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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往后看去,却发现是他们班的体育课代表陶慕,这家伙人高马大,一进来第一次自我介绍就宣称,“我就是觉得老大威风,我是冲着老大来的。”陶慕的声音太大了,于是将班里的窃窃私语变成了集体大讨论,乱糟糟的,全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们对死亡的好奇与惧怕。赵小梨一直闭着嘴。张菲菲试图跟她说了几句话,瞧她这样也不吭声了,只当她是过于伤心了,毕竟,施恩军对赵小梨不是一般的好。不多时,班主任才匆匆带着高一的数学老师王云来了,冲着他们说,“从今天起,由王老师暂时给你们代数学课。”说完,他就冲赵小梨说,“已经讲到哪里了,原本今天的安排是什么?”赵小梨就回答,“前天进行了周考,今天该讲卷子了。”一听这个,没备课的王老师显然松了口气——南城中学实在是不大,一届也就两三个班,施恩军只教高二的数学课,除了他之外,这么多年,竟是没人上过高二的课,自然也没有准备。班主任了然的说,“那就讲卷子吧。赵小梨跟我过来拿卷子。”赵小梨连忙跟着班主任出了班级,就听见后面轰的一声又热闹起来,显然,他们想到了卷子的存放处——施恩军的办公室,那里可是死过人。班主任回头看了看,本来就白皙的赵小梨脸上更显得苍白,显然也是害怕了,就安慰她说,“尸体已经搬走了,处理的差不多了。别怕,你在外面等就可以。”赵小梨就点了点头。办公楼她是常来的,施恩军的办公室是301,三层东边最里面向南的房间。她上了三楼,就很自觉的慢了下来,班主任就说她,“你就在这儿等吧。”她就站在了原地。昨夜下过大雪,今天没有太阳,三楼所有的办公室都关着门,只有东西两头两扇窗户透亮的走廊显得格外的阴暗与潮冷。她不由缩了缩脖子。从施恩军办公室那边过来的小伙子就盯上了她,“喂,你怎么在这儿,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赵小梨抬头看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寸头,一笑右边还有个酒窝。当然,赵小梨知道这不可能,他最少也该大学毕业,应该是长得脸嫩。这人并没有穿警服,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件皮夹克,薄薄的贴在挺直的脊梁上,挺拔得像学校里种的小白杨。赵小梨想,原来警察还有这样的呀。小伙子任她打量,还问她,“喂,看够了吗?”赵小梨的脸就变得白里透红了,实在是太失礼了。她低下了头,像个缩进了壳子里的乌龟,可小伙子却不想放过她,“你来这里干什么呀,没看见一层的老师都走了吗?”赵小梨就把原因跟他说了。这人就哦了一声说,“原来你是施恩军的数学课代表呀。你昨天见过他吗?”“见过,在我们班的联欢会上。”赵小梨小声的说,怕是因为脸——她的脖子都红了,还是不太敢抬头。这人就说,“哦,就这一次吗?联欢会后呢!?”赵小梨就摇了摇头,这会子倒是把脸抬起来了,挺认真的说,“没有。就联欢会上,他带着副校长他们到我们班里转了转,就去二班了。走的时候还吩咐我,说是昨天就能把卷子批完,让我今天早上来取卷子,早自习讲。”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文,求撒花求包养,╭(╯3╰)╮☆、关也2班主任虽然说得信誓旦旦,但终究没拿到那沓卷子。补课变成了自习,等着上午第三节课上课的时候,代课的王老师又抱回了一沓一模一样的卷子,说是跟第四节课的英语老师换了课,再延长二十分钟,凑够了一百二十分钟,重新考了一遍。考完试自然就糊啦!下课铃一响,赵小梨就背起书包,在漫山遍野的哀鸿中,飞快的出了学校。她家就住在旁边的机械厂宿舍,最靠里最老旧的那一栋筒子楼,离着一共没有十五分钟的距离。最近几天,隔壁班余晖追她追得紧,闹腾的人尽皆知,结果隔壁建中的人都知道了。余晖是有名的帅哥,眼馋他的可不止一个人,建中的大/姐/大胡萍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狂热的那种。狂热到每天下学都带着几个人在学校门口不远处堵着她,打骂推搡,反正怎么难听难看怎么来。余晖听说过后挺愧疚,曾经找胡萍谈过,不过,不过是添油加火罢了。越保护越欺负。胡萍为的就是看不惯余晖凭什么看上了赵小梨这个婊/子的女儿。后来还是施恩军让赵小梨帮忙,放学一起走过几次,她们害怕施恩军,就不再来了。不过好日子也没几天,一个上午足够将施恩军死亡的事儿传得人尽皆知了,胡萍肯定也听得到。果不其然,放学实在是太晚了,一出校门走到第一个胡同,她就听见有个沙嗓的女人叫了一声,“嗨,小/婊/子,最近过得不错啊。”赵小梨就停下了脚步,很是了然的回头看过去,那边胡萍已经将建中那身绿□□色的校服脱了,大冷天穿了件风衣加短裙,最重要的是,她脚上蹬了一双高跟裸靴,足足七八厘米的跟,赵小梨的眼睛就眯了眯。那边胡萍招呼她,“怎么?几天不收拾你不听话了,过来!”胡萍身后跟着她的两个跟班,一个人高马大叫做大英子,一个瘦小如柴叫做刘丽。刘丽听到胡萍话落,直接就大步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上手就扇了赵小梨一巴掌,推着她往前,“你听不见老大说话啊!”赵小梨并没有任何反抗。她就像是昨夜风雪中里的一棵树,任由风雪将它吹成各种形状。她沉默的随着刘丽的推搡,进入了那条逼仄的胡同。她逃过,可没用的。所有人都在看笑话,没有人能来帮她。让施恩军来当挡箭牌的事儿,显然让胡萍十分气愤。赵小梨一走过来,她直接上手抓住了她的衣领,抬腿一脚就将赵小梨踹到墙上,然后压住了她。胡萍:“你挺聪明啊,敢拿施恩军来当挡箭牌!怎么了?今天没招了吧,老天爷都不帮你,他死了!死的简直太棒了。我看你还想怎么逃?”赵小梨的肚子疼的直冒虚汗,整个人都靠着那面墙支撑,她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我没想逃,跟施校长一块走是因为统计成绩太晚了,我对余晖也没任何兴趣。”“可余晖对你有兴趣。”胡萍离得她很近,近到嘴巴里酸辣的烤冷面的味道也扑面而来,赵小梨忍不住退了退,可没有退路。胡萍显然发现了她的动作,拿着冰冷的手拍了拍她的脸,“小/婊/子一个,还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