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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坐在火堆旁招呼叶紫苏过来:“叶姑娘,我生了火,你到这边来或许能暖和些。”叶紫苏闻言默默地坐到了火堆旁。时何弱还是专心于弄火堆,随口问了一句:“叶姑娘,你晚上来这做甚么?”叶紫苏脸色一瞬间惨白,声音都跟着明显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我来……来采药。”“叶姑娘……你……”时何弱讶然,然而还不等他再说甚么,叶紫苏就突然倒地背对着他:“白公子,我很乏了,我……我先歇了。”这样惊慌失措的叶紫苏,时何弱忽然意识到半月以来他与赵同几乎对全村的人都进行了有关徐大的询问。而唯独他们没有向叶紫苏问过徐大的事。“请问叶姑娘你可知道村里的徐大?”时何弱才问了叶紫苏一句,就被旁边的一位大娘给抢了话头过去。“哎呦,这位公子啊你要是问小叶姑娘关于徐大的事你可是问错人了。小叶姑娘住在村的南边,徐大那混账东西住在村的北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当然,你说啊我们家小叶姑娘长得那么好看,徐大的色胚子哪有不馋的道理。但徐大他哪敢啊,想当初徐大调戏村里的玲儿,就被小叶她哥抓了个正着,打断了他一条腿!从此啊,那徐大看到小叶她哥就跟猫看到老鼠一样,怕得不得了。顺便地对小叶姑娘也尊敬得像对待菩萨一样……”时何弱与赵同自是对叶紫苏的哥哥——叶君迁做过深入的调查。但叶君迁两个月前就去杭州做生意了,直到前几日才回了家来。也就是说叶君迁根本就不可能会与徐大的死有甚么关系。如果叶君迁与徐大的死没有关系,那么……现在的这般惊慌失措的叶紫苏呢?时何弱摇了摇头,努力想把脑子里这个可怕的想法给驱逐出去。这样一个温柔善良,心思单纯的姑娘,就在刚刚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搭救他的姑娘……自己此刻怎么就能怀疑起她来?时何弱兀自握紧了拳头,暗骂自己混蛋。但很快,时何弱握着的拳头就又慢慢地无力地松开。因为真相实在太过显而易见——叶紫苏的单纯善良不假,然而正是也正是这种单纯善良,才使得她的反应更为真实,没有作伪。手上的外袍已经烤至七八分干了,时何弱将外袍轻轻盖在叶紫苏身上:“我在旁边守着姑娘,姑娘安心睡罢。”骤雨初歇,天光破晓。露水打湿时何弱本就单薄的衣衫。地上散落着两根白烛、一叠黄纸、几炷冥香、一壶酒。以及一个倒扣的竹篮,底面朝上——墨黑的叶字笔笔清晰。作者有话要说:2017年7月10日,凌晨12点49分。第59章第五十八章烈日悬空。时何弱负手站在草堆之后,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弯下,一边频频慌乱地回头张望四周,一边手脚慌乱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叶紫苏抱紧怀中的东西,站起身来,却猝不及防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了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你饶了我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死。我以为……会有人发现你的……”叶紫苏咬着下唇,一双眼哭得通红。与此同时的时大将军府——朱漆大门外,白纸纷飞,底下跪了一排又一排的人,一个个身着黑衣,额系素带,面色肃然。灰白了发的公公弯着腰向神情呆滞的时慎守略行了个礼,慢慢展开手中的明黄绸旨:“时将军一生忠烈,为我大勐国立下赫赫战功。夺七郡平八州,驱南奴护我大勐山河。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古时孔明辅刘备成帝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得追封为忠武公。今日,朕也追封时将军为忠武公,葬制依循诸王侯将。愿其英魂得慰。”圣旨才一宣读罢了,时慎守就一下子从自己的轮椅上跌坐到了地上:“不,这不可能……父亲怎么会……”“还请大公子节哀。”宣旨的公公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圣旨放到了时慎守的手里。一旁的殷书欢也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然……棺木在眼前,圣旨在耳边,数百人黑衣素带地跪在将军府面前……一切又由不得人不信。殷书欢一边伸手搀起地上的时慎守,一边目光频频扫向某个方向……这样的消息,让他如何能够对那个人说……熟悉的面容忽然出现,殷书欢的手猛地握紧。时何弱愣愣地站着,神情呆傻,拨开一排又一排的人,一路踉跄地走到了前面。不可置信地看着摆放着的棺木许久,试探着伸出手去碰那棺木,在几近要碰到之时又如触着了火炭一般,一下子缩了回来,手悬在半空颤抖得厉害,时何弱转过头望着站在台阶之上的殷书欢和跌跪在地,面色惨白的时慎守:“殷狐狸……这是谁的棺材为何要放在我家的门口?”殷书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何弱这个问题,只能定定地望着时何弱,慢慢地向时何弱伸出手去:“小老虎……”时何弱恍若未闻,再次将脸转向跌坐在地上的时慎守:“大哥……这是谁的棺材怎么就放到我们家门口来了……?”时慎守看了眼时何弱,张了张口想要告诉时何弱真相,可终是熬受不住,掩面痛哭出声。“父亲!父亲!”时慎守全然崩溃,趴在地上以胳膊撑着地面爬行,挣扎着想要越过阶台爬到门口的棺木前去。“大哥你做甚么啊?”时何弱扶起地上爬着的时慎守,阻止他到门口的棺木前去:“父亲不是说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去安州平叛军了么?我们要等着他凯旋归来的啊……”“时家二公子……安州……已经失守了。”“你胡说!”时何弱一把捉住了那宣旨公公的手腕,双目赤红,嘶吼道:“我爹是谁?是大勐国二品镇虎大将军,他当初破南奴夺七郡收八州,是何等的威风!不过区区狗鼠叛军之辈如何、凭何能赢得了我爹!你胡说!”殷书欢见时何弱有些失控,忙上前将时何弱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又弯腰给受了吓的公公赔了礼:“多有失礼,还请公公见谅,毕竟时将军为国捐躯这事……实在一时让人难以接受……”“我知道……我知道二位公子痛失至亲的痛苦……怎会怪罪他们……”宣旨的公公摆了摆手,接着道:“其实,安州原本不至于败守,而时大将更是不会……”那公公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哎,都是怪那卖君求荣的逆贼周擎……这个混账!”“对!就是怪那周擎!”原本跪在时启章棺木旁的沉默的人群纷纷高声叫嚷,一个个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