摸到鸟毛了,被人搅黄,州牧宋仁透勃然大怒,把手里的白米朝八字胡甩过去:“叫什么叫!鸟都让你吓跑了!”八字胡乃是宋仁透手下的主簿官员钱青。他正张着嘴要说话,一把白米劈头盖脸砸过来,数颗进了他的嘴,直接滑进喉咙。他被呛住,连声咳嗽起来。宋仁透见他咳得满脸通红,啧了几声,没好气地问道:“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钱青缓过气来,道:“州牧,不好了,永宁乡的黑水村,被屠狼寨给屠了!”宋仁透惊道:“什么?又有山贼屠村?那些山贼疯了吧?!都是去年那什么……什么寨带坏了风气!”“……去年屠村的也是屠狼寨。”“啊?”宋仁透一愣,“好吧。又是他们!!混账东西!!”顿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不对啊,屠狼寨我记得。不是半年前就已经派厢兵把他们给剿了吗?难道剿的是另外一个山寨?”“……”钱青无语:“是他们没错。可是半年前我们剿匪失败了啊。厢兵死伤上百人,最后只能放弃了。州牧你都忘了吗……”宋仁透:“……”他有点晕头转向的,脑子里还想着长尾鸡漂亮的尾巴毛。过了好半天他醒悟了,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脸茫然地问钱青:“那现在怎么办?”钱青:“……”一炷香后,州府的幕僚全部集结,在大堂里围了一桌。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那屠狼寨实在太可恨了,再任由他们放肆下去,农户都快让他们杀完了!”“不止屠狼寨,还有那长明寨也十分可恨!他们四处招募百姓,前阵子又有一村的百姓去投奔他们。再下去,没被屠狼寨杀完的老百姓都被长明寨收完了!”“除了他们,还有许多小山寨也很可恶。他们东偷西抢,sao扰农户,把农户都给赶跑了。好多农户受不了sao|扰,居然也跟着进山当贼去了!”众人群情激昂地声讨山贼,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山贼之祸,非治不可。于是人们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宋仁透:“宋州牧,赶紧治理山贼吧!!”宋仁透被整齐的目光吓了一跳,忙道:“治,当然要治。赶紧派兵去剿匪啊。”马上有人反对:“剿不了。这几年剿了几次匪,次次大败,厢兵被杀无数。以前厢兵比山贼多都剿不了,现在那几个大寨子人数都已经多过厢兵了,还怎么剿?万一厢兵全军覆没,连保卫州府的人都没了!”当年太|祖开朝时,为防止地方割据,兵权收归朝廷,地方官府不得拥兵。州府手里只有一千厢兵可以调动。可厢兵不是正规军,农忙时间要在田里干活,农闲时才来服役,疏于训练,根本没多少战斗力。他们去剿匪,若是剿人少的小寨子,山贼们往大山里一躲,根本找不出来;若是剿人多的大寨子,那更不行,山贼们熟悉山中地形,早早设下各种埋伏和陷阱,双方刚一交战,山贼就把厢兵杀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这几年剿匪,剿得厢兵越来越少,山贼反倒越剿越多了。宋仁透一脸呆滞:“不能剿匪,那要怎么治理?”钱青思忖片刻,道:“眼下之计,唯有招安了。”此言一出,数人反对。“招安?不行!那些山贼犯下滔天罪恶,必须惩戒,一旦予以招安,这天下岂还有法理可言?!”“对!屠狼寨屠杀数百村民,怎么能放过他们呢?我们应该从百姓中征调兵员服役,继续剿匪,必须把他们灭了!”宋仁透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争吵,打算等他们吵出一个统一的意见再说。他不是很喜欢管这些破事,只喜欢逗弄珍禽。他来这里当官,只是为了增加资历,方便以后调回京城任职。明年他的任期就满了,到时候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时候他身边的钱青蓦地站起来,把他吓了一跳。钱青道:“诸位,都到这时候了,就别扯什么法理了!你们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吗?是钱,是银子啊!你们看过税收账册没有?本州去年的税收比前年少三分之一,今年比去年少一半啊!为什么?因为能缴税的农户越来越少了啊!”他大喘一口气,接着道:“农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