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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栋教学里前,穿着碎花裙子,笑得很好看,有两个小梨涡,桃花眼,身材高挑。和自己很像,尤其是眉眼和酒窝。你可以看出,那个时候她笑得无忧无虑,灿烂又美好,眉眼之间的快乐显而易见。这个人就是他的mama。“mama。”沈默在心底轻轻地叫了一声,这两个字瞬间便温暖了他的心,他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原来就是这个模样,你看他们多像。照片一看就是被人小心翼翼地保留的,虽然已经褪色,可是连个污渍折痕都没有,上边干干净净,沈默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盯着照片上的那张脸。这是他的母亲唯一能给他留下来的东西和念想。沈默又翻了翻笔记本,这才发现这笔记本是黄笑天的日记。是他从小到大的日记。从他会写字起,就一直用这个。日记的第一篇写道——“哥给我买了日记本,我要好好的用它。”沈默好奇地往下接着看。“今天晚上,那个男人又来了,为什么每天晚上家里总是来一些奇怪的人,每次哥都会捂着我的耳朵,搂着我哄我睡觉,他说,大人的事情我们不要管。”“村子里的人很喜欢问我问题,比如说你的爸爸是谁啊,我也不知道,哥说爸爸死了。那爸爸就真的死了吧,哥是不会骗我的,其实有哥哥就好了。”“我喜欢哥哥背着我玩,还有今天考试我得了第一名。”这个日记本里记载了沈默不知道的过去,黄笑天总喜欢写零零碎碎的东西,今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还有就是张籽沐。他写得最多的就是张籽沐。他对他很依赖。最后的结局却是,mama死了,哥哥被人接走了,最后这个家只剩他一个人了。然后这本日记就戛然而止,空了很多页之后才重新被记载起来。黄笑天写道——“我今天见了我哥,我的亲哥,叫沈默,他和mama很像,可是他不知道我就是他弟弟。我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同一家公司,真好,我可以每天都看到他了!他过得很不错有一个很爱他的人,我希望我哥永远都找不到他才好。”“默哥,我要保护他。”“哥进来找我,我跟着他回了他住的地方,我好想好想他,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忘了他,可是就是忘不掉。他之前无情地将我抛弃,现在还来找我,想利用我?让我监视默哥?这太荒唐了。”“张籽沐是个疯子,疯子!我不能让默哥受到伤害!”这是日记的最后一页。沈默看完活动了下脖子,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人早就散去。这本日记里,写了很多很多的东西,黄笑天的无助,他对张籽沐的思念,以及遇见自己时的欢喜,最后那斩钉截铁想要保护他的态度。沈默想,自己多幸运!他的弟弟多爱他!可是他为什么就能过得这么安逸呢?凭什么?他将日记本楼在怀里,拿着黄笑天的东西下了楼。“都会过去的,黄笑天一定希望你过的快乐。”林泽柏在楼下拥抱他,艾铭留着眼泪跑了过来搂住俩人。就像是个告别仪式,大家心照不宣。组合的事只能被无限搁浅,然而他沈默就是个罪魁祸首,可是却没人怪他。沈默看了看公寓,看了看站在远处的人们,他挥了挥手。他总觉得自己谁粘上谁就倒霉,所以他们再也不要见到我才好。因为他,顾维绅的mama被气死,因为他,黄笑天死了,组合不能再继续,张籽沐被判刑,他的mama就更加惨。说不定自己就是个扫把星。顾维绅停在公寓的不远处等着他,看沈默过来,赶紧帮他把东西放到后备箱。俩人打算带着黄笑天的遗物回一趟他们的家乡。黄笑天从小长大的地方其实在临省的一个山村,到了村口就没有路了,放眼望去零星着几个小土房子。没有了路,沈默只好从车里下来。他的书包里放着黄笑天的之前用过的一点东西,就算是带着他回一趟老家了,但是他不想把黄笑天葬在这里,因为这个地方对他也没什么美好的回忆。“慢点走,慢点。”沈默走得急,脚步趟得很快,顾维绅拉住他,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往自己的身边搂。脚下都是土路,路边扔着垃圾,再想想人们对他的伤害,沈默很难想象黄笑天是怎样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长得这么的单纯善良,一点也不怨恨别人。村头有一棵老树,因为是临近冬天树叶子也掉得差不多了。沈默记得黄笑天在他的日记中写过,小时候他很喜欢在大树下边玩,张籽沐那个时候就会爬到树上去,黄笑天就只能站在地上羡慕地看着。这是他们苦难的童年为数不多的乐趣。“你看。”沈默指了指那棵大树,扭过头去欣喜地对顾维绅说:“这个树据说有一百岁了,都要成精了呢。”那棵大树屹立于此百年,生生不息,见证过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些不为人知的丑陋它看得清清楚楚。恍然间,沈默好想看见了许多年前,年轻时候的mama,她穿着火红的裙子,从这个村子走了出去,人们站在这里给她送行,她背着书包,洋溢着微笑,她招手告别。后来她回了家,肚子里怀着他,她忍受着人们的谩骂和嘲讽,然后她疯了,痴痴傻傻。有人开始打她的主意,冲着他露出了贪恋猥琐的目光,趁着半夜无人偷偷潜入了她的家。那些事情似乎历历在目,他看见了脚步踉跄的的小小的黄笑天,以及张籽沐,他们站在树下。“走吧,别看了。”沈默盯着大树看得出神,顾维绅捂住他的眼睛,却不想手掌间湿漉漉的已经是冰冷一片。沈默哭得无声无息,默默地流着眼泪。顾维绅给他擦干眼泪,轻声说:“你还有我。”村子里连个年轻的男人都没有,基本上全去了大城市打工,村子里尽是些老幼妇孺,看着穿着光鲜亮丽的年轻男人进了村子,难免不为轰动。“这是干啥的啊。”“哎呦,好久都没看见穿着这么好的了。”有抱着孩子的大妈,有流着鼻涕的小孩,他们看向沈默的眼带着探究和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