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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甚么干系,只好直头直脑地反问回时玉守:“我这问题和殷神医有甚么关系么?”“好啊,没啊。”柳白蔻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从齿间挤出来一般:“我生母姓倪,闺名屈思。”“倪屈思……?”时何弱低声念了一遍,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再抬头一看时玉守,果然见他脸上有杀意。事已至此,柳白蔻的真实身份昭然若揭。时何弱佯装没有参破那名字里的玄机,反而微微一笑,对着时玉守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告知,家父说若柳姑娘不嫌弃,可在府上多住几日。也好让我好好弥补上次误伤姑娘之过。”说完话,时何弱告礼退下。时玉守还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过桌上时何弱刚才用过的杯子扔到了地上,白玉的茶盏眨眼间四分五裂,时玉守充满寒意的声音响起:“多住几日?好啊,我还真是求之不得。”时何弱出了门,左右寻思着胡乱走来走去,这毒发了,自己死哪里比较合适?死的地方得离西角院远,可又不能在东合院,若在东合院说不定只剩一口气殷书欢还能把自己救回来。那去北院,北院还有个问心湖来着。等到毒发了自己就跳到湖里去,一时半会也没人发现得了。不行,那是母亲生前住的地方自己怎么能去侮辱那处?那去南院……那更不行了。老祖宗的祠堂在那!时何弱一时犯了愁,这下好了,死都没地方死了。真不行的话,自己就只能骑马去外面死了。时何弱有些懊恼地想着。“你在想甚么呢?”时何弱吓了一跳,不知自己身旁何时来了人,忙转头去看,正撞见那人眼底温柔的笑意。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再也不乱立FLAG了,看我那漫山遍野倒了一堆的fg旗。第50章第四十九章“殷……狐……不是……殷书欢?!”时何弱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撞见殷书欢,登时吓了一跳,人整个往后倒去。殷书欢眼疾手快地揽过时何弱的腰,将人拉到怀中,笑道:“怎么看到我跟看到了要吃人的老虎一样?”自从那次除夕夜表白之后,时何弱就尽力躲着殷书欢,纵然知道对方那日醉了酒定不记得,可心里总归惴惴不安,惊疑不定,一会担心对方突然想了起来,一会又害怕对方永远都想不起来。反反复复,纠结不已。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也尽力地躲着殷书欢,却不想自己在这会子碰到人了,时何弱顿觉自己心如潮起,激荡难静。他勉力地脱出殷书欢的怀抱,站直了身子:“殷神医,我还有别的要紧事,就先行一步了。”说完话,时何弱忙脚下不停地往时府外走了。他没有方向,没有明确要去的地方,只能随着心意乱走。走到哪算哪罢。时何弱想着。却忽而听到一声高亮悲鸣的马的嘶喊声。时何弱心下好奇,忙寻声跑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子,圈子里有一三十上下的汉子一手持着大刀,一手拉着马的缰绳,那马体型倒是健壮,可模样却是极丑——马唇外翻,马齿外露且突出,两只马耳一大一小,最重要的是这马的眼睛只有一只是睁着的,另一只倒像是瞎了灰蒙蒙的。这马模样丑得出奇,眼睛又只余了一目,怕是无法愿意花钱去买,所以马的主人只能把它杀了,卖点rou。那汉子拿着刀,手却在颤抖,眼中泪花滚滚:“阿丑,若不是母亲重病,小花饿得快死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原谅我,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那被叫做“阿丑”的马,仰颈高鸣了一声,声音凄凉悲壮。鸣叫完之后,阿丑又低下了头,望了望汉子,把头凑了过去,在那汉子的脸边舔了舔。“这马倒是颇通灵性。”时何弱想着。大刀高高地被举起,汉子泪流满面,那马乖乖地垂着头,俨然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时何弱顿时心头大受触动,忙开口喊道:“慢着!”可那大刀已经起势哪里还收得住?时何弱心下着急,想也不想地就冲了上去,人群惊呼。“大哥,且慢。”声若玉石相碰,清润温雅。沉重的大刀仅被两根手指就拿捏住了。殷书欢看了眼自己身后傻呆呆的时何弱,笑了笑,又转过脸对着那汉子道:“这马我要了。”那汉子还惊讶于殷书欢能仅以两指就接住大刀,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望着殷书欢。殷书欢取了包银子走近汉子,把银子放在汉子手中,低声道:“你母亲的病可去百草堂找鲁老先生看看。”待那汉子反应过来时,只见到殷书欢已经牵马走远了。“那公子你……”汉子看了看在原地仍愣住的时何弱。“那没事了没事了。”时何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神色有些尴尬。又转头看了看走远的一人一马,咬了咬牙,拔足狂奔。身后急切的脚步声踏来,殷书欢装作不经意地放慢了步子。“你……干甚么要买这匹马?”跑得太快,气都有些喘不上来,时何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给自己顺气。殷书欢回头笑了笑:“那你为甚么又想买?”“我……”时何弱一时有些语塞:“我想买就买啊。这马长得难看,又瞎了一目,你到底买它做甚么?”殷书欢其实已经猜到了时何弱在担心甚么,只是看着时何弱这样一副上火着急的样子,心里越发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故作沉吟地道:“胆虚不眠。用马头骨灰、乳香各一两,酸枣仁炒二两,为末。每服二钱,温酒服。”时何弱虽然听不懂殷书欢文绉绉地说了些甚么,可是马头骨灰这四个字却是听得清楚,顿时白了脸色:“你要杀了这马?”殷书欢笑吟吟地反问:“不然怎么取马头骨?”“不行,这马是我的。”时何弱扑身去夺殷书欢手里的马缰。殷书欢一个轻巧的闪身避过,马缰牢牢地握在手里:“二公子,这可是我花了银子买来的马。怎的突然成你的了?”时何弱气极,猛地一跺脚,咬牙道:“你花了多少银子,我十倍向你买!”殷书欢还是笑:“二公子现在身上可曾带了一银一两了?”时何弱一摸自己的腰间果然甚么都没有。别说是银子了连个铜板都没有。“你等着,我回府就马上给你!”时何弱转身随手一指,却正正看见时宅两个大字,瞬间一怔:“我们回府了?”殷书欢点了点头,对“我们”两个字的称呼很是受用,上前走了一步,把马缰绳塞到了时何弱的手中:“马给你了,回府记得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