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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你吃那么多!你今个怎么就跟头猪似的?点了一大桌菜不说,还都尽点的是贵的!”“小少爷说要请我的,我可没有逼小少爷。”殷书欢又是微微一笑。脸还是一样的脸,笑容好像也没有和以往有甚么差别。怎么今日自打从开始吃饭喝酒,对方脸上的笑就怎么给人一种冷笑嘲讽的感觉,毫不见以往的温和尔雅。饭桌上时何弱自是开心不已,举着酒杯要和殷书欢碰:“说句实在话,他李长笑是我唯一可以掏着心窝子说话的人。”殷书欢举起了酒杯却不和时何弱相碰,端着一段距离,笑了笑:“哦?那么敢问小少爷我是你可以掏着甚么东西说话的人?”时何弱一时呆住,两眼傻愣地看着对方。不是喝酒么?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肝?脾?肺?肠?”见对方一时说不出答案来,殷书欢非常善良地提供了一些答案以供对方选择。“……”只可惜时何弱还是半天张着嘴答不出来。讲道理,殷狐狸有时候也跟个女人似的,喜怒无常。正常的时候就端出一副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看不清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柳白蔻娇柔的声音把时何弱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时何弱环顾了四周一眼,这才发现原来他跟着柳白蔻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问心湖面前。问心湖中间有一岛,状若一心,上植几棵梅树,梅树旁边有一小亭名曰—问心亭。这问心亭虽是在湖中心却并不是不能过去的,湖中填有几块大石,石一半入水一半出水,露出水面的石头形成一条通往问心亭的路。时何弱看了眼倒映在湖面上的梅树的影子:“柳姑娘怎么吟的不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样清新雅致的诗句,反倒是择选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样的风格坚毅的?”柳白蔻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一把嗓子既娇柔又婉媚,念起诸如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此类的诗句自然应该是婉转动人。可偏生她方才吟诵出口的却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样句子,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怎的小女子就不可有如此之决心了么?”柳白蔻笑道,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的衣裙摆往石上踏去:“北魏花木兰、杨家穆桂英、大唐樊梨花哪个不是巾帼女英雄?若她们哪一天也看到这满园的梅花,难不成会吟出‘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这样娇滴滴的词句么?我想只会是‘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类才对罢?”没有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反驳自己,时何弱有些愣神,随即冲着柳白蔻弯眼一笑:“柳姑娘说得是,谁说女子不如男?是我肤浅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柳相府上的千金,一个娇弱如细柳的小女子竟有这样宽广的胸怀!这让柳白蔻纤细的背影在时何弱的眼中多了几分独特的感觉。见对方似是想要过石路走到湖中心的亭子去,时何弱赶紧跟上伸手想要扶住有些身影不稳的柳白蔻。结果刚碰着人家姑娘的手臂,时何弱又猛地想起柳白蔻的之前说过的“豪言壮语”,相当耿直地一把抽回了自己搀扶柳白蔻的手。水面惊起一片高的水花。梅园炸起一声高亮的女音:“来人啊!不好了!二少爷把柳姑娘推到湖里去了!快来救人啊!”时何弱看了眼狂奔出梅园的那一抹翠色身影叹了口气。现在自己解释还来得及么?高音的女人尖叫声还在继续,只是再喊了三次“二少爷把柳姑娘推到湖里去了”之后,内容被替换成了“来人啊,不好了,柳姑娘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然而并没有甚么用……时何弱想。待会全府的人就都会知道自己把柳白蔻推下湖去了罢?咦,自己这个猪脑袋怎么就忘了,理念和现实是两个概念呢?明朝东厂设立之初,还在自己东厂府衙大厅旁的小厅摆了岳飞的牌位,励志流芳百世。百世是做到了,流芳却是换成了遗臭,顺带还给百世换了个近义词万年。时何弱看了眼在水中挣扎的柳白蔻,心里默念着一万个对不起,顺便还祈祷了一下—希望这位通书达礼的柳姑娘能在得救之后相信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想要成全她的志向而已。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再一次溅起。问心湖里又多了一个落水的人。只是不同的是—这一个是自己跳下去的……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在不久之后,殷同学和时同学在一起之后。殷同学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现在我是你可以拿什么说话的人?时何弱揉着自己酸痛的腰,欲哭无泪:“心窝子!心窝子!”时同学内心OS:要了老命了……“你不是说李长笑才是你掏心窝子说话的人么?”殷书欢挑了挑眉,手又缓缓抚上时何弱的窄腰。“不不不,你才是你才是……”时何弱赶紧一把将殷书欢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给拿了下来。时同学内心OS:爷认怂,认怂还不成么?偏生殷书欢不肯领情,一脸傲娇:“不要,那个我不要了。我要不一样的。”“那你要什么?”殷书欢突然狡黠一笑,红被翻滚。“虎儿可以把我当作唯一用肾交流的人啊……”一夜不可描述……第35章第三十四章落了水的柳白蔻和时何弱并没有因此丢了小命。柳白蔻是被时何弱救上来的,而时何弱则是被殷书欢救上来的。殷书欢把浑身湿漉漉的时何弱从水里捞了出来后,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而后二话不说地就低下头,以口渡气,再按着时何弱的胸口逼着他将呛进去的水吐了出来。一旁听闻柳白蔻落水前来营救的丫鬟小厮通通站着傻愣了眼。直到殷书欢抱起昏迷的时何弱,守在昏过去的柳白蔻身边的翠烟才率先反应过来,急道:“殷神医,那柳姑娘呢?”殷书欢抱着时何弱回过头看了躺在地上的柳白蔻一眼,丢下了轻飘飘的三个字:“死不了。”而后抱着人转身离开,全然不顾翠烟在后头的叫喊。翠烟气得直跺脚,一面又看着躺在地上面色发青身子发抖的柳白蔻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殷书欢撇下柳白蔻不管,眼下谁抱着这柳相府千金回屋子?翠烟无奈,只好随手指了一个小厮:“你—把柳姑娘抱回屋子里去。”“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谁知那小厮听了,脸上跟着变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