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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的士兵——可样貌却是……“你甚么时候混进我队里的?”李长笑瞪着殷书欢,怒目圆睁。“与你无关。”殷书欢淡然道,疾步走至时何弱旁,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拿开时何弱覆在左眼之上满是血腥的左手。“殷狐狸……?”时何弱左眼疼得厉害,顺带连着右眼看物都不甚清楚起来。“嗯,是我。”殷书欢轻声应着眼前的人,随后取过方才从别处拿的铜水壶,倒出水染湿巾帕,一点点擦去时何弱脸上的血污。“你出来做甚么?不是让你待在城里的么?你疯了?你给我回去!现在就回去!”眼前的景物晃动而模糊,时何弱几次三番都没有捉到殷书欢的手。“你在城外……”殷书欢握紧时何弱的手:“我又怎能在城内……?”“你胡闹!”时何弱气得发抖,甩开殷书欢的手,指向身后:“你给我回去!现在!立刻!马上!”“你忘了当初你自己下的军令了?”殷书欢伸手轻轻拉过时何弱:“大战开启——九门当即关闭。私逃入城者,斩。放人入城者,同斩。你现在要我回去,是要让守门的将士砍我的脑袋么?”“你……你疯了!”“好了,莫动了。右手这不是还受着伤么?”殷书欢按住时何弱的手。殷书欢将时何弱抱在怀里,瞥了眼站着的李长笑:“你还不火速带兵去支援彰义门,在这看别人卿卿我我很有意思?”“老子带不带兵过去关你甚么事?”李长笑怒极:“再说谁能说得准赵述说的就一定是真话,万一是假的呢?”“长笑,无论……”时何弱挣扎地想要从殷书欢的怀里起身,却被殷书欢给轻力道地按了回去。殷书欢专心处理着时何弱身上的伤口:“无论赵述所言是真是假,你都必须带兵去彰义门一看。九门任何一门被攻破了,我们都算败了。我们——输不起。”“你……”李长笑转身甩手离开:“那你可护好他了。”“不劳你cao心。”殷书欢道:“但我总不会像你,让他现在满身是伤。”“不管他的事,是我让他带领四千人去安定门的……”时何弱拉扯住殷书欢的袖口,企图解释道。“不提他。”殷书欢伸出手,慢慢靠近时何弱的左眼,却又在遥遥几分停住:“疼么……?”“有你在。”时何弱笑着伸出手与殷书欢十指相扣:“不疼。”第66章—六五章—三月四日,攻城已经整整十一日了,齐王楚赫负手在自己的军营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已。整整十一日,京城九门仍一门未破。这与他设想之中完全不同,他本以为现在的京城该是不堪一击,他甚至还在出兵到京城的路途上想过自己当初拿东合四郡换取羌兵的协助,这笔买卖是否亏了。然而现在看来……齐王楚赫的大本营并不在京城而是在京城外围的土城,那才是他真正的基地。前线攻势不利,久攻不下。倒不如先回去好好在想策略——然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在自己撤回大本营的路上,沿途的居民又纷纷自发地爬上屋顶,争投砖石以攻之。昨夜羌兵的首领还到过他的帐中,以轻蔑的语气问自己这京城到底是攻得下攻不下。还说他们西羌国最后不要出了力赔了兵却甚么也没得到。联盟也不过是利益所驱,现在有了风险,对方自然会动摇。齐王楚赫强压住心中的不快,道:“乌鲁将军莫急,这京城迟早是要攻下来的。现在的他们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我们倒不如先回大本营,耗着他们——等到他们撑不住了,我们再来攻之,如何?”对方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随后有探子来报,之前傍晚时分有人潜入这羌兵大将的营中与之密切相谈。“齐王大势已去,将军倒不如与我们合作。东合四郡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大勐国的领土。西羌国若是想要也该是问圣上来讨才是。”齐王楚赫气到牙痒痒,听了探子的回报险些当场就拔了剑往那羌兵大营冲去。“罢了,罢了。他们本身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现在自己还不能冲动,即使对方有了动摇,还是得与之周旋。然而今日举兵回营时,却又有人来报——那位乌鲁将军死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羌兵的将领们纷纷冲进自己的营帐质问自己。“何弱,你昨个刺杀那个羌兵的大将用我的长刀不是更好?齐王用的也是长刀,这样栽赃才能更有用啊!”李长笑看着认真拿巾帕擦去枪头血迹的时何弱,道。时何弱一笑,长/枪一挑,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一道人影遮住了眼前。“坐下。”“没事,没事。就点小伤。”时何弱看了眼殷书欢,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坐下!”殷书欢沉着一张脸:“能耐了是不是,还会给我下安神散了?”“我……我这不是看你这几天睡不好的么?”时何弱摸了摸鼻子,乖乖坐下人来。时何弱看了眼殷书欢身旁的小容子,小容子耷拉着脑袋很明显一副被狠训了的样子。时何弱忙帮着宴容辩解道:“不关小容子的事,安神散是我从他那偷的。”殷书欢冷笑,宴容闻言更丧了气,抬眼无奈地看时何弱一眼:“师娘……”“你叫甚么?”宴容脑袋上被狠狠敲了一记。“我……”宴容委屈,捂着头看了自己师父一眼。“师父偏心偏得厉害,将军卖人卖得飞快!”宴容嘴一撅,气呼呼地逃走了。师娘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啊!“小容子!”时何弱正欲去追,却被殷书欢给一把拉了回来:“坐好,说,昨个哪又受伤了?”“没……”时何弱才说了一个字,接着对上殷书欢的眼睛,就立刻改了话:“就……腰这里被划了道小口子……”“脱!”殷书欢一声令下。“啊?”殷书欢抬起脸定定看着时何弱,时何弱忙不迭地解开上衣:“就……就一道小口子而已……小……”清瘦的腰间赫然一道狰狞吓人的长痕。李长笑恼了,大步走到时何弱的身边:“时何弱你行啊!这么大一道口子,你当初还骗我没事?!”殷书欢一把拍开李长笑搭在时何弱肩上的手:“就你这种傻子才会信他的话。”“你说谁来着!”李长笑一下子火气便上来了,不客气地就拔了长刀指向殷书欢。“长笑!”时何弱站起身想阻止李长笑,却又被殷书欢给一把拽了回去:“坐好。”殷书欢视身后的长刀为无物,从医药箱里取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