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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洗手台上的镜子里倒映出他的样子。他低着头,但依旧站得很挺,体态非常好看,端正,身上那种锋利的线条美很吸引人。平角内裤,T恤,休闲短裤。都是轻薄的款式,很容易清洗。只是因为被吹风机吹干的缘故,内裤的布料变得粗糙了一些,不如原来那样舒服。但没有办法,闻骁穿好,拧开门把,走了出去。T恤和休闲短裤他打算先晾在门边的伸缩挂衣杆上,反正不急穿。窗帘被拉上了。夏珏已经摘了帽子,在床头玩手机,听见动静,立刻抬头。“等你半天了,你在里面搞什么啊。”他盯着闻骁结实的上身线条,和匀称漂亮的长腿,起初眼睛一眨不眨,随后脸渐渐红了起来。确实“搞了什么”的闻骁避开他的视线,说:“那就快去。”夏珏于是起来,慢吞吞地掀起上身的背心式篮球服,再除去运动短裤,只穿一条平角内裤坐在床上。他的内裤是莫代尔质地,柔软贴身,坐姿下显示出美好的线条。闻骁余光瞥见,皱眉道:“你干什么?”“洗澡不用脱衣服吗?”夏珏歪了歪头,指着闻骁的胸肌,“只许你耍流氓啊。”闻骁不由地窒息了一瞬。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说耍流氓,对方还和他一样,是个男生。“你真是喝多了。”他冷下脸,说了一句。夏珏叹了口气,说:“我也觉得。那怎么办呢?”闻骁没理他,把脖子上的毛巾挂到椅子上,掀开另一张床的被子,背对夏珏躺了进去。空气安静一会儿,闻骁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远远近近,近近远远。夏珏不知是要干什么,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番,才终于准备去洗澡。洗手间的门把有点生锈,被转动时会发出奇怪的响动。“对了,”进去前,夏珏提醒闻骁,“桌上有前台送来的充电器。你用吗?”闻骁没回答,一直等他关上门,才翻了个身,看见桌上确实放着一台手机充电器。之前在浴室里听见夏珏讲电话,他其实稍微紧绷了一下,现在想想,有点好笑。闻骁把充电器摸过来,看了看USB接口,不合适;反正手机都没怎么用,电量充足,无所谓了。他把手机关机,仰躺下,闭上眼。这时候,那种“事后”的余韵,铺天盖地的倦意,才迟来地开始全面侵袭他的神经。很快,他变得恍惚。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却越来越轻,飘起,浮在半空,他用一种俯瞰的姿势观望整座房间。首先看到的是他挂毛巾的那把椅子,毛巾似乎还在,再一眼又似乎不见了,重复着这个过程。还有洗手间那边,有时候夏珏走了出来,穿着内裤;有时候房门紧闭。还有时候,夏珏是光着出来的,在房间内行走,不着寸缕。很奇妙,他好像对夏珏的身体有很强的记忆一样,竟然能让这些幻觉中的画面那么清晰。慢慢的,天黑了,或者说是房间关了灯?他的视野变得漆黑。从这片漆黑里诞生一个刺耳而别扭的声音,倏尔让他从半空坠落下地。闻骁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静了片刻,缓缓睁开眼。室内没有开灯,但窗帘有一道缝隙,月光无声地,把一种渐变的深蓝色吹进来。夏珏脸上就映着那种奇异的蓝,这使他的皮肤显得更白皙,也可以说是白得有些吓人。闻骁也确实被吓到了,因为夏珏正蹲在他床边,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近距离盯着他看。“我看到了,你帮我也洗了毛巾,”见他醒来,夏珏轻声说,“谢谢。”——谢什么谢!惊吓之后,紧接着就是恼火,闻骁怒道:“你——大半夜蹲在这里搞什么?”夏珏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自顾自说道:“但我还是用了你用过的那块。”闻骁一阵头痛,那些他都不想去在意了。他低喝道:“睡觉!”“可是还早啊,现在才九点,”夏珏听了,有点可怜地望着他,“我不能蹲在这里……再搞搞你吗?”一瞬间闻骁极度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简直要被夏珏气笑了:“你说搞谁?”夏珏马上改口:“那你搞搞我也行喽。”闻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被吵醒、被惊吓、被sao扰的三重怒火还是牢牢压迫住了他大半的理性思维。于是再睁开眼时,他的神色就不是发怒那么简单了——闻骁一把掀开被子,起来猛地伸出右手钳住夏珏的下巴,强行把夏珏从地上拖起来,后者吃痛地发出闷哼。闻骁身上散发出强烈的侵略气息,他每走一步,夏珏就不得不后退一步。这么窄的空间,夏珏的腿马上碰到了他自己那张床的床沿。这时候两人之间力量上的差距才真正显现出来。闻骁的力气大得出奇,他都不是用推的,而是直接把夏珏死死摁在了被子上,为此掌心贴到了夏珏的皮肤,触感细腻。夏珏就没有那么好受了,胸腔被压迫,呼吸受限,想挣扎。他看着闻骁离他越来越近、充满怒意的脸,忽然灵光一现,有了一个主意。夏珏快速而小声地说:“要缺氧啦,帅哥借我一点呗。”然后对着闻骁的双唇吻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前台小妹:你们真要我送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jpg野狐10这一吻,最终只落在了闻骁的掌心里。——紧要关头,闻骁理智回笼,松开摁住夏珏的手,一把捂在他嘴上。夏珏发出快要窒息的“呜呜”声。闻骁收回手,直起身冷冷道:“闹够了?”他刚才是真的有点想教训夏珏,揍也好,别的什么方式也好,最好能让这个麻烦精哭得抽过去。不过现在他已经平静了一些。夏珏躺在床上微喘,过了一会儿才把两条胳膊往后撑,半坐起来,仰视闻骁。昏暗的环境里,夏珏的眼睛仿佛有魔力,还是像流动着波光、或者闪烁着星星一样,那么漂亮。可能月光也是偏爱他的。“我们不是都亲过了吗,”夏珏问,“怎么又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