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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挺拔,像是狂风暴雪中百折不挠的青松。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样子是那么熟悉,和记忆中那个少年的身影吻合的纹丝不差。“叶绝,”萧白对着那人的身影轻轻喊了一声,嘴中呼出的白气似乎被寒风冻住了,凝结成了一个古怪的形状。第104章苏明远拖着孙静不知道去哪个旮旯角落里加练去了,叶绝是瞅着空闲才往过来晃荡的,他本来寻思着说不定能遇到萧白,没想到还真被他给撞上了。萧白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神情略有些恍惚,叶绝不太明白怎么短短时间里,萧白就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似的,最重要的是,这人平时根本不会这样。想到这里,叶绝走快了几步,在萧白面前站定了,他口中呼出去的呵气都能在萧白的帽檐上凝结一小层冰晶。“队长?”“训练完了?”“嗯,早完了,哥们几个都该干嘛干嘛去了。”“一起走走?”“成。”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萧白顿时就觉得自己刚刚乱了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确实不常这样,只是当年手上沾的血,还有心上被捅的伤口,让他这样的人在面对旧事的时候也难免有些惆怅。李珏,这个名字像是个残酷的枷锁,牢牢地扣在人心上,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磨灭那一段记忆,甚至可以说是时间让它更为深刻。就好像心脏被带着放血槽的铁链子横七竖八的绕了几圈,最开始那伤口是血rou模糊的,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疼了,并不是因为伤口没有了,而是那铁链子都长进了心脏里面去,若要扒开旧伤口就得把新长出来的rou都切了。这样的过程,又磨人又残酷。萧白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把憋在心里的那些带毒的东西都呼出去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如往常般平淡。天气越来越冷了,这片祖国最北的边疆早早的就黑了天,狂风阵阵的开始嘶吼,属于夜晚特有的寒凉从看不见的角落里开始蔓延。训练场上那几盏白炽灯的光线照过来,并不十分强烈,在泥巴地上给他们拖出了一道斜长的影子。他俩站的位子不错,两条影子刚好在头部那块重合在一起,这么看上去就好像他们俩在温柔的交颈缠绵,萧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挺好笑的,可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好来。“叶绝,你怕死吗?”问出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萧白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快了两下,又重又闷的声音,心中的那几道铁链子也在滋啦啦的响着,好像又硬生生的刮下了几块rou来。“死?”叶绝挑挑眉毛,忽然半侧过身去,扬起头看着近似于黑色的天幕,云层很薄,群星闪烁。“我来到这世上,就没准备活着回去,”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了凑在额边,然后对着萧白的肩膀飞了个手势,叶绝痞兮兮的笑起来,眼底闪着星点训练场上映过来的光线,样子不可一世又飞扬恣意。话音还没全落了,叶绝又凑到萧白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何况我死了也还得拉着队长你陪葬吧,一尸两命,我不亏~”这回答又是那么的百般不着调,可心里有个地方像是被补上了点儿,没那么闷生生的让人不舒服了。萧白无奈的笑了笑,忽然又反应过来点什么,一脚踢过去,笑骂:“兔崽子,什么一尸两命,净瞎扯啊。”“嘿嘿,”叶绝挠挠头,笑的有点儿腼腆,嘴角的酒窝漩的相当好看,他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看着萧白,语气却是异常坚定的:“队长,别担心,我们没有人会死的,祸害遗万年,咱们都得回深山老林去等着训来年的新兵蛋子呢。”有的时候,这人哪就是这么奇怪,海誓山盟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可有些似乎是随口说来的话,却能让人记一辈子,并愿意为之拼尽全力的奋斗。所以,那时候的这两人都有些二的点了点头,谁都没想到,在后来那个几乎害死他们所有人的地儿,这些简简单单的话成了他们活下去的信念。和叶绝扯了扯淡之后,萧白勒令这小屁孩不准再跟着自己了,该加练加练该睡觉睡觉去,瞅着那小屁孩一脸不大情愿的颠颠跑开了,萧白还是觉得挺可乐的,他都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有了那么点儿孩子气,不过他这会儿没太多时间想这些事儿。他得好好想想,李珏的那个哥哥该怎么处理,后面是不是会有些什么意外状况跟这个人有关系,特别是这人的材料既然能落在贺维泽的手上,那他手里肯定还压着些别的什么,按萧白的想法,那玩意只能是更坏的,不可能更好。他现在要怎么弄,自己手头上的人脉线一条都不能拿来查这事儿,一方面K组织的事儿上头都管得严,另一方面,既然李珏他哥能跟某将军搭上头,萧白就不能确定军方会有多少他的眼线,泄露一点儿东西出去,说不定都够他们死上几回的。萧白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烟,一脚将那烟头踩进了地上的泥巴里,站定了又想了想,便抬腿奔着宿舍楼去了,他没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找吴语了。习惯性的把门给撬开,迎面扑过来的暖气让萧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对面的床上,吴语就穿着个小背心和大裤衩,地上摆着的盆里热气腾腾的有大半盆水,旁边还摆着个暖壶。“泡脚呢?”萧白走进门去,顺手就把门给带严实了,寒风瞬间就被挡在了门外,不得不说这北方的暖气就是烧的足,人在屋里可是一点儿都不冷。萧白也将自己的外套都脱了,只剩下一件迷彩T恤,他坐下去的时候行军床晃得很厉害,吱吱呀呀的响了几声。“有事儿?”吴语闷头开始洗脚,水相当烫,他的脚很快就泛起了红。“恩,有点儿。”“很难处理?”“算是。”吴语将头抬起来,盯着萧白看过去,总是白皙的肤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异常严肃,眼神里也透着肃杀:“我已经离开利刃了,你们的事儿不该我管。”“出这事儿的时候你还在,”萧白慢悠悠地接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的鞋和袜子都脱了,两只脚硬塞进了吴语的盆里,两个人大男人挤在一起洗脚的场面看着很搞笑。吴语愣了愣,想了想之后,试探性地问:“李珏?”“对,”萧白相当赞赏的瞅了眼吴语,眼神带着点儿热烈,笑容很有点儿狡黠,吴语一摸头,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好像又被这个人给算计了。“你们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事儿吧,”把脚从盆子里捞出来,随便擦了擦,吴语靠在床头上,盯着脑袋顶上的日光灯闷声说。“对,”萧白依旧不动声色的只知道